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封后之夜,血色救贖
- 神生漫長,姑娘切莫當(dāng)真
- 10億年恐龍仙
- 6307字
- 2024-10-29 10:57:26
夜幕悄然降臨,黃昏的余暉仍舊依依不舍,天邊掛著一輪緩緩沉墜的紅日,其身后鋪展開一片金黃璀璨的晚霞,絢爛如織女遺落人間的云錦,美不勝收。微風(fēng)輕揚(yáng),帶著幾絲涼意與柔情,引領(lǐng)著云彩與霞光翩翩起舞,交織成一幅幅絢麗多姿的天際畫卷,那曼妙的弧線,猶如蒼穹對大地最深情的低吟淺唱。
遠(yuǎn)山如黛,連綿起伏的山巒在晚霞的輕撫之下,被染上了一層層絢爛的紅金之色,山間林木在霞光的映照下更顯斑斕,宛如一幅精心雕琢的絕美油畫,令人嘆為觀止。落葉隨風(fēng)輕旋,于晚風(fēng)中翩翩起舞,似是在以最優(yōu)雅的姿態(tài),向即將消逝的白晝訴說著離別的哀愁。
古道之上,行人漸稀,他們或疾步匆匆,或緩步徐行,留下一串串或清晰可聞、或模糊難辨的腳步聲,在這空曠而寂寥的暮色中悠悠回蕩。而那些行走于江湖之上的俠客們,或騎馬馳騁于古道之間,或步行悠然于山林小徑,他們的身影在黃昏的余暉中漸行漸遠(yuǎn),時隱時現(xiàn),宛如一幅流動的水墨長卷,既洋溢著武俠的豪邁與灑脫,又不失那份超脫塵世的詩意與浪漫,令人心生向往,陶醉不已。
《易經(jīng)》有云:“天地交合,康泰美滿。”此刻,在交泰殿內(nèi),封后大典正緩緩拉開輝煌圓滿的序幕。為彰顯皇室崇德尚儉之風(fēng)范,以及心懷天下蒼生之仁德,諸如三書六禮等繁瑣的古禮被適度精簡,然而大典的莊嚴(yán)與輝煌并未因此而有絲毫減損。自東方晨曦微露,魚肚白漸漸染上天邊,直至夕陽西下,如血?dú)堦枮M蒼穹,整個皇宮皆沐浴在一片既喜慶祥和又莊重肅穆的恢弘氣氛之中。
大典現(xiàn)場,宮宇巍峨聳立,雕梁畫棟,盡顯皇家尊貴之氣。金碧輝煌之中,雅致之韻猶存,每一磚一瓦,皆似在訴說著皇室千載之輝煌歲月,低吟淺唱,歷史滄桑盡在其中。一條紅毯自宮門蜿蜒鋪展,猶如天際流云,引領(lǐng)眾人通向大典舉行的廣闊廣場。紅毯兩側(cè),身著華美朝服的文武百官,肅然而立,神情莊重,目光中流露出對皇后無盡的崇敬與真摯的祈愿,仿佛在這一刻,天地同慶,共鑒此盛世之典,心中皆懷對皇室未來之美好期盼。
午時漸進(jìn),大典之輝煌序章悄然拉開。鼓樂之聲驟然響起,猶如蒼穹之雷,轟鳴激蕩,直沖九天,將喜慶之氛圍烘托至極。宮門于此刻莊重洞開,似在迎接歷史長河之新紀(jì)元。新后,于眾多宮女之恭敬簇?fù)硐拢砼矈Z目、精妙絕倫之鳳冠霞帔,宛若九天玄女降臨凡塵,步履沉穩(wěn)且優(yōu)雅,緩緩步入那金碧輝煌、氣勢恢宏之大殿深處。
大典之中,皇家樂隊(duì)輕啟悠揚(yáng)曼妙之樂章,旋律時而激昂如江河破曉,奔騰不息,彰顯著壯志凌云之豪情;時而溫婉細(xì)膩,如溪水輕吟,潺潺流淌,訴說著柔情蜜意,為這場大典平添了幾分莊重與祥和,使得整個氛圍愈發(fā)莊嚴(yán)神圣。與此同時,宮中舞姬們身著絢爛斑斕之舞衣,翩翩起舞,身姿婀娜,猶如彩蝶在花間翩躚,為這場盛典注入了無盡的歡愉與喜慶,使得大典愈發(fā)絢爛多彩,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在那紫禁城巍峨的宮墻之外,黎民百姓雖被層層禁衛(wèi)如銅墻鐵壁般阻隔,卻仍懷揣著滿腔熱忱,竭力透過那狹窄的縫隙,想要一睹這千載難逢的皇家盛典之風(fēng)采。他們紛紛俯首在地,以最虔誠的姿態(tài)跪拜,心中默念著最真摯的祈愿,愿國家繁榮昌盛,皇后福壽安康,這份淳樸而真摯的情感,猶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風(fēng),輕輕拂過每個人的心田。
皇帝高居九天之上的龍椅,目光深邃而熾熱,凝視著那位即將被冊封為后的絕代佳人,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欣賞與愛慕。隨著大典司儀那高亢嘹亮、莊重威嚴(yán)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不絕,冊封之文,字字珠璣,正式宣讀,皇后之位,于此刻正式塵埃落定。自此,她將與他并肩而治,母儀天下,共鑄國家之輝煌,引領(lǐng)這片錦繡河山,邁向更為璀璨的未來。
