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晨3點左右。
“師長,敵軍快追上來了!”
西線137師,152師,第七重裝營撤退途中,通訊兵向為掩護先頭部隊從而留在后方部隊的137師師長以及152師師長報道。
由于是撤退途中,所以兩位師長是在裝甲車中接收的消息。
看著車外士兵的急切,兩位師長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或是不知道該怎么做。
而就在這時,又一個通訊兵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師長!七營的營長帶著所屬部隊沖向了敵軍!”
這是個炸裂的消息,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師長沖著這兩個通訊兵說:“迅速通知全軍,全速前進,不要讓他們白死。”
“是!”
兩個通訊兵走后,裝甲車重新啟動,另外一個面容消瘦的師長對著刀疤臉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呵,還真是沖動啊。”
“死得其所。”
車子繼續(xù)行駛著。
不久,裝甲車又被通訊兵攔了下來。
“報告,敵軍停止追擊了!”
“怎么回事?”
這次是面容消瘦的那位師長說的。
“敵軍見追不上,就在原地架起了遠程火炮。”
“知道了,通知全軍,注意站位,別被打到。”
“明白!”
隨后裝甲車繼續(xù)前進,刀疤臉點了一根煙,感受著尼古丁帶來的麻痹感。
“這群狗娘養(yǎng)的是想跟我們玩打地鼠啊。”
刀疤臉抽了口煙,有些憤懣的說道。
“唉,那有啥辦法,咋說不還是自己沒那個實力跟人家火拼嘛。”
面容消瘦的師長握著方向盤,語氣有些自嘲的意思。
正在兩人談笑間,突然一枚炮彈在裝甲車旁爆炸,雖說沒有直接落在裝甲車上,但是強大的余波將整個裝甲車掀翻在地。
離得近的士兵見此情形,趕忙招呼人手搭救。
“快來人!師長的裝甲車倒了!”
很快,在眾人的齊心協(xié)力下,兩位師長被成功救下,兩人的頭部的留著血,明顯是遭受了猛烈撞擊,其中面容消瘦的師長傷的最重,手臂好像脫臼了。
被救出來后,刀疤臉的神志還算清醒,一改之前的從容淡定,大發(fā)雷霆的對身旁的士兵喊叫:“你們他娘的怎么回事!還不快走,留著等死嗎!”
“可是,師長你們怎么辦。”
一位士兵好心提醒,但很顯然,刀疤臉并不領(lǐng)情。
“我去你娘的!現(xiàn)在的局面還需要屁個師長,別告訴我你們他娘連逃也需要指揮!”
談話間幾顆炮彈再次落下,轟鳴聲不絕于耳。
“可是······”
士兵還想再嘗試一下,卻被另一位師長打斷。
“就聽他的吧,現(xiàn)在部隊最重要的是撤出敵軍的射程范圍,我們?nèi)绻返脑挘速M的時間就太多了,我們絕對不能影響軍隊撤退速度。”
聞言,那個士兵看了看刀疤臉,又看了眼消瘦的師長,忽然又有幾顆炮彈在他們周圍落下,聲音震天響,那位師長強撐著笑容:“放心,我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的,等你們回來救我們。”
士兵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軍隊繼續(xù)前進。
待部隊走遠后,面容消瘦的師長在刀疤臉的攙扶下,走到道路邊的一座廢墟旁,抵著墻壁,癱坐在地上。
面容消瘦的師長忍著手臂脫臼以及頭部撞擊的疼痛,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包煙,艱難的點上火苗。
而一旁的刀疤臉同樣強撐著頭部傳來的劇痛,自顧自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兩個男人就這么坐在廢墟下,吞云吐霧,沒有多說一句話,也不需要多說一句話,仿佛這樣可以緩解疼痛,以及麻痹即將到來的死亡。
他們就這么抽著煙,抽完一根就再來一根,尼古丁麻痹著他們的神經(jīng),吐出的霧氣圍繞在他們身旁。
直到,面容消瘦的師長用早已混濁的雙眼看著刀疤臉,說了句:“老伙計,我好像聽到坦克履帶摩擦地面發(fā)出的聲音了。”
刀疤臉并沒有第一時刻作出回應(yīng),而是先閉了比雙眼,后說道:“這不是早已接受,且命定的結(jié)局嗎。”
聞言,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從身上拿出了自己平生最高的榮譽勛章,視若珍寶般戴在胸前,隨著一同拿出的還有配槍。
凌晨的明月就這么灑在他們身上,仿若是朝輝打在他們身上,是那么的耀眼,之前吐出的霧氣依舊圍繞在他們身旁,或許是月光折射發(fā)出的效果,致使它們經(jīng)久不散。
可以試想,如果這時是朝陽照在他們身上,那么這該是多么壯麗的畫卷,這張畫卷足以讓所有人銘記這場戰(zhàn)爭。
待一切準備就緒,他們默契地將配槍朝向了彼此。
3,2,1。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