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結(jié)三才陣,一起上!”
拿橫刀的一身大喝。
“是!”
另外兩人齊齊答應(yīng),可人卻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著墻壁狂奔而去,幾個起落之間就無影無蹤。
拿橫刀的一愣,立馬反應(yīng)過來,動腳也想跑。
可是。
那壯漢已經(jīng)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
用后背對著這種武藝高強(qiáng)的敵人和找死沒有區(qū)別。
于是,他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
“撲通”一身跪倒在地。
“好漢,別殺我,乾朝馬上就要亂起來了,我能推舉你入軍中做頭領(lǐng),建功立業(yè)!”
“加入你們,建功立業(yè)?”柳二狗不屑一笑,“做什么,吃人?”
“吃人有什么不好?”拿橫刀的大聲喊道:“練功,練功,想練就絕世武功,不就是得靠著吃藥嗎,可是藥難找,人好尋,有武藝在身的人,不也是一味大藥嗎?”
“再說了人肉的滋味多美,小的嫩,女的軟綿,男的有嚼勁!”
“哼,冥頑不靈。”柳二狗冷哼一聲,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該死,罪無可赦,死有余辜,。”
說罷,抽出腰間大刀,用力劈下。
“當(dāng)….”
火花四濺。
那人舉起橫刀艱難的擋下這一刀,柳二狗這做派讓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沒再求饒而是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容扭曲怪異,恐懼,憤怒皆有,唯獨(dú)沒有后悔。
他語調(diào)拔高,語速急促的吼道。
“罪無可赦?死有余辜?我才吃多少人,我能有多少罪?”
“當(dāng)年上將軍帶領(lǐng)他手下兵卒圍攻豫州城,一圍就圍了一年,糧食吃的一粒不剩,吃的朝廷都派不出糧,可仗還要打,怎么辦?”
“只有吃人,路過的人,附近的人,被他們吃的一個不剩,吃的豫州城十里沒有人煙,好不容易圍的豫州城投降了,你猜怎么著?”
“守城的官兵把豫州城里的人都吃絕種了,你說他們吃了多少的人?”
“你看不慣吃人,那你把吃過人的全都?xì)⒘税。抢锍峭饧悠饋硎畮兹f人吃過人,你殺的過來嗎,你能全部找到嗎?”
“這世道,不就是強(qiáng)的吃弱的,大的吃小的嗎…..”
話沒說完,柳二狗便收起了刀。
拿橫刀的以為有了生機(jī),心頭一喜,下意識的就放松了身體,繼續(xù)玩弄口舌。
“放了我,我推薦你到上將軍那,當(dāng)…..”
忽的。
柳二狗抬手揮出一輪殘月,這人的頭顱便沖天而起。
“廢話連篇。”
柳二狗一腳踹翻無頭尸體,冷笑一聲。
“其他食人鬼要是遇上你柳爺爺也是一個下場,聽你說話,也不過是想等你放松警惕,省那二兩氣力!”
說罷,他抬頭看向廂房門口,那里有個渾身顫抖的人。
“晚上好啊,王平大人。”
………
“倒是忘了這梨花縣,來了你們這一批過江猛龍。”
王平感受著脖子上的冰涼,臉上慢慢失去了神采,最終長嘆一聲,閉上眼睛。
“我這人什么都不怕,獨(dú)獨(dú)怕痛,還請壯士下手利落一些。”
柳二狗沒有動手,反而收起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刀。
“你這種養(yǎng)食人鬼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但我們大人想留你一條狗命。”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王林之買你命花了3000兩白銀,你可要多出一些。”
王平猛的睜開眼睛。
…….
“啪嗒。”
“啪嗒。”
“啪嗒。”
“師爺。”徐光坤放下最后一顆棋子,打量了一下棋局,輕笑一聲,“你輸了,上半夜你一直贏,怎么下半夜一直輸?shù)模俏疫M(jìn)步太快,還是你心亂了?”
“大人,按時間來說,不管是輸是贏,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師爺說著便放下棋子。
他本就沒下棋的興致,也只是徐光坤一再要求,不好拒絕才下的。
他起身在原地踏步,“您到底有什么后手,能不能告訴我,我……”
“師爺莫慌,是該結(jié)束了。”徐光坤端著蠟燭走到門前,注視著這隔開視線的雨幕,輕皺眉頭,嘴上卻是說道:“我們只有贏,沒有輸?shù)模瑤煚敺艑捫摹!?
話音剛落。
幾道身影便沖破重重雨幕,大聲喊道:“姑爺,幸不辱命!”
徐光坤抬眼一看,卻是柳剛帶著幾個柳家寨之人,提著兩個面向怪異的人走了過來。
他不放心柳二狗一個人去,于是又吩咐柳剛帶著幾人跟在柳二狗身后,見勢不對就立馬幫忙。
看這架勢應(yīng)該是起了作用。
徐光坤打量著柳剛手中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問道:“這兩個是?”
柳剛提了提手中兩人,用夸張的語氣說道:“這個啊,這兩個是食人鬼,別看他們現(xiàn)在狼狽,我可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的,姑爺我和你說,當(dāng)時那場面…….”
食人鬼?
這個稱呼雖是第一次出現(xiàn),但徐光坤立馬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揮手打斷了柳剛的自賣自夸,“行了行了,知道你猛,二狗呢?”
柳剛還沒來得及應(yīng)答,重重雨幕中又顯露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不多時,他們便走到二堂門口,掀開了神秘的面紗。
正是柳二狗和那王平。
徐光坤注意到柳二狗完好無損,王平也被完好無損的抓了來,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其實,他也不是不慌,他和師爺一樣慌,只不過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
他要是不慌的話,怎么可能陪著師爺這個糙漢子在二堂苦苦等待,他早就回內(nèi)宅撩撥自家娘子去了。
“二狗哥辛苦了。”
徐光坤先和柳二狗打了個招呼,這才轉(zhuǎn)頭看向王平,抬了抬下巴。
“王大人別來無恙,一日不見,王大人憔悴了。”
“大人莫要調(diào)笑我了。”王平面對徐光坤再也不敢擺臉色,他姿態(tài)放的很低,拱了拱手,輕聲道:“大人,您留我一命應(yīng)該不止是想要銀子吧,您還有什么事,盡管和小人明說,小人能做的一定做到。”
“王大人是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交朋友。”徐光坤上前兩步,也不在意王平渾身濕透,攬住他的肩膀就帶著他找了個空位坐下,“錢對我來說不重要。”
王平懂事的捧眼道:“那什么對大人重要?”
“你。”徐光坤輕拍他的肩膀,“你活著對我很重要!”
王平懂了,卻還是繼續(xù)捧眼。
“小人不懂,請大人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