百官跪拜,山呼萬歲之聲,響徹云霄,大典之潮,至此達(dá)至巔峰。禮炮轟鳴,如雷霆萬鈞,彩帶飄揚(yáng),似霞光萬道,大典在歡騰與祝福聲中,徐徐推進(jìn)。此番封后大典,雖略去諸多繁文縟節(jié),然每一環(huán)節(jié),皆經(jīng)精心設(shè)計(jì),簡約而不失皇家之尊貴與輝煌。此大典,不僅是對皇后身份之確認(rèn),更是對皇權(quán)之傳承與彰顯,它見證了皇家之榮耀,亦預(yù)示著國家未來之繁榮與昌盛,猶如日月同輝,照耀萬里江山,永載史冊。
當(dāng)蘇青玄輕抬腳步,緩緩踱入鳳儀宮之時,他溫柔地以手中那柄精致的玉如意,輕輕地挑開了覆蓋在葉冷蟬頭頂那襲絢爛如火的紅蓋頭的一角。
葉冷蟬那張令日月失輝的容顏,在薄如蟬翼、晶瑩剔透的輕紗遮掩下,猶如晨霧中靜靜綻放的蘭花,為她平添了幾分朦朧夢幻之美,更添了幾縷引人遐想的柔情與魅力。
喜娘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領(lǐng)神會,便打趣著說道:“哎呀,快瞧瞧咱們這位新娘子,真是嬌俏可人,讓人見了就心生憐愛呢。”
言罷,喜娘手持精雕細(xì)琢之酒壺,以巹為爵,為新人斟滿佳釀,笑語盈盈,祈福曰:“良緣由夙締,佳偶自天成。祝卿白頭共赴,永受嘉福。”
蘇青玄灑脫地將杯中佳釀一飲而盡,盡顯不羈風(fēng)范,而反觀葉冷蟬僅是輕輕摩挲著酒杯邊緣,淺笑嫣然。
然而,就在這充滿溫馨與期盼的吉慶時刻,蘇青玄的臉色卻驟然間失去了所有血色,仿佛被冬日寒霜猛然侵襲,緊接著,一口鮮血如同破曉時分的霞光,猛然自他口中噴涌而出,濺落在精致的衣襟上。幸虧身旁的太監(jiān)反應(yīng)迅速,一把將他牢牢扶住,才避免了他在這關(guān)鍵時刻頹然倒下。
緊接著,殿外的侍衛(wèi)如同聞到了戰(zhàn)火的硝煙,迅猛地涌入殿內(nèi),將屋內(nèi)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原本喜慶的氣氛瞬間被緊張與肅殺所取代,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葉冷蟬卻如同置身事外,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與挑釁:“諸位大人,可曾感覺到小腹處傳來陣陣隱痛?那可是我為你們精心準(zhǔn)備的一份‘驚喜’哦。”
在場眾人聞言,皆不由自主地伸手撫向小腹,果然,正如葉冷蟬所言,那里正傳來陣陣隱痛。人群中,頓時有人驚恐地喊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葉冷蟬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淺笑,緩緩言道:“其實(shí)答案很簡單,酒中已被我暗中下了毒。”
這幾個字仿佛重錘擊打在眾人心上,他們的面色霎時變得慘白,宛如見了鬼魅,不少人開始急促地干嘔,企圖將那些可能含有毒素的酒液排出,以緩解內(nèi)心的恐懼與身體的痛苦。
侍從與護(hù)衛(wèi)的刀劍瞬間出鞘,寒光閃閃地架在了葉冷蟬纖細(xì)而脆弱的脖頸之上,冷聲道:“交出解藥,饒你不死!”
然而,葉冷蟬卻仿佛對那緊貼肌膚的冰冷刀鋒毫無所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物外的平靜,淡淡言道:“此毒的解法,普天之下,唯我一人知曉。若是沒有我手中的解藥,待到明日晨光初現(xiàn)之時,在場的諸位都將難逃腸穿肚爛、命喪黃泉的厄運(yùn)。”
護(hù)衛(wèi)手中的刀刃微微顫動,已悄然劃破她細(xì)膩如玉的肌膚,一抹殷紅的鮮血悄然滲出,與她雪白的脖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觸目驚心。護(hù)衛(wèi)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狠厲與威脅:“刑獄之中,酷刑千百種,諒你也不敢嘴硬,不肯說出解藥的下落!”
