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臟地帶
- 大革命:我有一座巫師塔
- 塵歸土歸塵
- 2246字
- 2024-11-20 11:19:52
“砰!”
燧發(fā)手槍再次發(fā)射,伴隨著火焰和煙霧,鉛彈嵌入龍騎兵的胸甲。
龍騎兵身體猛地一顫,但依然緊握馬刀,朝著杜桑襲來。
在這名年輕騎兵的眼里,另一名學(xué)生忽然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夏爾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枚淡黃色晶石,左手護(hù)胸,右手抓握。
火焰噴發(fā)而出。
一只烈焰構(gòu)成的魔爪,緊貼著杜桑形成一片錐形,隨后橫掃而過。
三名龍騎兵頓時陷入恐怖的灼燒。
戰(zhàn)馬渾身火焰,如同永恒火域位面的元素生物,在雨中狂奔,很快撲倒在地。
雨小了不少,但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
“夏爾,你有這種力量為什么不早用?”
杜桑差點(diǎn)沒站住,臉上滿是大難不死的激動。
“再晚一點(diǎn),我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夏爾長出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
“我才學(xué)了一晚上魔法,你還想讓我把你送出這個位面不成?”
杜桑還在喘著粗氣,拍打著咚咚狂跳的心臟。
“也是?!?
夏爾看向四周,【炎魔之爪】的發(fā)動再次造成大范圍的混亂。
“來不及耽擱了,趁現(xiàn)在趕緊走,別把那些黃金教團(tuán)的人引來了!”
沒等夏爾說完,杜桑已經(jīng)揣起手槍,跟上潰逃的人群。
其他龍騎兵們等到火焰停息,再次尋找夏爾和杜桑的蹤跡時,二人早已隱入逃離廣場的人海。
爆炸仍在火刑柱旁不時響起,但已漸漸稀疏下來。
夏爾越過人群眺望,讓·于格已經(jīng)被梟首,掛在柱子上的是一具無頭尸體,鮮血染紅了衣衫,也染紅了火刑柱和下方的薪柴。
焰心學(xué)社失敗了。
那頭巨大的火焰蜥蜴也已經(jīng)被制服,在這頭元素生物的周圍,站著幾名身穿金邊法袍的修士。
四階法術(shù)......
夏爾在體會到法術(shù)的強(qiáng)大破壞力后,難免心生向往。
但哪怕是這樣強(qiáng)大的召喚物,在黃金教團(tuán)面前,也只能匍匐在地。
人群一路順著黃金大道,朝周邊城區(qū)行進(jìn),很快脫離了危險。
緊接著,夏爾和杜桑發(fā)現(xiàn)了廣場疏散緩慢的原因:
弗拉芒警署在大道上設(shè)下一道關(guān)卡,排查可疑人物。
黃金教團(tuán)的修士們也在人群中游曳,追捕焰心學(xué)社的巫師。
“嘿!你們兩個!”
一名站在臨時高臺上四處眺望的警察,忽然大聲喊道。
“走這邊!”
杜桑扯住夏爾衣袖,連忙將他朝側(cè)邊的巷口拉。
“別想跑!”
那名年輕警察赫然正是調(diào)查爆炸案的老熟人,跳下高臺,朝著杜桑和夏爾追來。
然而并不寬敞的街道中擠了太多人,短短十米的距離,等他追到巷口時,早已丟失了二人的蹤跡。
年輕警察猶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選擇繼續(xù)追逐。
哪怕是流水宮區(qū)這樣的高級街區(qū),巷道也屬于這座城市的陰暗面。
這是圣光都難以施展的區(qū)域,是各個勢力交鋒的戰(zhàn)區(qū)。
密集如迷宮般的血管構(gòu)成了這片弗拉芒的心臟,污水橫流,泥濘潮濕的古老房屋,既是罪惡的孵化巢,又是貧困的庇護(hù)所。
夏爾跟著杜桑,在狹窄的巷道中左彎右繞,不時低頭穿過黑暗的拱形過道,在房屋的夾層中側(cè)身快走。
那些更加深邃的岔道中,仿佛潛藏著無數(shù)只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擅闖者。
夏爾一邊擦干臉上的雨水,一邊喃喃自語:
“比地獄都像地獄?!?
