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暴喝止住了混亂的打斗。
眾人紛紛看向聲音來源。只見三人從通道里走出來,他們身著統(tǒng)一的橘紅色連體服,一名年輕人手上拿著一個盾牌走在前面帶路,跟在他的后面是一位瘦小的老者,老者后面的是一位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三者表情冷酷,尤其是那位老者,緊抿雙唇,蹙著眉頭,眼神銳利如刀。
“鬧哄哄的干啥?誰準(zhǔn)許你們在這擾民的?”老者聲如銅鐘,在場眾人都被震得心里發(fā)顫。
“完了,是老法他們來了!”有人顫抖著聲音說。
“那是干嘛的?”有個聲音問。
“抓人啊。你是蠢豬嗎?”
眾人竊竊私語,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大家突然四處奔跑。
郝彩云與大家不同,她是跑向那位老者。中途被誰拌了一下,摔了一跤。
“都別動!”拿盾牌的年輕人喊,隨即如同一陣風(fēng)刮到一個逃竄者身邊,手中盾牌“嗡”的一聲響閃出一道光。
郝彩云只見一道白光照在小伙子身上,仿佛有股力量把他束縛住了不能再前行一寸,那人嘴里“啊。。。。。。啊”扭曲掙扎幾下,身子卻越縮越小,最后突然就消失了。前后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郝彩云大吃一驚。
今晚是碰見鬼了還是做噩夢了,怎么會有這么離奇的一幕發(fā)生。
這一切從遇見奇山的那一刻開始,當(dāng)街搶人家孩子后來到這個小廣場也不躲不藏,再然后遇到的張大叔,還有胡秀他們這群亡命之徒。郝彩云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今晚的對手都有一副強健的體魄,他們恢復(fù)都很快,特別是胡秀和奇山不怕疼似的,有幾次她感覺胡秀應(yīng)該被她打斷了肋骨,可是不過一會兒功夫,人家又能鮮活地站起來與她對打。現(xiàn)在又來一撥人,出手一瞬間就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湮滅了,那盾牌是個威力強大的武器。
拿盾牌的年輕人速度快極了,隨著那陣陣嗡鳴聲,被白光掃過的個個都消失了,郝彩云心里恐懼萬分。
這是一場夢吧?那么只要自己叫一聲就可以醒來,郝彩云想著。
“啊!”郝彩云大叫一聲,把周圍的人都嚇一大跳。特別是本來沒有逃跑的人給這一嚇也跑了,于是盾牌的嗡鳴聲更加頻繁。
“李先生。”郝彩云嘗試地喚一聲,她想賭一把,賭對方還能記得她。
她邊跑邊喊:“李先生,幫幫我。”
“保護教授!”拿盾牌的年輕人冷喝一聲,手上的盾牌發(fā)出一聲嗡鳴,白光出現(xiàn)照得郝彩云睜不開眼,她渾身感覺有一股力量在擠壓,耳朵和眼睛感覺最強烈。
“啊!。。。。。。李先生,救命!”郝彩云喊著。
“咦?!”拿盾牌的年輕人狐疑一下,看著并沒有消失的郝彩云不解地拿著盾牌掃了一眼,確定盾牌沒問題后再次對郝彩云發(fā)來一道光。
“啊!李先生救命,李先生。。。。。。”
“阿肅停一下。”李文睿終于出聲阻止。“彩云?!怎么是你?你在這兒做什么?”李文睿一臉意外地問。
“文睿救救我,救救我們。”郝彩云痛苦地乞求。“他們都打我,還把張大叔害死了,嗚。。。。。。”郝彩云哭著指向張大頭。
“怎么一回事?”
