呼！

看著三個斥候，小五氣喘吁吁。

臉憋得通紅，握劍的手筆直，緊張得不行。

嚇傻了？

西門吹雪按住劍柄，看著前面。

十丈。

五丈。

三個斥候的刀，已經(jīng)出鞘揚起。

“我來！”

剛想出手，小五喊道：“讓開！”

說完！

小五舉劍，朝三個斥候?qū)_。

這？

和三個騎兵對沖，嚇傻了？

就在這時，雙方已經(jīng)照面。

三騎并列。

小五朝路邊退讓，能照面的只有一個斥候。

斥候側(cè)身下探，揮刀橫掃。

揮刀的瞬間，小五朝旁邊一讓，滑到路邊溝里。

彎刀貼著臉劃過！

小五反手一劍，砍在馬蹄上。

嘶！

戰(zhàn)馬腿被砍斷，身子一歪倒地。

上面的蒙古騎兵，也摔進(jìn)溝里。

朝前沖出一段距離，兩個蒙古騎兵勒住韁繩調(diào)頭。

走到路邊。

小五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旁邊蒙古兵脖子正在噴血。

運氣不錯！

蒙古兵墜馬的時候摔得不輕，被他撿了便宜。

戰(zhàn)馬掙扎著爬起來，后腿不斷噴血，濺得滿地都是。

摘下蒙古人的短弓，小五哆哆嗦嗦抓起箭，背靠在土坡上氣喘吁吁。

并非疲憊。

是因為緊張和恐懼。

就在這時。

兩個騎兵已經(jīng)調(diào)頭，加速朝這邊沖鋒。

咚咚咚。

馬蹄聲不斷逼近，兩個騎兵速度越來越快。

雙方距離不斷拉近。

不到五丈的時候，小五抬頭起身瞄準(zhǔn)射擊。

嗖！

也許太緊張了！

這一箭沒射準(zhǔn)，擦著前面騎兵耳朵飛過。

那個騎兵嚇了一跳，頭一低伏在馬背上。

小五彎弓搭箭，對準(zhǔn)第二個騎兵射出。

被弓瞄著騎兵急忙低頭避讓，沒想到歪打正著，這一箭剛好射中額頭。

啊！

騎兵慘叫一聲，翻身墜地。

第二箭射完，已經(jīng)沒有時間射第三箭。

最后一個騎兵翻身下馬，奔跑著朝土坡跳，手中彎刀隱而不發(fā)。

是個高手！

看到他的動作，西門吹雪立刻知道這是領(lǐng)頭的，小五不是他對手。

伸手一探。

撈起一團雪，揉成雪球身形側(cè)轉(zhuǎn)擲出。

砰！

雪球砸在肩膀上，身軀一顫彎刀落地。

噗！

抓住這個機會，小五一劍刺進(jìn)騎兵胸口。

鮮血飛濺。

這一劍不夠深，騎兵拳打腳踢拼命掙扎。

小五身體死死頂住劍柄，緊咬牙關(guān)半步不退，把他抵在土坡上。

失血過多。

騎兵的掙扎，越來越無力。

小五突然拔出劍，一劍劃過騎兵脖子。

鮮血飛濺！

騎兵捂著喉嚨，癱坐在地上抽搐……

“你哪里學(xué)的？”

走到土坡邊上，西門吹雪開口問道：“不像武功，倒像農(nóng)夫拼命！”

“對！”

小五拔出劍，氣喘吁吁雙眼血紅：“這就是拼命！”

嗜血。

瘋狂。

沒有什么技巧，全靠一股狠勁兒！

踹了踹蒙古人的尸體，小五瞪著西門吹雪：“我現(xiàn)在有資格，做你的徒弟嗎？”

“沒有！”

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西門吹雪開口說道：“我說的是殺光他們！”

還有十七個！

看著都是些搞后勤的輜重兵，并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

但是這對小五來說，也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好！”

小五雙眼血紅，閃身竄了上來。

翻身上馬。

朝著對面的隊伍，狂沖而去！

這？

太頭鐵了！

西門吹雪有點懵，這人……這人身上有一股瘋勁兒！

西門吹雪驚訝！

對面的人也懵了，看著小五一動不動。

西門吹雪施展輕功，鉆入林中。

“射死他！”