杜桑回過頭來:
“你去過地獄嗎?”
“這里可生活著十萬人,照你這么說,他們都是惡魔了?”
夏爾回敬道:
“如果我真去過地獄呢?”
杜桑嗤笑一聲:
“你真像個神棍,巫師大人?!?
“到了?!?
一家門口點(diǎn)著馬燈的破舊房屋出現(xiàn)在巷道的一側(cè)。
在這樣幽深的巷道中,溫暖的光芒顯得有些突兀。
“這是什么地方?”
夏爾不禁聯(lián)想起巴爾樂園中的“死馬酒館”,惡魔和魔鬼們的歌聲仍然縈繞耳畔。
杜桑解釋道:
“沒有名字,我們都叫它‘巴斯克的小窩’,巴斯克是流水宮區(qū)的地下國王,這里是他的銷贓窩點(diǎn)?!?
見夏爾停下腳步,他補(bǔ)充道:
“沒事,我和他們頭目熟。”
杜桑拉開門,門鈴“叮鈴”一聲。
這是一間狹窄陰暗的小酒館,的確對得起“窩點(diǎn)”這個稱號,墻壁上灰泥剝落,露出斑駁的磚塊,昏暗的燈光只夠照亮寥寥幾張破舊桌椅。
木地板油膩膩的,角落中堆滿了食物的殘?jiān)?,空氣中混雜著揮之不去的惡臭。
或許是下雨的緣故,酒館內(nèi)并沒有多少人,唯獨(dú)邊緣的幾張凳子上坐著幾名喝悶酒的車夫。
“坐吧?!?
老板巴斯克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他只穿著一件臟污的亞麻襯衫,領(lǐng)口敞開,袖管挽起,赤裸著長滿汗毛的胸膛和小臂。
身上毛發(fā)旺盛,唯獨(dú)頭頂禿得光可鑒人。
若不是杜桑介紹其“地下國王”的身份,夏爾或許會將他誤認(rèn)為一名隨處可見的酒鬼。
杜桑脫下濕透的海軍大衣,隨手放在椅背上。
“好久不見啊,國王?!?
他語氣悠閑,仿佛剛才沒經(jīng)歷一場雨中逃亡,而是無意中散步至此。
這名名叫巴斯克的中年人面色紅潤,這才認(rèn)清來者,略感意外道:
“是你,杜桑?”
他看到了夏爾,并沒有詢問來意,而是中氣十足地朝樓梯上喊道:
“媽!給我的朋友們拿兩套干凈衣服來,要你上回幫我買的!”
沉默片刻。
“媽!”
“聽到了!”
一道蒼老的女聲不耐煩地響起。
片刻后,一名約莫六十歲的老婦人抱著幾件衣服走下樓來。
她將衣服堆在吧臺上,氣勢洶洶地朝樓上走去。
可走到樓梯前,卻又忽然回頭,好奇地朝夏爾看了眼,低聲嘟囔:
“奇怪,奇怪?!?
夏爾瞥見,這名老人的脖頸和手背上繪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身,猙獰的惡魔、沾血的利刃,臉上還有一枚倒置的黑色五芒星......
這些紋路讓夏爾瞬間警覺,聯(lián)想起地獄的見聞來。
“咳咳?!?
巴斯克尷尬地輕咳一聲。
“我媽就這個性子,其實(shí)是個熱心腸的人。”
等夏爾和杜桑換上略大的干凈衣服,巴斯克才開口問道:
“喝點(diǎn)什么?”
“來點(diǎn)白蘭地,暖暖身子。”
杜桑接過玻璃杯,一飲而盡。
夏爾搖晃著杯底的酒液,刺鼻的酒精味讓他遲遲無法下口。
“怎么了孩子,你還想喝熱牛奶嗎?我這里只賣大人的飲料。”
巴斯克嗤笑道。
“別這么說,國王,他可是我的室友,是一名厲害的巫師?!?
“巫師?”巴斯克咧嘴笑著,“抱歉,我的‘大人’,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夏爾用響指引燃烈酒,在二人驚異的目光中等待了十秒,吹滅火焰,一口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