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約瑟夫嘆了口氣，開始回憶那段痛苦經歷：
“血腥威廉號追了上來，我們被迫展開炮戰。
你知道的，秋日之風號只是一艘貨船，我們僅在上層甲板設置了少量的火炮。
這一點導致我們在對射階段很快輸掉。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兩名希羅教廷的使徒，我懇求他們拯救我的船，他們答應了。”
“真的？呃，我的意思是，他們這么輕易就答應了你？”
這個過程她想寫得更戲劇性一些。
約瑟夫眼睛微瞇，覺得她的問題很不禮貌。
貝西也發現了這一點，她歉意地笑了笑，示意他繼續。
“我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么，但他們讓我將人手集中在甲板上，要我們保護桅桿。
我照做了，這之后，就是殘忍的接舷戰了...你可以理解成白刃戰。”
“有個問題，先生，為什么你們不用火槍？”
約瑟夫呵呵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一看你就是沒坐過船的。
大海有風，也有浪，它們會使船只非常搖晃，那些站成一排再同時射擊的玩意根本不管用，懂不？
10米之內你都射不準。”
“好吧，你繼續。”
貝西聳了聳肩，在本子上寫道：
無情的大海擁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在某個古老的傳說中，火炮聲和槍聲會引來恐怖的大海邪神，將交戰雙方都拖入海底。
我們的采訪對象和海盜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雙方下令展開白刃戰，與此同時，兩個神秘的使徒加入了戰局......
約瑟夫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兩位使徒一男一女，女的那位在甲板上與海盜們搏斗，男的那位在我的船長室里祈禱。
請原諒我無法提供他們的姓名。”
貝西搖了搖頭，示意無所謂。
反正最后都會用讓人浮想聯翩的名字代替，真名完全不需要。
“當時我握著手里的長矛，聽著外面傳來的廝殺聲，害怕極了。
海盜們一旦登上船只，就會展開無情的殺戮，他們就像海里的鯊魚一樣險惡。”
“可以提供一些具體的例子嘛？”
“哈？”
“我的意思是，他們會怎么對待船上的人呢？”
約瑟夫無奈嘆了口氣，知道這又是讀者愛看的，想了片刻后說道：
“你能想到的惡行他們都會干，孩子。
尤其是殺人，變著法子的殺人。
把你綁起來練習揮砍、逼你走木板跳海、將你掛桅桿上曬死、塞進木桶扔海里...
噢，對了，他們特別喜歡搞‘人體大炮’。
就是把你弄進炮管里，然后射出去，為了觀賞性，他們會減少火炮的裝藥量，確保你能一飛沖天，而不是當場炸掉。
別以為這是好事，他們往往會選擇無人荒島作為目的地。
相信我，被射到那里后，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你也受不了沒有盡頭的孤獨，總有一天你會自殺的。”
貝西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但還能夠接受，甚至意猶未盡地問道：“還有嗎？”
“除了殺人外，他們其實更喜歡玩弄女人，變著法子玩...”
“呃，好了，這個不用詳細展開，你可以繼續往下說了。”
為了維護女性讀者的心理感受，貝西果斷放棄了這些見聞。
“我不知道那位男性使徒是什么，呃，那個叫啥來著？”
“脈絡，先生。”
“噢噢，好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脈絡，但他能掃除我們內心的緊張，讓我們覺得自己站在法庭上。”
“根據你的描述，那應該是【仲裁人】。”
“是嗎，謝謝。
總之，他祈禱了兩次，第一次讓海盜們都跪了下去，第二次讓秋日之風號突然加速前進。
感受著突然的前進動力，我以為自己得救了，決定將全部積蓄捐給希羅教廷。
但后來發生了什么，你知道的，我并沒有得救。
血腥威廉號上也有非凡者，在聽到一首詩后，秋日之風號停了下來。”
“什么詩？”
“我記不起來了，只記得念誦這首詩的聲音非常低沉，我竟然聽得入了神。”
“好的。”
貝西沉思片刻，隨后點點頭，換了一支新的鋼筆，在本子上寫道：
在戰斗最激烈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想到，血腥威廉號船長竟然是持有【流浪藝人】脈絡的非凡者，他施展出了神奇的技能...
不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威廉原來是凱爾特教廷潛伏在海盜中的臥底......
“在詩歌的迷惑下，我們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
海盜們對我們展開了血腥的屠殺，我本人被刺了一刀，呢，就在胸口上，差一點扎到我的心臟...”
約瑟夫解開扣子，露出胸上的可怖傷疤。
貝西疑惑問道：“這么重的傷勢，你怎么活下來的？”
約瑟夫咽下一口唾沫，沉默片刻后說道：
“使徒救了我，這都是后面的事了。”
這短暫的沉默讓貝西捕捉到了什么，她在本子上寫道：
威廉命人將采訪對象帶到自己的房間，他的手下都以為船長要進行令人愉悅的折磨，但實際上，威廉為約瑟夫包扎好了傷口...
“我本來已經絕望了，就在這時，那艘傳說中的船，舊日號出現了。
她救了我們，并將我們安全送回了大陸。”
還沒用完第二支鋼筆的貝西錯愕出聲：
“就這樣？！你肯定隱瞞了什么！”
直覺告訴她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約瑟夫故作氣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信，聽著，接下來的事情我只跟你說，不要把它記下來，能做到嘛？”
貝西迅速點頭，差點把眼鏡甩飛。
好的！明白了！待會再記下來！
她暗中為自己辯解。
“當時海盜把我們帶到他們船上，并將我們綁了起來，準備挨個殺了我們，忽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
天吶，至今想起那個場面我還是會做噩夢。”
約瑟夫用雙手捂住臉部，尾音顫抖。
緩了一會后，他放下手掌，繼續說道：
“舊日號從海下浮了上來！
海下！
我主宙斯啊，祂從海里出現！
一群骷髏怪物站在滿是藤壺和海草的甲板上，它們惡狠狠地盯著我們，仿佛要將我們生吃掉！
我們所有人都害怕極了，我甚至尿了出來！
那些海盜們嚇得跳海逃生，但他們都沒有躲過去，舊日號上的骷髏怪物們能游泳！
不，不是游泳，它們能在海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