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上游,山澗一側,密林深處。
一群各持刀槍棍棒,頭纏黃巾的大漢聚在一起,粗略有數百人眾。
“卞老大,這這這……行么?若是過路商賈也就罷了,但這可是劫軍糧啊!”其中一個面善漢子,一臉忐忑不安道:“聽說此間云集了十八路諸侯,各個兵強馬壯,你這般行事……未免太過冒險罷!”
“十八路諸侯?呵呵,老子玩得就是燈下黑!這些諸侯的人馬互不統屬,只要咱們得手了就離開此地,估計他們還會以為是自己人黑吃黑呢!哈哈哈哈”
為首的卞姓大漢拎著一柄流星錘,嘴角露出一抹譏諷:“怎么,普凈師父莫不是怕了?怕了大可回廟里,繼續吃齋念佛去!”
“哦,險些忘了,那座破廟里的老鼠都快被你們吃光了,不知道你們打算回去啃墻皮,還是挖觀音土果腹?”
眾黃巾賊哄笑起來,唯獨其中十幾個持棍之人臉色難堪至極。
卞姓大漢輕笑一聲,拍了拍面善漢子的肩膀:“普凈師父,我卞喜為人知恩圖報,你曾救我一命,只要有我卞喜一口肉吃,便有你們鎮國寺僧人一口湯喝!”
“放心,干完這一票,有了糧食,我立馬帶人走得遠遠的,絕不再回此地。你和你的僧眾也可回鎮國寺繼續吃齋念佛,挨過這兵荒馬亂之年;我想即使官軍事后想追究,也絕不會懷疑到你們出家人身上!”
普凈嘆了口氣,還想再勸卞喜盡量少造殺孽,但不爭氣的癟肚皮卻先一步發出不滿的咕咕聲。
“老大,來人了!”
山頭傳來把風之人的傳話。
“弟兄們,抄家伙!”
……
山道上,夏侯淵及麾下三百曹軍,正押著百余輛糧車,往汜水關徐徐而行。
嘩嘩嘩!
大群的山鳥,忽從林中大起。
夏侯淵陡然色變,連忙抬手擋下糧隊。
一個軍侯跑上前來,拱手疑惑道:“夏侯司馬,現在還未到午飯時辰!”
夏侯淵招其近前,只是低語幾句,后者便臉色大變。
“山上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夏侯淵大跨步站出,對著前方大喊出聲。
回聲響蕩在山谷中。
見露出了馬腳,卞喜只能一咬牙,帶著手下眾人跳將出來。
見攔道的竟不是一般山賊草寇,夏侯淵不免眉頭一皺。
沒想到這里竟然也有黃巾余黨!
“爾等黃巾余孽,也敢在此造次!”
“聽好了,只要爾等乖乖放下兵器,本將可饒爾等一馬,盡放汝等歸鄉種田!”
“呸!”卞喜掄起流星錘,惡狠狠啐了一口,“種田?與等死又有何異?”
“弟兄們,想不被餓死,就跟我上!”
“殺!”
……
鮑忠儼然把這次趕路,當成了一次急行軍,嚴加約束!
每走二十里路,都會輪流派出一騎擔任斥候,命其不惜馬力,務必抄到兩里外探路。
其他九人則完全分散開來,各騎一匹馬,并趕一到兩匹換乘馬。
每過二十里,便換下一人探路,之前探路的則提前換乘新馬。
每過一百里,所有人同時換乘新馬。
如此,即保證行軍的安全性,又最大提升了速度,還盡可能保持了馬力。
眾人也由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逐漸順從理解,到最后自發執行。
一百里路,竟只花了不到兩個時辰!
照這速度,明天就能趕到汝南境了!
“前方有情況,有情況!”李肅一邊拍馬趕回,一邊大聲呼喊。
鮑韜下意識心頭一緊,正欲出聲,卻聽鮑忠已經開始招呼起來:“都勒馬!勒馬!”
“你,去后面把所有馬都牽到一起!用繩子栓成一隊,馬頭向后!”
“二哥,二哥!”鮑忠大喊道。
鮑韜接過了指揮權:“前方出了何事?”
李肅勒住坐騎:“回稟二將軍,前方山澗冒出好些黃巾余黨,正在與曹軍糧隊混戰!”
鮑韜神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有多少黃巾賊?戰況又如何?”
李肅:“末將沒敢靠得太近,但既敢劫掠糧隊,至少也該有三四百人眾!”
鮑韜點了點頭,迅速打開了小地圖。
但攻略地圖只顯示任務相關人物所在位置,并不提供額外視角服務。
“諸位有何見地?”
潘鳳拱了拱手:“既是黃巾余黨作亂,我等自當拔刀相助!”
鮑韜掃了一眼,見絕大多數人都和潘鳳一樣的神情,便點頭應道:“好!”
說完便瞥了一眼唯一有不同表情的李肅,后者忙道:“既然二將軍發話,吾等皆當從之!”
……
鮑韜領著八騎,趕到了山澗前。
見戰況已然明了,鮑韜先是長松一口氣,接著不免緊張起來。
沒想到負責押運曹軍糧草的,竟然是夏侯淵!
那卞喜和普凈豈不兇多吉少?
目光再次掃過戰場,鮑韜腦海里也終于跳出了系統提示。
【叮!檢測到可培養將才:汜水流星錘卞喜!】
【叮!檢測到彩蛋人物:普凈大帝!】
還好,一個被俘,一個還在頑強抵抗,都還活著!
“鳳仙,瞅見那邊那個使流星錘的么?”鮑韜指了一個方向。
潘鳳點了點頭。
“務必活捉此人!”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