“若非我刻意留你一命,你以為你真能有機(jī)會接近我?”葉冷蟬輕輕一彈指尖,護(hù)衛(wèi)手中的刀刃仿佛遭遇了無形的重?fù)簦锁Q一聲,隨即斷為兩截,清脆之聲回響在殿內(nèi)。
葉冷蟬輕笑一聲,目光溫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諸位大人,請稍安勿躁,且聽我道來。我施此毒,只為尋找一人,并無意取諸位性命。一旦尋得此人,解藥自當(dāng)雙手奉上,確保諸位安然無恙。”
“若是你找到人后反悔,不給我們解藥,那我們豈不是要白白送命?”人群中有人聲音顫抖,滿是不安。
“我并非在與你等商量,只是在告知。”葉冷蟬伸出纖細(xì)的手指,指尖仿佛蘊(yùn)含著無窮的力量,輕輕一點(diǎn),那個叫嚷的人體內(nèi)毒素瞬間爆發(fā),化作無形的蛛網(wǎng),將他瞬間切割成無數(shù)碎片,場面觸目驚心。
“妖……妖女!”人群中有人驚恐地尖叫,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
“別將我與那些卑微的妖怪相提并論。”葉冷蟬微微歪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她俯視著底下的眾臣,笑容純真而帶著一絲玩味:“我只給你們的皇帝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太醫(yī)們聞訊后,連忙趕來,他們急匆匆地為中毒的朝臣們把脈、翻開眼皮、檢查舌苔,但經(jīng)過一番仔細(xì)的診斷,卻都面露難色,紛紛搖頭嘆息,有人甚至難以置信地感嘆道:“此毒之詭異,真乃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目睹此景,在場的不少人心生怯意,畢竟相較于那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他們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張?zhí)低矍斑@些畏縮不前的臣子,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聲色俱厲地呵斥道:“荒謬絕倫!我等身為朝廷重臣,豈能輕易被一介女子所威懾!皇宮內(nèi)外守衛(wèi)森嚴(yán),她怎么可能在酒中下此等奇毒?即便她真有通天徹地之能,我等身為朝廷棟梁,又怎會畏懼她一個區(qū)區(qū)女子!”
然而,就在他慷慨激昂地陳詞之時,許多人已開始感到腹部絞痛,疼痛難忍。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意識逐漸模糊,最終紛紛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止。
倒地之人皆面色蒼白如紙,嘴唇烏黑發(fā)紫,手指腫脹如蘿卜,關(guān)節(jié)僵硬得仿佛被鐵鉗緊緊鎖住,四肢布滿了大小不一、深淺不同的斑點(diǎn)。這些癥狀顯而易見,無疑是中毒的明顯征兆。
剛才還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朝臣們,此刻已被嚇得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他們顫抖著手,用衣袖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上如豆大的汗珠,全然失去了之前的鎮(zhèn)定自若,紛紛撲通撲通地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哭腔,懇求道:“臣等懇請陛下開恩,釋放那被無辜囚禁之人!”
蘇青玄在侍從的攙扶下,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些許力氣,他扶著柱子,艱難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瓷瓶碎片四濺:“真是一群酒囊飯袋,不堪大用!”
隨后,蘇青玄腳步踉蹌,怒氣沖沖地走向眾臣,一腳將一個跪著的大臣踹翻在地,又猛地抓住張?zhí)档囊骂I(lǐng),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怒目而視:“張愛卿,你享受著朕賜予的俸祿,沐浴著朝廷的恩澤,怎能不為朕分憂解難?你辜負(fù)了朕對你的厚望!”他又指著其他跪著的臣子,大聲斥責(zé)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朕倚重的股肱之臣,難道都是這般無能,這般軟弱嗎?都給朕站起來!”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陣陣更加懇切的懇求之聲:“臣等自知無能,但懇請陛下慈悲為懷,釋放那被無辜囚禁之人,以彰顯陛下寬宏大量的仁德之心!”
“你們這是在威脅朕,難道朕在你們眼中就是如此可欺嗎?”蘇青玄氣得臉色鐵青,聲音顫抖,怒不可遏。
底下的臣子們一個個跪伏在地,連連叩首,聲淚俱下地懇求道:“陛下,請您務(wù)必三思而后行,臣等懇請您以江山社稷為重,即刻下令釋放那被無辜囚禁之人,以期能換取解救人的解藥!”
