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一臉難繃表情，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
“這...我、我說不出話來，他們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我聽說不來梅是一間馬術俱樂部，里面的會員全是...”
他咽下一口唾沫，接著說道：“男的...”
楊森聽不下去了，感覺再聽一會就要吐出來。
他轉過身來，將牛排放在路過侍者的杯盤上，收獲了后者的奇怪眼神。
楊森沒空理會這些，他抱著一臉癡笑的麗莎肩膀，嫻熟搖晃。
大概2秒后，麗莎思維終于被他晃上線，她左右望了望，對上楊森震驚的臉孔：“怎么了？！哥哥！”
她以為船長遇到了危險，在說話的同時，迅速調整自身狀態，準備瞬間滅殺除楊森外的任何活物。
楊森舔了舔嘴唇，低聲說道：“不來梅俱樂部的事，你的方法就是讓他們集體發情？”
相處久了，他也明白麗莎對生物情欲的恐怖掌控力，但他沒料到居然如此夸張，能讓整個俱樂部的人忘情交配。
麗莎點點頭，滿臉自豪，低聲說道：“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哥哥！保證出色完成任務！”
確實出色！
不用想我都知道他們肯定羞于提起！
楊森心里飛快閃過念頭，最終嘆了口氣，為那些被迫體驗“生命大和諧”的紳士默哀。
2秒后，他拿起侍者杯盤上的牛排，繼續吃起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也沒辦法回溯時間，只好下次注意。
這時，另一位紳士也加入了討論，他滿臉后怕神情：
“難怪！我早上去的時候發現俱樂部關門了，不少奇怪的人進進出出，場外還有治安者在巡邏！
我還以為里面發生了什么兇殺案呢，幸好我昨天沒去......”
楊森一邊吃一邊聽，了解到了更多細節。
根據他們的描述來看，治安者擁有接手案件的權力，最先發現俱樂部異常的就是他們。
不過，如此同時，還有另外一群人，他們也能夠隨意進出案發現場。
使徒？
楊森略微思考就知道了他們口中“奇奇怪怪的人”是誰。
這么看來，治安者，或者說他們背后的皇室，肯定與教廷擁有著一定程度的默契...
也許對于非凡事件，兩者達成了某種協議？
楊森點點頭，向餐桌走去，他放下空盤，端起一份香噴噴的烤羊肉。
可能是麗莎覺得發情會影響到自己保護船長，因此從剛才起就不再盯著楊森看了。
她站在餐桌前，面無表情地掃視食物，似乎在檢查里面是否暗藏毒物。
楊森瞥了她一眼，問道：“你不吃點嗎？”
麗莎搖了搖頭：“哥哥，我覺得他們做的完全沒你的好吃...”
楊森看了眼手里的烤羊肉，一時接不上話茬。
麗莎終于反應過來，俏臉刷地一下變紅，腦袋上冒出騰騰熱氣，慌忙說道：
“呃，船、不，哥哥，我的意思是，嗯，嗚，哥哥請您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吧！”
麗莎急得眼角涌出淚花，她緊緊抱住楊森的手臂，表情和胸脯都楚楚動人。
冷靜，冷靜，這算啥說錯話......
楊森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她的藍眼睛，柔聲說道：“不要在意，我隨便問問。”
片刻后，他后知后覺過來。
自己犯大錯了！
對麗莎這個癡女而言，剛才的語氣太溫柔了！
楊森暗道一聲不妙，腦海浮現自己摸過麗莎腦袋，與第一天晚上睡不著，意外撞到她的場景。
現在可是公眾場合！
她可不能再打嗝起飛！
楊森念頭剛起，身體便做出反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一個蘋果，塞進她嘴里。
饒是如此，麗莎還是翻白眼，留口水，發出感動與興奮混合而成的詭異聲響，聽起來就像一臺“突突突”前進的拖拉機。
周圍人都向他們投去疑惑的目光。
楊森尷尬得差點吹起口哨，想假裝自己不認識麗莎。
唉，先待著吧，等麗莎緩過來再說...
他聳了聳肩，厚著臉皮吃起來。
5分鐘后，楊森帶著麗莎繼續旁聽。
“聚眾交配案”駭人聽聞，但知道的客人并不多，除了那些與治安廳有關系和常去俱樂部的人外，大部分并不知情。
楊森覺得這應該與官方的保密措施有關，無論皇室抑或教廷，都不想讓非凡事件過多暴露。
除了“聚眾交配案”外，客人們也有談論晚會主人德雷克，和上周發生的“恐怖威廉號覆滅”事件。
“查爾先生曾是位優秀的船長，據說他到過大陸的每一處港口。”
“我贊同你的觀點，他身上確實擁有直面大海的勇氣與毅力，不過，今晚過后，你可能要尊稱他為查爾伯爵了，呵呵。”
...
“聽說這次的晚會是為了籌集資金，用于研發新的貨船？”
“沒錯，先生，我看過德雷克先生的線稿，那是革命性的結構，可以裝載更多牲畜...”
“我沒猜錯的話，這些船只會用在與山姆共和國的貿易中？”
“肯定的，這個國家有相當部分地區還維持著種植園經濟，需要大量的密集勞動力，耕牛一直是那的搶手貨。”
...
“上周發生了一件轟動海運行業的大事！”
“你是說恐怖威廉號？噢，先生，凡是精明點的商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帝國某些計劃的序幕？”
“我看不像，我有個朋友在‘巡洋者’里工作，他說上面對此事的態度安靜得很...”
“噓，小點聲，先生們...”
一名紳士向兩人示意噤聲，同時隱晦地看了眼他們身旁聽得津津有味的楊森。
楊森嘿嘿一笑，向別處走去。
就在這時，四名年輕紳士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先生們，我覺得那些穿燈籠庫的女士沒有絲毫廉恥心！”
“呵呵，你總不能怪蘭斯大帝發明了兩輪車吧，女人想騎它們就必須穿燈籠褲，裙子會卷進車輪讓她們摔下來的。”
“我不反對這個，甚至雙手贊成，但她們騎車時表現出的自信，總給人感覺她們能掌控世界似的！”
“放松點伙計，只是騎個車罷了，她們現在連選舉權都還沒爭取過來呢！”
“哈哈哈，說得也是！”
楊森眼睛微瞇。
在下城區時，他看過不少趕路上班、和男人一樣進出工廠的女性。
而在上城區，他也發現了不少穿著燈籠褲騎車的女性。
說起來諷刺。
下城區的女人可以隨意工作，整日忙碌，渴望擁有屬于自己的裙子。
上城區中產及以上階級的女性，卻由于傳統的束縛，連穿燈籠褲騎車都會遭到非議。
感慨一陣后，楊森離開原地，打聽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