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情況?”
徐光坤一行人站在王林之府邸中央,看著彼此空蕩蕩的雙手,面面相覷。
他們把這宅子翻了一遍又一遍。
可宅子里除了一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和幾個正在搬運小物件的家丁以外,什么都沒有。
“他娘的,東西呢?人呢?”
柳剛抓起一個家丁的衣領將,他舉在眼前,喝問道:“都他娘的去哪里了?”
“大老爺帶人把東西搬走了?”
“大老爺?”柳剛繼續逼問:“大老爺又他娘的是誰,從哪里冒出來的?”
“大老爺是老爺的父親。”家丁顫顫巍巍的回道:“大老爺已經好些年沒有出現過了,今天一出現就帶著人搬東西,搬完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看大老爺和老爺都沒在就想揀點零碎…..”
“行了,把人放下吧。”徐光坤摸著下巴稱贊道:“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這王林之也是個聰明人啊,二狗哥你去把人帶過來,我們逼問一下他,看能不能問出來他爹往哪里去了。”
“好的,姑爺。”
柳二狗抱拳,轉身就走,不多時,人就被帶了過來。
“說吧,你爹去哪里了?”
徐光坤對著一臉茫然的王林之說道:“你也不想死吧,不想死就花錢買命。”
王林之沒有第一時間答話,而是緩慢的在整個府邸之中閑逛起來。
往日金碧輝煌的府邸已經失去色彩,墻上的掛著的大家真跡消失不見,露出光禿禿的墻壁。
名貴木材做的家具也沒了蹤跡。
更別說文玩黃金這些東西。
整個府邸已經徹底被搬空。
“爹啊,爹啊,怪不得你讓我把所有會武藝的都帶走,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王林之一聲慘笑,“您給我上了最后一課啊。”
跟在他身后的徐光坤看這架勢,就知道此事另有蹊蹺。
“事情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安排的。”王林之收斂笑容,轉頭看向徐光坤,“你很厲害,才來梨花縣幾天,整個王家都被你弄的支離破碎……”
“王大人可別瞎說,這是你們家族內斗,可不管我的事啊。”
“靳玉成,你別得意。”王林之從袖子中摸出一把匕首。
徐光坤無動于衷的站在原地。
“王大人,這是要干嘛?”
見徐光坤沒有害怕,王林之眼里閃過一絲感嘆。
“你太過聰明,又有武力,我王家輸的不冤,放心,我不會自取其辱,臨了,還被你們一頓打。”王林之深吸一口氣,提著匕首就向自己脖子捅去。
“撲哧。”
血液噴涌而出,濺了徐光坤一臉。
“咳…..咳….靳……玉成,你沒法…..一直贏的……王家是這梨花縣…..最差的….我在…下面…...”
話未說完,尸體倒在地上沒了生機。
“呸。”
徐光坤吐出嘴里的血,又抹了一把臉,罵道。
“非要死我面前,濺我一臉血。”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搖搖頭。
“走吧,在這也找不到什么了,回縣衙。”
…….
王林之府邸里面沒找到什么值錢玩意兒,但他帶來的銀子很多,一行人也沒有很失望。
他們現在正聚集在縣衙二堂,做重要的事——分錢。
“如雪,你去叫一下你姐姐。”徐光坤想了想又道:“看下小七睡了沒,沒睡也叫上吧。”
柳如雪沒等他說完,已經走遠,只留一個酷酷的背影。
徐光坤環顧眾人,問道:“師爺呢?”
柳二狗答道:“姑爺,師爺受傷了,先前的戰斗中,沒人保護他,他手臂被暗器扎了兩個口子,現在應該回房休息去了。”
徐光坤點頭,“行吧,那師爺那份我就先….”
忽的。
“大人,我在!”
師爺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徐光坤抬眼看去,師爺捂著全是鮮血的手臂站在門口。
“師爺,你怎么沒包扎傷口?”
“我擔心您的安全,一時忘了這事兒。”師爺虛弱的回答。
其實他受傷的第一時間就給自己撒了金創藥,但沒有清理手上的血液,原因嘛,自然就是為了賣慘多分錢。
“師爺真是的,怎么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我能有什么事。”徐光坤笑道:“那師爺先去包扎吧,我們先分,你那份我明天給你。”
“這點小傷不礙事。”師爺擺了擺沒受傷的那只手,極其自然的圍坐在了徐光坤身邊。
等師爺走進徐光坤就發現他手臂上的血液已經結了枷,撇了撇嘴,也沒多說什么。
…….
換了一套衣裳,頭發上還帶著水汽的柳如煙很快就帶著小七跟著她妹妹來到二堂。
她沒管其他人,走到徐光坤身邊,掏出一張白色帕子遞給他,“擦擦臉吧,相公。“
“謝謝娘子。”徐光坤接過,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娘子,你是大當家,你來分錢吧。”
“相公,我算數不好,你來分吧。”
“行。”徐光坤點點頭,一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指了指地上的一大堆物件,“加上早上送來的禮物,這里一共12000兩白銀。”
“姑爺。”柳剛問道:“怎么分,按出力還是怎么弄?”
師爺提醒道:“大人,我受傷了,可得多分點。”
徐光坤白了師爺一眼,緩緩說道:“大家都出了力,按人頭平分,來小七你和我一起分,我教你算數。”
“謝謝姐夫。”
…….
與此同時。
周府。
周四郎被熊濤叫了起來。
“老爺,王家,王林之一脈被滅了,王平也被抓去了。”
睡眼惺忪的周四郎一下就清醒了。
“誰干的?”
“縣令靳玉成。”
“靳玉成?”周四郎皺了皺眉頭,“他才帶了幾個人過來,怎么就把王林之一脈滅了,王家那么多人呢?”
“老爺,那靳玉成帶的全是高手,也不知道都是哪里冒出來的。”
周四郎起身,熊濤很有眼色的上去幫忙穿衣。
衣服穿好后,周四郎下床,走到窗前,“他這才來幾天就干了這么大的事,果然,我就說我預感沒錯,這家伙和前幾任縣令不太一樣,真是個臉厚心黑的家伙啊。”
“老爺,怎么應對?”熊濤抬手抹了抹脖子,“這小子居心叵測,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周四郎背著雙手看著黑暗的天空,聽著外面的狂風暴雨,淡淡說道:“月黑風高,月黑風高!”
“老爺,我沒懂您的意思。”
“月黑風高殺人夜,王林之一脈家底不薄,這縣令贏的漂亮,現在怕是躺在縣衙內宅的床上和夫人開開心心的數著銀子。”
“懂了,大人。”熊濤一拱手,“我現在就帶人去。”
“不用普通家丁。”
周四郎帶著熊濤走到一處偏僻的大院。
進門后,他直接一躬到底:“我遇到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