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請進。”
兩人咽下一口唾沫，開門而進。
“坐。”
格蘭恩向他們身前椅子頷首。
兩人惴惴不安地入座。
格蘭恩笑了笑：“不用緊張，找你們過來...”
他一邊說話，一邊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錢袋放在桌上。
“是想給你們獎勵。”
科克和卡特臉上都露出茫然神情。
教堂沒有發現問題？
他們還來不及慶幸，格蘭恩忽然說道：“但是！”
兩人身子一緊，心跳加速。
“你們還是要為欺騙主教大人這件事負責，我決定，未來一年，你們都不會獲得晉升資格。”
科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在心里松了口氣。
這個懲罰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對于那些早就積累足夠貢獻等待晉升的使徒來說，肯定痛不欲生，但科克兩人剛晉升不久，這個懲罰就顯得雷聲大雨點小。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教堂并未發現問詢中兩人的異常，這讓他們心頭的靴子終于落地，感到踏實起來。
格蘭恩看著沉默不語的兩人，說道：“對于這個結果，如果你們有意見，可以跟主教提。”
科克搖頭說道：“部長，我和卡特都沒意見，這是我們應當承受的惡果。”
格蘭恩點點頭：“袋子里裝著500教廷金鎊，這是【信使】和【吟游詩人】的價格，拿去吧...”
頓了頓后，他繼續說道：“這件事，到這就結束了，你們知道應該怎么做。”
科克說道：“明白，部長。”
格蘭恩的意思很明顯了，此事冷處理，教堂不會提及，他們也不能和別人說起這些。
......
“沃爾廉租”公寓，404房。
從教堂出來后，兩人決定盡快完成獻祭。
不過，他們還是很謹慎，擔心這是教廷的圈套，再三確認金鎊不受任何神秘學影響，才開始行動。
根據船長的要求，除了手頭已有的教廷貨幣外，兩人還需換取四國的貨幣。
在地下黑市完成交換后，他們在這間偏僻的公寓里開始儀式。
科克取來4根蠟燭，在桌上橫向排列2根，將剩下2根分別放在它們的斜側向，形成了一個凹形結構。
完成獻祭儀式的陣法后，他點燃蠟燭，挨個滴下薄荷精油。
在薄荷清香里，卡特把提前分好的5堆貨幣放在蠟燭前方。
科克從懷里摸出一張100面值的金鎊，放在教廷貨幣那一堆里。
做完這些，他拿出記載船長尊名的紙張，開始念誦。
“舊日之子，人類噩夢，深海的統治者；
您是天災君主，風暴象征；
您是沉睡的永恒，亦是復蘇的不朽！
我是您忠誠的仆人，此刻向您獻上物品，祈求您的笑納！”
......
大陸東側百余海里外，“舊日號”跟隨海浪輕輕搖晃。
楊森回來后，天已經全黑了，只有船上燭火散發橘黃的光芒。
他望了望四周漆黑的海面，莫名有種不真實感，覺得“舊日號”是世界的孤兒。
微不可見地搖搖頭后，他將意念集中于腦海響起的陣陣呢喃。
科克的聲音很快變得清晰，最終宛若耳語。
楊森眼前浮現4截蠟燭，燭光隱約組成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有5堆貨幣。
接下來要怎么做楊森不知道，他下意識就伸手去拿錢。
......
“沃爾廉租”公寓，404房。
密閉的房間內，科克和卡特神情緊張，耐心等待船長的回應。
忽然，一陣幽風吹來，熄滅了燭火。
緊接著，遼闊而雄壯的氣息突兀出現，房間窗戶“砰”地一聲打開，狂風呼嘯著涌進這個小小的房間，窗簾獵獵作響，儀式物品東倒西歪。
兩人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但還是堅持躬身，不敢作出任何不敬姿態。
風很快停息下來，等兩人再次睜開眼時，發現桌上的錢幣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笑容。
儀式成功了。
......
“舊日號”上，楊森耳旁的呢喃逐漸消失，科克的話語愈加飄渺，最終完全聽不清。
等他回過神時，驚喜地發現自己右手正攥著厚厚一疊錢幣，左手握著一把硬幣。
楊森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喊了一句“火”后，將錢幣舉到眼前。
麗莎和瓊斯聞聲而動，前者孕育螢火蟲，后者從冥界拉出馬燈。
頃刻間，甲板亮若白晝，照得楊森眼睛微瞇。
不過，他沒有理會這些，在火光里端詳、細細品味起手中的錢幣。
嗯...首先是教廷貨幣，全新的，不錯，手感扎實好摸...
全面值的蘇克，全面值的金鎊，全面值的便士...
一共111金鎊68蘇克8便士...
欸，不對，怎么多出了11金鎊68蘇克8便士？
不是說每種貨幣1/5嘛？
楊森眨了眨眼睛，以為科克弄錯了，放多了教廷貨幣進去，粗略翻了翻其它貨幣的數額。
沒錯啊，按照現行匯率，其它貨幣加起來剛好400教廷金鎊...
科克給多了？
楊森嘴角揚起，有種撿到錢的快感。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心虛地撓了撓臉蛋。
科克沒算錯，也沒給多，是自己沒反應過來......
當初科克問及使用何種貨幣交易時，自己說的是“教廷貨幣五分之一，四國貨幣五分之四，現行貨幣各一份。”
科克也不清楚是不是每種面值的貨幣都要一份，因此為求穩健，自掏腰包給了11金鎊68蘇克8便士。
這些錢包含1和10面值的金鎊，1、2、5、10、50面值的蘇克，1、2、5面值的便士，加上教廷給的100面值金鎊，剛好達成要求。
就當是登上“舊日號”的船票了，11金鎊68蘇克8便士的船票...
雖然是我讓你們來的，不過這不重要......
總之，就是這樣！
楊森在心里吐了吐舌頭，“無奈”收下這多給的錢。
他也可以還回去，但著實沒有什么好的理由，難不成說“我算錯啦，你給多了，拿回去”？
多少有點丟邪神的臉......
微不可見地搖搖頭后，楊森嗅了嗅鼻子，去聞金鎊，聞到了芳香的油墨味。
他舔了舔嘴唇，最后看了眼上面由七教廷標志組成的“信仰之心”圖案后，將這些錢交給麗莎。
麗莎恭敬接過，楊森繼續欣賞其它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