“他們用什么波波脆珠子打我和張大叔,波波脆珠有毒氣,張大叔被毒死了,嗚。。。。。。”
“先去看看。”和李文睿一起的老者說完就朝張大頭走去。
“我們也去看看什么情況。你還能走動嗎?”李文睿見郝彩云一身塵土,關(guān)心地問。
郝彩云點點頭并先一步跟在老者的身后。
“左老師?您這。。。。。。難道是。。。。。。糟糕!”老者在見到白衣女子和張大頭后慌張叫起來。
“救救他,快救救他。嗚。。。。。。”白衣女子見到郝彩云一行人后,原本空洞的眼神又重新有了焦距,她抓著老者的手,用力的握著,仿佛抓得牢張大頭就抓住了希望。
“等等。。。。。。等等。”老者上下摸著自己的口袋,最后從左臂的口袋抽出一支筆,先撕開包裝袋然后再抽出筆蓋,原來是一支針管,細細的針頭噴出一點液體后,老者迅速扎在張大頭的手臂上。再一摳針管尾部,摳出一團棉球按在針眼處。
“等等。。。。。。等等。”他像在自言自語的說,雙手又上下摸著自己的口袋。
李文睿掏出一粒藥丸,遞給了老者。“對,就是它。”老者拿到后蹲下來,在張大頭鼻下一捏碎。
“張大頭。。。。。。張大頭,你快醒醒。”老者呼喚著。
張大頭眉頭皺了皺,鼻子一抽,人就悠悠醒了過來。
他迷糊地睜開雙眼,辨認了一會兒才說“老李頭,是你呀。你再晚點來就只能給我上香了。”
“不許胡說。”白衣女子輕斥道。
“你這就慫了,你就這點水平?區(qū)區(qū)幾個毛孩子就把你打成這樣。”老者看他醒來了,就繼續(xù)取笑他。
“我剛才是沒準(zhǔn)備好,現(xiàn)在我就去收拾他們給你看。”張大頭說完掙扎著要起身。
“你還真來精神了?算了算了,不用你來了。”老者說著就壓著他不讓起來。“小肅能搞定,你先養(yǎng)養(yǎng)神。”
“不用,我收拾他們就像收拾棋盤一般,簡單得很。”張大頭繼續(xù)掙扎要起來。
“哎呀,張大頭!你就不能乖一點聽話一點嗎?你自己不愛惜自己卻連累旁人都為你擔(dān)心受怕,嗚。。。。。。”白衣女子抱住他,哭著抱怨。
看到白衣女子哭得如此傷心,張大頭才放棄要起身,伸手要牽女子的手,被人家一手拍開,女子扭著身子哭泣不想看他。他有嘗試幾下都沒成功。最后有點委屈地說:“我今天好辛苦,小秋也不愿叫我小帥了嗎?”
什么?!
郝彩云一驚,剛才她聽到了什么?!她也中毒產(chǎn)生幻聽了嗎?張大頭剛才竟然用略帶撒嬌的語氣在說什么?
郝彩云求證般看向在場的另外兩名男士,老者受不了般皺起眉頭,李文睿卻只是微微彎起了嘴角,一副父親看兒子拿滿分卷子似的微笑。
“不叫了,哼!你今天一點都不帥,你就是根大頭釘,一天天的叮叮叮叮響,響得人心煩意亂。”
“是,我是大頭針,對小秋無比真。”
啊!這是什么話?郝彩云簡直要驚掉下巴。這是你們該說的話嗎?現(xiàn)在不適合吧,這么多人圍觀呢。
“嗚。。。。。。我一過來找你卻不見你人,街上又亂糟糟的,把我嚇得魂都要飛了,找到這兒才見到你躺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以為你要丟下我一個人了。”
“對不起小秋,是我不好讓你擔(dān)心了。我說過我會陪你一起變老的,小帥永遠不會騙小秋。”
“你最好說到做到。今天我真的嚇?biāo)懒恕琛!!!!!!?
“保證保證,保證做到。小秋不要哭了。”
“哎呀,牙酸。”老者嫌棄地皺著眉頭,“撒狗糧也要看場合嘛,那些話也不等等外人不在時再說,年紀一大把了還這么不懂事。”他說完還看了李文睿一眼。
李文睿聽后還是微微地笑著并沒有搭腔。
“誰是小帥?”郝彩云問李文睿。
“就是他,你說的張大叔全名叫張小帥。”
“什么?!”郝彩云怪叫一聲,“不是張大頭嗎?”
李文睿輕笑一聲,伸出食指輕輕一敲郝彩云的頭,郝彩云假裝吃痛捂著腦袋微微躲一邊。
“大頭是大家給他起的外號,也可能是因為比較符合他的形象,大家就一直這么叫,可是他的全名就叫張小帥。”李文睿看著那對秀恩愛的情侶稍稍抬了抬下巴,“那是他的妻子左秋梅,是一名教師。他們倆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
“你叫什么名字?”另外一邊傳來拿盾牌男子在訓(xùn)人的聲音。
李文睿和郝彩云聽見了就朝那看了一下。小廣場中央有幾個年輕人東倒西歪站著,他們抱著頭回答著問題。
“那是李哲肅,是李教授的助手。”李文睿說完又跟郝彩云說:“這位是李國鐘教授,是電磁波方面的專家。”他又跟李教授說“這位是我的朋友郝彩云,在植物細胞和雜交方面很有研究。”
郝彩云連忙微微彎腰說:“李教授您好,很榮幸能夠遇見您。”
李國鐘向她伸出手郝彩云連忙握住,李國鐘滿臉欣賞的態(tài)度說:“這么年輕的姑娘卻能在科學(xué)方面有如此成就,看來你非常不一般呀。”
“沒有那么優(yōu)秀,跟您比起來我實在慚愧,您才是我們這些后背的榜樣。”郝彩云臉紅紅的,謙虛的說道。
“不用過于自謙,能和小文做朋友都是好孩子,他自己也是搞科研的,挑剔得很,能讓他欣賞且交上朋友的人沒幾個。”
郝彩云被夸得很不好意思,手腳不知怎么放才合適,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悄悄來臨。
郝彩云忽然被一股力量一拽,她被拽進了地下車庫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