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拔出格蘭芬多之劍，又踹了烏霍胸膛一腳，這臭氣熏天的河盜壯漢，就嘭然倒在含羞少女號的甲板上。

烏霍瞪大雙眼，一只是血窟窿，另一只也被恐懼填滿，過了一會兒，他的獨眼就失去光芒，沒了生機。

“不洗澡的”烏霍，被稱之為匕首湖最惡劣的河盜，就這么死去。

亞瑟手中格蘭芬多之劍顫動，細細感受，就驚喜地發覺，他獲得了從前最喜愛使用的魔咒——「除你武器」。

這下好玩了。

河盜們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無法理解方才短短一瞬，都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的頭領就這么輕易地束手就擒。

隨后，其中一個河盜就驚恐地大喊：“是邪惡的巫術！是惡毒的魔法！他是怪物！他會把我們都殺死，獻給邪神！”

這一番胡言亂語，仿佛徹底打開了名為“恐慌”的盒子。

那群一窩蜂涌上含羞少女號的河盜，又一窩蜂地喊叫著，轉過身，跑回到他們的船上，連烏霍的尸首都不管了。

棕熊與瘦猴自然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一個手持釘頭錘，一個挺起十字弓，收割跑得最慢的那幾個河盜。

就連那兩位水手，也順勢拿起木棍，敲了其中兩、三個河盜的悶棍。

多數河盜還是跳回到他們的船上，紛紛收了繩索鉤爪，揚帆轉舵，飛一般地、咋咋呼呼地在湖面上溜了。

不一會兒功夫，他們的船就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匕首湖中心的那些破碎小島之間。

含羞少女號當然不會去追，一方面是窮寇莫追，容易節外生枝，另一方面是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

亞瑟將格蘭芬多之劍歸鞘，指著甲板上烏霍與其他幾個河盜的尸首，說：“把他們扔進湖里吧。”

他說完就轉過身，腳步匆匆地朝著船尾去了。

烏霍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大，他是強忍著不適，盡可能快地解決掉這個壯漢，現在連忙去船尾呼吸新鮮空氣。

至于刺入烏霍體內的格蘭芬多之劍，則不需要擔心。

附魔的寶劍擁有自我清潔的能力，血液、灰塵、惡臭等等都不會殘留。

無獨有偶，這個世界里也有與此相似的，那就是瓦雷利亞鋼制成的武器。

據說，瓦雷利亞鋼是一種來自瓦雷利亞自由堡壘的附魔金屬，它制成的武器，鋒利無雙。

而附魔的技藝基本已經隨著瓦雷利亞自由堡壘的末日浩劫大面積地失傳，世上僅有寥寥無幾的人知道附魔咒語。

之前提到的伊耿一世的佩劍黑火，就是一柄瓦雷利亞鋼劍。

不知道格蘭芬多之劍與瓦雷利亞鋼劍碰到一起，會是誰更厲害？

瓦雷利亞鋼劍自身又擁有怎樣的秘密？

亞瑟決定眼見為實。

既然亞瑟走了，那么處理尸首的工作，只好丟給面面相覷的棕熊、瘦猴、耶達里船長夫婦以及兩名水手了。

他們也受不了烏霍那種濃郁的味道，所以率先齊心協力地把烏霍的尸首推到湖里。

剛把烏霍推到湖里，瘦猴就跑到另外一邊的船舷，朝著另一側的湖面嘔吐起來。

這并不夸張，事實上所有含羞少女號上的活人都因為烏霍的惡臭而感到生理與心理的不適。

據說，烏霍僅靠惡臭，就足以殺死他遇上的每一個人。

當然，這個“據說”，今天看來并不準確。

眾人又把剩下的河盜尸首都扔進匕首湖里之后，耶達里船長就要求一名水手擦洗甲板。

他又懇求棕熊幫忙，與另外一名水手一同撐篙，瘦猴繼續觀察湖面情況，以防生變，妻子耶利亞也回到掌舵的位置上。

做完這些事，耶達里船長才來到船尾，向亞瑟道謝。

“非常感謝你們的相助。”他誠懇地說，“幸好你們在船上，否則這艘船不僅要被洗劫，我們也要淪為河盜的奴隸了。”

“舉手之勞。”亞瑟回答道，“這就是我們交易的內容，也是傭兵的律法。”

他其實只是剛當上傭兵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對傭兵這一行業的理解。

耶達里船長卻不會真的認為這是什么“舉手之勞”。

剛才的兇險他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亞瑟出手，差一點他和妻子就沒命了，或者面臨更糟糕的局面。

于是，他再三感謝，之后又在一陣躊躇后，小心謹慎地詢問道：“您在殺死烏霍時，是不是使用了‘巫術’？”

“差不多。”亞瑟并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身上的秘密是一把匕首，透露出去的部分是刀尖，隱藏起來的則是刀刃。

他不能太高調，也不能太低調，其中的度，很難把握。

總而言之，他需要一點名氣，如果耶達里船長能給他小小地宣傳一把，或許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耶達里船長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問出心中困惑。

“據我所知，巫術魔法都需要儀式、媒介……但是，您的巫術魔法，似乎是念咒后就……瞬發的？”

亞瑟瞥了他一眼，意識到這里的人對魔法的認知，恐怕還停留在一些較為原始的階段。

一位女祭司彌麗·馬茲·篤爾用血魔法讓卓戈卡奧成為活死人，害死了丹妮莉絲還未出生的孩子。

另一位女祭司梅麗珊卓詛咒殺死了藍禮·拜拉席恩、巴隆·葛雷喬伊、羅柏·史塔克、喬佛里·拜拉席恩。

她們都需要一段儀式、媒介，需要某些血肉，才能完成魔法，這也是世人對施術者們的認知。

可是，亞瑟顯然與他們不同，僅僅靠著念咒與手中的格蘭芬多之劍，就使出了魔法，這非同尋常。

其實，耶達里船長不知道的是，亞瑟施行魔法，還依靠了漆黑龍蛋源源不斷輸送的魔力。

「冰與火之歌」的世界觀下，的確是有魔法的，只不過一開始屬于低魔，后來才逐漸有越來越多人能使用高級魔法。

這證明，魔法在回歸。

在那之后，野火越來越容易制造，紅袍僧索羅斯能在火中看到未來的殘像，做出預言，甚至還能復活死去之人……

到了「冰與火之歌」還未寫到的劇情里，整個世界到底會變成什么樣，猶未可知，但是魔法肯定會占據一席之地。

“只是些小把戲罷了。”

亞瑟沒有向耶達里船長過多地解釋有關魔法的事情，在這一方面，他自己都未能看穿這個世界的本質。

耶達里船長聽得出亞瑟的敷衍了事，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盡心竭力地操持了一頓豐盛午餐，招待三位傭兵恩人。

這時候，含羞少女號早已駛出匕首湖，朝著洛恩河的下游去了。

亞瑟三人與他們的馬，遵照約定登上黃金原野時，耶達里船長還極力挽留，希望能再同乘一段河道，卻沒有奏效。

他只好為他們補給了糧食與錢財，然后看著那三位傭兵，騎著馬，消失在河岸邊上。

妻子耶利亞湊了過來，問道：“那位叫亞瑟的傭兵，果然很古怪吧？”

“很古怪。”耶達里船長沉吟一陣，說，“等回到潘托斯城邦的時候，我們要去見伊利里歐總督一趟，他得知道，他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