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大局為重！

馬鈺皺眉，心里還是舍不得。

楊過的資質，遠在他的父親楊康之上，若是錯過……以后腸子都得悔青。

但丘處機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眼下形勢嚴峻，若是處理不當，全真教隨時有覆滅之險，這時候確實不能再和古墓派沖突。

而且……

小龍女功夫如此高強，當真是神女之姿！

除了多年未歸的周師伯外，全真教上下，恐怕已無人是她對手。

“容我再想想！”

馬鈺很糾結，對丘處機說道：“傳令下去，不許再與古墓沖突。誰若違背，即刻逐出山門！”

“是！”

丘處機面露喜色。

雖然馬鈺還未答應，心里已經認可自己的主意。

“他若要出入，也不可阻攔。”

馬鈺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誰若阻攔苛責言語譏諷，也逐出山門！決不輕饒！”

屢屢沖突。

一個巴掌哪里拍得響？

自己門下弟子什么德性，馬鈺現在也懂了。

他們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言行得體儒雅大方，在外面怕是另一副嘴臉。

“掌教英明！”

丘處機心里暢快，就應該如此。

“你再暗中派人下山打探。”

看著山下面，馬鈺很不放心：“一來尋找神秘劍客行蹤，二來關注蒙古軍動向。他們若要報復，咱們早做準備，以免措手不及！”

“是！”

丘處機轉身離開，跑得飛快。

哎！

看著空曠大殿，馬鈺仰天長嘆。

內憂外患。

現在全真教看似輝煌，也只剩下金玉其外了！

……

打坐完畢。

西門吹雪出門，開始練劍。

昨晚一場廝殺，雖然贏了也暴露不少問題。

不夠快。

不夠強。

自己還得繼續努力。

拔劍。

刺出。

收劍。

在劍法中，刺是最難練的一個動作，也是自己短板所在。

自己巔峰時，一口氣能刺出四十九劍。

能躲過自己這套刺殺的人，天底下至少還有三人！

而能躲過自己一劍飄雪的人，一個都沒有。

因此這一招，還有不小進步空間。

專注。

虔誠。

最開始心里，還有絲絲雜念。

慢慢進入手里有劍，心里無劍的境界，最終物我兩忘契入空境。

真空生妙有。

契入空境后，天人合一已與道同。

這是極少數武學奇才，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

再往上。

掌控一切，無所不能謂之神。

現在雖然心能契入力還勉強，強行為之易遭反噬，也無必要如此。

就在這時。

孫婆婆端著飯菜，走了出來。

看到西門吹雪的劍，孫婆婆愣住了！

這是什么劍？

她年輕時入古墓報恩，是受王重陽指點。

物我兩忘。

超然物外。

在王重陽的身上，她感受過這樣的道韻。

看了許久。

孫婆婆轉身離開，生怕打擾他。

只是心中喜悅，又想和人分享。

“姑娘！”

走進小龍女房間，孫婆婆笑呵呵說道：“那孩子的天賦，當真是萬里挑一！就算王重陽復生，也不過如此！”

小龍女正在練劍。

墻角籮筐里，破碎的銅錢快要盛滿，已經是第三筐。

聽到孫婆婆的腳步聲，小龍女動也不動，心里只有劍，這是西門吹雪說的專注。

一劍刺出。

叮叮當當。

開裂聲不絕于耳，五枚銅錢裂開。

一劍穿五錢。

她已經能很好掌握，手中的劍比以前穩不少。

再往上，隱隱有些力不從心，穿五枚已是現在的極限。

“你為了他，又拿話騙我！”

小龍女收劍，對孫婆婆說道：“他的劍，哪里比得了王重陽？”

全真教開派祖師，曾經的天下第一人！

這樣的天賦實力，就算祖師也是不如。

“這話我可沒撒謊！”

孫婆婆看了外面一眼，笑呵呵說道：“我當年見過王重陽，氣質一模一樣！”

“你高興就好！”

小龍女舉劍，繼續練習。

她的性子恬淡冰冷，也不喜歡和人爭辯，孫婆婆覺得他行就行吧！

“姑娘！”

看著一籮筐碎錢，孫婆婆開口問道：“練得怎樣了？”

“已是極限！”

看著手里的劍，小龍女開口說道：“五枚！我的功力，也只能到此！”

“我有一事相求！”

孫婆婆猶豫了一下，對小龍女說道：“你再和他比斗一回！”

“為何？”

小龍女望著孫婆婆，開口問道：“我是輸不起的人？輸了就要找回場面？”

“我不是這意思！”

孫婆婆急忙說道：“你別誤會！”

那又為何？

小龍女看著孫婆婆，很不解。

“這孩子天賦卓絕，只是骨子里有股傲氣。”

孫婆婆看著外面，眼神中透著幾分擔心：“古話說得好，人不可無傲骨，卻不可有傲氣。他和趙志敬又打了一架，昨晚又闖過全真教下山，真真是膽大包天。”

“你想讓我磨磨他的傲氣？”

小龍女想了想，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昨晚的事兇險至極，萬一被全真教抓住，后果不堪設想。

“對對對！”

孫婆婆急忙說道：“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以后才好教導！”

“既然你這么說，就隨你心意。”

小龍女握著劍，轉身朝外面走。

西門吹雪還在練劍。

聽到孫婆婆和小龍女的腳步聲，西門吹雪出定收劍。

看小龍女手里拿劍，西門吹雪開口問道：“姑姑要練雙劍合璧？”

“上次比試，是姑姑輸了！”

小龍女看著西門吹雪，開口說道：“今天再試試？”

“不！”

看著小龍女，西門吹雪搖頭拒絕！

“為什么？”

小龍女開口問道：“怕輸？“

“不是！”

看著小龍女，西門吹雪開口說道：“我是怕姑姑輸了，又徹夜難眠心生煩惱！”

小龍女一直在練劍。

刺碎的銅錢，已經倒了兩籮筐。

時常練到深夜，西門吹雪是知道的。

“這不用你擔心！”

小龍女搖了搖頭，看著手中劍說道：“這段時間，我的劍術精進不少！”

“姑姑真要比？”

看小龍女態度堅定，西門吹雪開口問道：“我真怕姑姑又輸！”

“這次不會！”

看著手中劍，小龍女很自信！

一劍穿五錢！

他的內功，肯定不夠。

好吧！

既然如此，那就比比！

生怕西門吹雪反悔，孫婆婆立刻摸出一把銅錢，一枚枚擺桌子上。

凝神。

靜氣。

專注。

心無旁騖。

調整好心緒，小龍女一劍刺出。

叮叮當當。

一氣貫之！

五枚銅錢悉數破碎，然后刺在第六枚上。

銅錢頓了一下，彈跳著飛起來，落在雪地上。

中間一道裂痕！

五枚半！

這是她迄今為止，最好成績！

收劍。

看著西門吹雪，小龍女很自信：“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