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一家趕上還真是湊巧，原本陸居仁打算后續安排自己的人手假扮地痞、被污名聲家屬，被蕓娘丈夫搶了先，陸居仁心情瞬間美麗，認為是老天都在幫他，也確實做了為民請命的事。

“被砸了？”

“臣等無能。”

“行了，我先把砸廠子的人找出來再說。”

原本朱雄英確實一門心思關注紡織廠，關注蘇州，京師那邊傳來一個更大的消息把他拉走了。

飛機，研發出來了，有人開著飛機升天了。

別看后世飛機各種高大上，最早的飛機結構非常簡單，木材、帆布、發動機、車輪，就連座位都沒有，人就坐在雙層翅膀中間，邊上是一臺小型發動機，飛機的速度也十分緩慢，車輪與自行車一樣。

有了橡膠，有了靈氣動力裝置，理論上就能造飛機，不用飛太快，不用飛太高，能飛就是劃時代的成功。

在浙江，朱雄英發現了一個人，名叫陶成道，早年因功被封為萬戶之職，世襲百戶，此時他已退休在家，他兒子陶景初接替百戶為昭信校尉。

陶成道回家后沒有弄孫為樂，而是心心念念想著飛天，并做過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實驗。

當時，陶成道提出在椅子上綁上火箭，再掛上風箏，可惜太過危險，沒有人愿意當實驗體，他們家人也不允許他自己實驗。

得知此事，朱雄英找到了陶成道，向他闡述了飛機的設想。

螺旋桿可以將水從低運往高，能運水就能運空氣，這就成了螺旋槳的基本原理。

聽了原理，見了抽水機，陶成道被朱雄英說服，成為飛機項目主要負責人，得到朱元璋允許后，還把他兒子拉來一起干活。

朱雄英玩過螺旋槳飛機模型，基本構造和許多基礎設計都清楚，又不是直接造一戰二戰的軍用飛機，造一架萊特兄弟的基礎飛機就行。

飛機制造唯一的困難就是靈氣機動裝置固定了，因為沒有滾動軸承，依然使用滑動軸承連接機動桿，軸承另一頭連接鑄鐵防護蓋，防護蓋連在機翼上固定。

螺旋槳好做，用木板制作就行，木工一天就能搞好幾副。

朱雄英是沒料到陶成道的速度那么快，只能說陶成道的積極性和自主性拉滿。

原本按照朱雄英的計劃，飛天實驗要在降落傘制造好之后才進行。有了既定的成熟結構，幾次無人飛天實驗（按上靈石就跑）非常成功，陶成道等不及了，親自做了實驗，圓滿完成飛天。

滑行速度10公里每小時，飛行速度45公里每小時，飛行高度3.5米，飛了大概兩里多地，因操作不當，撞在了一個高5米多的土坡上，陶成道摔斷腿。

“殿下，成功了！真的飛了！”陶成道說道，“就是螺旋槳風太大了，我眼睛睜不開，要不然不會撞。”

“陶爺爺你太急了，我說過先等降落傘弄好再飛的，飛機可不僅僅是不撞那么簡單。”

“殿下你知道的，這是老漢我從小到大的夢想，臨死前能實現，全托殿下洪福。”

“陶爺爺成為史上飛天第一人，必然名垂青史。”

“皆是殿下想的，老漢沒有功勞。”

“陶爺爺為我皇爺爺東征西討立下汗馬功勞，這些都是陶爺爺應得的，我定上奏皇爺爺，讓陶爺爺名傳全世界。”朱雄英對一旁的陶景初說道，“陶爺爺不能有任何閃失，陶校尉你十二時辰看護，有任何困難、問題，快馬加鞭報我，實在困難就找皇爺爺。”

“領命！”

朱雄英走后，陶成道說道：“初兒，扶我去看看飛機，別有些東西沒撿回來。”

“父親，你就消停點吧，殿下吩咐了，我是不會讓你再操勞的。”

趕回蘇州，朱雄英審問蕓娘一家：“為什么砸廠？”

“小人李三氣不過風言風語，要殺要刮悉聽尊便，這事與我娘子無關。”

地痞和蕓娘一家很簡單，沒什么好說的，但這件事可大可小，考慮到社會風氣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調整過來的，朱雄英決定調整一二。

朱雄英詢問沈家兄弟：“兩位卿，家中內子可否出來管事？”

“太能了，臣家中就是賤內管事。”

“那就沒問題，以后紡織廠從上到下都是女子，這下就沒人嚼舌根了。若再有胡言亂語……”朱雄英看向李三，“李三，你一個大男人，整天靠女人活著，像話嗎？”

李三低頭沉默不語。

“這樣，我看你愿意為了內子名聲奮起，不是沒有心氣之人，我給你個機會，我的隨從護衛隨便選一個，只要你打贏了，我既往不咎，還送你一百兩酒錢。”

“果真？”李三眼前一亮。

“愛信不信。”

李三很快選中對手，體型沒他壯，還是唯一一個沒見過血的護衛，可見李三看人很準。

可惜時代變了，護衛有武功，兩人不是一個概念，李三三兩下就被打倒在地。

“行了，不用打了。這廠子里都是女人，總會有人惹麻煩，你就和那些織工的家屬組建一個護廠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趕得遠遠的，免得再發生今天的事，如何？”

李三還沒回話，蕓娘先答應：“謝謝貴人！”

解決完問題，朱雄英詢問沈家兄弟：“你們給雇工多少工資？”

“日結25文，殿下若覺得少，我們再加。”

“不用，這是你們的事業，我不干預。”

朱雄英不會給工人任何優待和福利，開了這個頭就回不來了。福利只能越給越多，增加不會感激，減少就會翻天。

以當前大明社會提供的生計，等高產作物和平價倉全面執行，工廠的待遇自然會提高，否則百姓會自發去開荒種地。

發展工業需要足夠的非農人口，要不然英國當年不用搞圈地運動，逼出那么多失地農民，沒有失地農民就沒有廉價勞動力。

如今大明連農業人口都不足，發展工業只能作為后續戰略預備，所以朱雄英才會先發展煉鋼等需要國家支持的重工業，除了必須發展重工業外，工人數量是限制后續發展的主要問題。

目前大明的整體戰略還是需要百姓務農，有足夠人務農才有足夠人生孩子，還能刺激人口增長。

什么工業革命、靈氣革命，沒有人口全是空中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