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同類,你趕緊把那個人類殺了,趕緊搬過來成為我的右手吧!”
枯瘦黃毛彎曲著身體,如猛獸捕獵般,鯊魚般牙齒撕扯著上下鄂,眼珠凸出,焦急又期待地嘶吼著,而右手斷裂處鮮血汩汩,“也許我的四肢都可以寄生同類,我該多強呢?哈哈!”
“小右?”泉新一低下頭,攥緊了右臂,手背青筋暴起,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后背寒毛顫動。
他唯恐小右選擇了同類,可是連他都選擇人類,小右為什么不可以選擇寄生獸呢?
“你還猶豫什么?趕緊啊!那么多血都要浪費了?!笨菔蔹S毛紅色肌肉如鞭刃一般,邊沿如螳螂單刀的利刃懸掛搖晃似魚鉤,“我等不及了!”殺氣如潮水洶涌撲向泉新一。
“小右,我……”泉新一身體往后仰,踉蹌,但小右橡膠般身軀扭動重新調整重心后,他又恢復了平衡。
“同類,只要我砍下那個人類的腦袋,我們就不會有爭執了吧?”枯瘦黃毛自以為給小右臺階下,紅色肌肉如魚線般一甩,螳螂單刀的利刃借著慣性往泉新一的頭部劈去。
“等,等一下……”泉新一額頭爆青筋,瞳孔擴大,牙齒打顫,惡寒似乎浸透了脊椎,他腳像是凍住一樣,伸出左手阻止,而利刃在在視野放大,似乎下一刻他的脖頸就要涌血。
“后人發,先人至,謀長節短……同類,你動作就像野獸一樣原始野蠻,沒有什么智慧可言……”
右臂如多重卷軸般分成了三瓣紅色肌肉,尾端的金屬尖銳鋒利單薄,揮舞著一下斬斷了僅離泉新一口鼻一寸的枯瘦黃毛的裂開頭部,“還有當壓力一定時,受力面積越小,壓力的作用效果越顯著,這都是人類的智慧?!?
“同類,你瘋了,你居然竟然為了一個人類……我,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啊……”
枯瘦黃毛裂開的頭部合攏,可是殘余的力量,他根本無法重新縫合身體,寄生獸成熟體伸長著蝸牛般的眼珠從頭部冒出后,頭部迅速干枯。
“同類,斬草要除根……這也是人類的智慧。”跟右臂相連的金屬尖銳尾刃一甩,寄生獸成熟體就被捅穿,徹底失去了生命。
“小右,你救了我嗎?”泉新一在紅色肌肉如彈簧般回來后,對著泛著金屬光澤的利刃說道,“謝謝你選擇我了!”
“我只是對肉體的轉移沒有把握,也不愿被所謂的信息塔控制……”小右甩動著舌頭,蝸牛般眼珠縮進肌肉,語氣平淡地說道,“新一,我累了要睡了,你要保護好自己……”
“小右,你這是傲嬌嗎?”泉新一拽著右臂,可是沒得到任何回應,他笑了,清爽干凈,沖散了之前的緊張惶恐,真正把小右當家人了。
……
A先生或者說是芳村功惡,頭部扭動變形如錘子一般砸碎了教學樓門前的監控,但卻不知道他的速度并沒有超過新換的監控攝像頭幀數極限,記錄他的相貌,在鏡頭放大的裂開頭部,而后他不緊不慢地把保安都絞殺了,頭部,腰間,下半部分分離,還貪婪地啃食著。
“蠢貨!”
田宮良子感應到芳村功惡的波長波頻,又意識到他在做什么后,原本平靜的表情失控,唇角微動,在黑板上比劃的粉筆被壓斷了,然后又整理教材跟同學說,“請大家自習?!?
“來人,來人??!”保潔阿姨拖把甩在一邊,牙齒打顫,視野模糊一片,對著地上被啃食得一塌糊涂的斷臂殘骸,聲嘶力竭地哭喊,唯恐怪物也把她給吃掉。
“北野?怎么成這樣了?”田村校長也被嚇了一大跳,手顫抖著,沒想到絞肉殺人的兇徒會來他的學校,他的升職之路又添了新棘刺,而且,他該怎么跟北野信的家人交代呢?
“絞肉殺人案的兇徒是怪物,還是超能力者呢?報警,趕緊報警??!你們干什么吃的?還有趕緊廣播疏散師生,職工……”
田村校長既期待著警視廳一下把絞肉殺人案的兇徒一下給抓了,不再會有新的師生或者職工受傷,又期待著警視廳暫時困難甚至對付不了那個兇徒,這樣,他的鍋就幾乎沒了,非戰之罪嘛,矛盾又沖突,但這就是人性。
“新一,有我的同類在校園殺戮,現在已經殺掉三人了,你要怎么辦?當孤膽英雄,還是把一切交給警方呢?”小右小拇指指節如橡膠般拉長繞在泉新一的衣領口,指頭蝸牛般眼珠眨眨說道。
“我……”
泉新一手背冒著青筋,他唯恐被寄生的身份曝光后會淪落到像亞人一樣的待遇,可他要保護村野里美啊,他僥幸地問道,“小右,你說田宮良子會跟殺戮人類的寄生獸戰斗嗎?她不是說寄生獸要跟人類和睦相處,共存嗎?要是……”
“新一,原來你是擔憂這個啊,但你又不是頭部變形……”
“對,我又不是頭部變形!”泉新一攥緊了拳頭,鼓起干勁說道。
“緊急通知,疑似絞肉殺人案的兇徒進入校園……以班級為單位到操場避難……再重復一遍!職工,各位老師做好疏散工作,嚴防踩踏事件……警視廳的警員即將趕來……避難時請用c棟樓梯,請勿接近a棟……”
廣播聲急促又透著顫抖,根本不敢模糊兇徒的身份,各個班級的喇叭聲混合著老師,國中生的尖叫,哀嚎,興奮,一片混亂。
“同學們,不要過分擔憂,我在……兇徒也只是一個人,大家手牽著手從前面開始依次往前走,別推搡……”松山老師相信絞肉殺人案的兇徒只會找落單的師生,職工下手,一點都不怕他撞擊密麻的人肉墻體。
“渡邊,你去哪里?快回來,別做傻事啊!”松山老師焦急慌亂地對掉隊的渡邊徹招手喊道,“什么事都等避難結束時候再說……”
“松山老師,你們怕絞肉殺人案的兇徒,我可不怕……”渡邊徹無所謂地擺擺手,消失在拐角,“別管我了?!?
渡邊徹不是英雄,沒有英雄的義務,他要披上假面騎士異類電王的皮套跟絞肉殺人案的兇徒戰斗,也只是為發泄殺戮本性的暴虐,戾氣,精力,所以他想不救誰就不救誰,比如立川裕子,他肯定不救。
“新一,我的同類離你越來越近了……”小右蝸牛般的眼珠縮在了泉新一的袖口,小拇指,無名指泛著金屬光澤,微微抽搐,隨時準備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