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許久。

小龍女決定試試。

盤腿而坐，按照上面方法行功。

一個周天下來，氣機順暢無比，功力竟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又練了幾遍。

越練越舒坦，果然是絕世內功。

他從哪里弄的？

小龍女心里越來越好奇，起身朝外面走。

雪地中。

西門吹雪正在練劍，練的是全真劍法。

全真劍法攻守兼備，招法嚴謹。

可西門吹雪的劍，飄逸靈動不著痕跡。

揮灑自如重意不重形，出招不帶絲毫煙火氣，真如天邊流云聚散無常，漫天落雪一般自在。

“你隨我來！”

小龍女看著西門吹雪，開口說道：“姑姑有話問你！”

“什么事？”

西門吹雪收劍，朝小龍女走了過去。

看著西門吹雪，小龍女開口問道：“你這內功心法，從哪里來的？”

“一位怪人所贈！”

西門吹雪看著山下，開口說道：“他的功夫很好，被許多人圍攻。我剛好遇到，幫他解圍。”

西門吹雪本來想如實相告。

可師父遍地仇家，人緣差到極點。

想想還是算了！

萬一師父和古墓派有仇，又是個麻煩。

還好。

小龍女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心思單純至極。

聽西門吹雪語氣坦然，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

“這卷內功極其精妙。”

小龍女對西門吹雪說道：“好好修煉，必有助益。”

“對！”

西門吹雪心里想法，和她的一致。

蛤蟆功強在爆發，九陰真經調和陰陽順應自然，重在恢復持續。

相輔相成。

互補短板，如虎添翼。

“你的輕功不好，可惜姑姑不能教你古墓輕功。”小龍女對西門吹雪說道：“這九陰真經中的螺旋九影高深莫測，你要好好練。”

“好！”

小龍女的話，正是西門吹雪所想。

他的輕功是快，極致的快。

世間沒有兩全法。

有所長必有所短，快的同時就少了變化。

螺旋九影恰恰相反，變幻莫測匪夷所思，走的是詭異路線。

此輕功集身法、步法、罡氣于一體。

修到高深處，可平地拔起數丈，亦可橫空虛渡百丈，身體周圍有一層護體罡氣護體，亦可攻擊外敵。

練到極致。

還可幻化出九個身影，亂花迷眼妙不可言。

西門吹雪很清楚，劍神并非終點，武學的極致沒有盡頭。

只有海納百川，以至誠之心學習諸位先賢前輩的精髓，融會貫通才能更上層樓。

“你隨我來！”

小龍女看了西門吹雪一眼，轉身朝古墓走。

走到門口。

西門吹雪駐足，皺眉。

非古墓弟子，不得踏入古墓半步。

“進來！”

小龍女看了西門吹雪一眼：“這是姑姑住的地方！無妨！”

行！

走進古墓。

跟著小龍女，朝旁邊走。

“古墓之中機關重重。”

小龍女一邊走，一邊對西門吹雪說道：“若是亂走，容易誤傷。”

一邊走。

一邊觀察古墓。

說是墳墓不準確，這完全是一座要塞，為了固守而建造。

穿過幾道門。

前面出現一座石室，是小龍女的臥室。

還沒進門。

西門吹雪已經感覺到寒氣森森。

外面寒風呼嘯大雪紛飛，可這里比外面還要寒冷數倍。

朝門口看。

里面陳設十分簡單。

最顯眼的地方，是一張大床。

那股瘆人的寒氣，就是從大床逸散而出。

“這是什么？”

看到這張床，西門吹雪好奇！

“這是寒玉床，祖師婆婆從極寒之地找到的寶物。”小龍女對西門吹雪說道：“寒玉冰冷刺骨，是修煉內功的良助。在上面睡一年，能抵十年苦修！”

是嗎？

真沒想到，天下竟有這等奇珍異寶。

“你內功弱！”

看著寒玉床，小龍女開口說道：“上來試試。”

好！

盤腿坐上去，果然極寒無比。

一股刺骨寒意，朝身體里鉆。

急忙運轉蛤蟆功抗衡，這才感覺好些。

“此物真是奇妙！”

運功抗衡了一陣，西門吹雪已經洞悉其中玄機。

“妙在何處？”

小龍女對西門吹雪問道：“說來聽聽！”

“打坐練功，極枯燥乏味。”

一邊和極寒抗衡，一邊說道：“即便有大毅力之人，也難以持之以恒。而睡在這床上，極寒之力侵蝕，片刻也不得舒坦，只能一直對抗。久而久之，內功自然精進。”

“你倒是聰慧！”

看著西門吹雪，小龍女滿臉詫異。

此等玄機自己未說，已一眼看透。

“既知如此！”

小龍女對西門吹雪說道：“你以后就睡這里。”

我睡這里？

看著寒玉床，西門吹雪對小龍女問道：“那姑姑睡哪里？”

“古墓這么大！”

小龍女看著外面說道：“姑姑睡哪里都行！”

“好！”

西門吹雪想了想，應了下來。

內功是自己短板，確實需要立刻補足。

事情定好了。

孫婆婆走進來，幫小龍女搬東西。

她的東西很少，幾趟就搬完了，屋里面空蕩蕩，只剩一張寒玉床。

周圍石壁上。

有不少功夫刻圖。

粗看之下，和全真教武功大不相同。

細看幾眼。

西門吹雪隱約覺得，這些功夫似乎克制全真功夫。

“這是什么？”

看著這些石刻，西門吹雪很好奇。

“這是玉女心經。”

小龍女對西門吹雪說道：“是祖師婆婆為了勝王重陽，潛心鉆研的功夫。”

西門吹雪沉默。

男女之間的情愛恩仇，自己不太懂。

如果陸小鳳在這里，或許知道怎么解決。

畢竟他對女人的研究，甚至勝過自己對劍道的理解。

“祖師婆婆當年雖然勝了王重陽，靠的取巧手段。”小龍女看著重陽宮方向，開口說道：“祖師心高氣傲，自知理虧。便有這遺訓，讓我們后輩弟子，堂堂正正贏上一場。”

“我看全真教的功夫，也稀疏平常。”

順著小龍女目光望著重陽宮，心里很不屑。

幾番交手。

全真教的高手都慘敗，西門吹雪對他們的評價一路走低。

“全真教三代弟子四代弟子，確實沒什么高手。”小龍女開口說道：“可丘處機馬鈺王處一的功夫，都很厲害。”

是嗎？

沒交手過，自己不好妄下結論。

“全真教還有一位高人周伯通，是王重陽的師弟。”小龍女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此人武功登峰造極，姑姑是遠遠不如的。只怕窮其一生，也不是他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