只剩幾十丈的時候，隊長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一個個騎手舉起弓瞄準(zhǔn)這邊，就要射擊！

就在這時。

西門吹雪出現(xiàn)在隊長身邊：“先管好你自己！”

隊長嚇了一跳。

急忙拔刀，朝西門吹雪砍來。

一劍橫掃。

隊長胸口中劍翻身墜馬，鮮血濺得滿地都是。

周圍的騎兵紛紛拔出刀，朝西門吹雪圍攻。

劍出影隨。

一個個騎兵翻身落馬，劍下無一合之?dāng)场?

小五跑過來的時候，所有騎兵全都落地，變成一片尸體。

“你！”

看著滿地尸體，小五滿臉驚愕：“不是讓我來嗎？”

“你能沖過十幾張弓攔截？”

看著小五，西門吹雪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原本只想看看，這人身上是否有血性。

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有沒有拔劍的勇氣。

在極端的困境下，是否有超越常人的勇氣和智慧！

自己沒有看到智慧，卻看到了一股瘋勁兒，一股不要命的瘋勁兒！

咳咳！

小五滿臉通紅，眼神局促不安：“腦子一熱，沒想這多！”

西門吹雪朝牛車走。

三車糧食，還有陶器粗布。

四個女人。

都是十幾歲二十來歲的樣子，頗有姿色。

看得出來，都是精心挑選，是送給木都的禮物。

看到西門周圍的尸體，三個女人嚇得臉色慘白，縮成一團。

只有一個人。

從牛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西門吹雪。

十三四歲。

身材瘦削看著很單薄，容顏清秀眉目如畫。

特別是一雙眼睛，清澈如水看著很眼熟。

“你不怕我？”

看著這個少女，西門吹雪越來越覺得熟悉。

感覺很奇妙！

卻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我為什么要怕你？”

少女看著蒙古兵的尸體，開口問道：“理由？”

“我殺了他們！”

看著地上蒙古兵的尸體，西門吹雪開口說道。

“你若殺我，我很感激你！”

少女看著西門吹雪，眼神很平靜：“你若不想殺我，我為什么怕你？”

好吧！

伶牙俐齒，不像是一般人。

“走吧！”

西門吹雪看著車上的女人：“你們安全了！”

“謝少俠！”

聽到西門吹雪的話，一個個感激涕零。

“車也趕走！”

看著牛車上的東西，西門吹雪對她們說道：“帶回你們的村子去！”

“謝謝！”

三個女人跑到牛車邊，拽著牛鼻繩調(diào)頭。

少女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西門吹雪。

“趕緊回家！”

看著她，西門吹雪開口說道：“這里不安全，我們也得走了！”

“我沒家！”

少女眼神很平靜，看著來的路上說道：“路上遇到木都的手下，隨從都死了！”

隨從？

西門吹雪心里一動，果然不是一般人。

如果一般人出門，身邊是沒有隨從的。

“你叫什么名字？”

西門吹雪開口問道：“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完顏萍！”

少女看著終南山方向，眼神透著幾分神往：“我想去全真教，也可能去別的地方！天下之大，總能有落腳的地方！”

“那邊也不太平！”

西門吹雪開口說道：“你可以去……”

說到一半。

西門吹雪頓住了，現(xiàn)在哪里都不安全！

余下鎮(zhèn)烏煙瘴氣，柞縣正大肆搜捕武林人士，山陽也是亂七八糟。

哎！

萬里河山支離破碎，竟無一處安身之地。

“你可以先跟著我們！”

小五看著完顏萍，小聲說道：“等蒙古人走了，再去你想去的地方！”

完顏萍看著西門吹雪。

她似乎已經(jīng)知道，小五說了不算。

看著完顏萍，西門吹雪沒法拒絕。

到處都是蒙古人，她一個人亂跑，要不了多久又得被抓走。

“謝大俠！”

完顏萍笑顏如花，眼神一下子很放松。

看來她剛才的鎮(zhèn)定，也只是裝出來的。

“師父！”

小五望著西門吹雪，眼神很期待：“我……我通過考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