蘇青玄望著眼前的一片混亂,以及大臣們那一張張寫滿絕望與期盼的臉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與疲憊。他扶著桌椅,艱難地站起身來,目光復(fù)雜,長嘆一聲后,終于開口言道:“唉,罷了,罷了。朕實(shí)話告訴你們,乾清宮書架最頂端擺放的那個看似尋常的花瓶,實(shí)則正是開啟密室機(jī)關(guān)的鑰匙。”
葉冷蟬尚未聽完對方的話語,身形已然化作一道殘影,瞬間觸動了密道機(jī)關(guān)。緊接著,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與絕望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涌而至,仿佛要將人吞噬。
盡管心中已隱隱有了不祥的預(yù)感,知曉那位影衛(wèi)落入尊上之手后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但當(dāng)葉冷蟬真正親眼目睹影一的凄慘模樣時,還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內(nèi)心被一股強(qiáng)烈的震撼所占據(jù)。
影一的眼眶深陷,空洞無神,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潸然而下,將原本俊朗的臉龐染得斑駁陸離。他原本整潔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浸透,變得破敗不堪,完全無法辨認(rèn)出原本的顏色。他的身體無力地懸掛在半空中,宛如一具沒有生命的尸體,掌心被手指粗細(xì)的鐵釘殘忍地穿透,鮮血如同細(xì)流般不斷滲出,將周圍的空氣都染得一片赤紅。
四肢上戴著沉重的枷鎖,那枷鎖之重,足足有百余斤,將他的手腕和腳踝勒得青紫腫脹,顯得脆弱無比,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無情的重物壓斷。全身各關(guān)節(jié)都被鐵絲緊緊束縛著,鐵絲上斑駁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他曾經(jīng)如何拼命地掙扎,如何徒勞無功地試圖掙脫這殘酷的束縛。鮮血順著他的腳踝滴落到地面,匯聚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水,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這場暴行。
葉冷蟬的視線凝固在地面上,那里赫然躺著一截軟綿綿、令人心悸的物體,仔細(xì)辨認(rèn)之下,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截人的舌頭。而在不遠(yuǎn)處的血泊中,還漂浮著兩顆血淋淋、宛如噩夢般的珠子,待他小心翼翼地從水中將這兩顆珠子拾起,才駭然發(fā)現(xiàn)那竟是兩顆人的眼珠,場景之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這兩樣陰森恐怖的物品的主人,無疑就是此刻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影衛(wèi)——影一。影一此刻的模樣,簡直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令人不忍直視。
隨著腳步聲逐漸清晰,影一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然而這只會讓鐵絲更深地嵌入他的肌膚,帶來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鮮血順著鐵絲滴落,染紅了周圍的地面。他那被牙齒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艱難地蠕動著,因失去了半截舌頭,只能發(fā)出含混不清、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但依稀可以辨認(rèn)出他在絕望地哀求:“求求你……殺了我吧……”
葉冷蟬的嘴角輕輕揚(yáng)起,勾勒出一抹溫暖而充滿鼓勵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蘊(yùn)含著治愈萬物的力量,能撫平世間所有的傷痛與心靈的創(chuàng)傷:“你真的打算就此放棄了嗎?你的意志,應(yīng)當(dāng)比這殘酷的現(xiàn)實(shí)更加堅(jiān)韌不屈。”
一陣清脆悠揚(yáng)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不經(jīng)意間在影一的耳畔響起。他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旋律中抽離,便已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安心的懷抱之中。
是娘親舍不得自己,回來了嗎?這個懷抱如此熟悉而溫暖,讓影一下意識地緊緊依偎,仿佛回到了襁褓之中,渴望著母親那獨(dú)有的溫柔與庇護(hù)。
他的心中涌動著無盡的渴望,多么希望時光能夠倒流,讓他重回那段寧國公府尚未卷入叛亂風(fēng)波的平和歲月,回到自己還未被父親送入影衛(wèi)營,依然保持著純真與青澀的時光,更渴望能回到母親因生育自己而難產(chǎn)離世之前的幸福時光,那時他們還擁有一個完整而溫馨的家。
然而,這些美好的愿景終究只是如同鏡花水月般的幻影,遙不可及,再也無法觸及。它們已經(jīng)永遠(yuǎn)地消逝在了過往的煙云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哀愁縈繞在心頭。
影一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他的嘴里不停地呢喃著,聲音微弱而含糊:“我……好臟……”
葉冷蟬對他的狀態(tài)毫不在意,只是溫柔地?fù)崦耙坏陌l(fā)絲,那神情宛如夜晚時分,母親坐在床邊,輕聲細(xì)語地哄著孩子入睡:“別怕,安心睡吧。在夢里,你將遠(yuǎn)離一切痛苦與污濁,找到屬于你的寧靜與美好。”
影一的心中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愿望,多么希望這場夢能夠永遠(yuǎn)延續(xù)下去,讓他永遠(yuǎn)沉浸在這份寧靜與安詳之中,永遠(yuǎn)不要從這份美好的夢境中醒來……
在葉冷蟬的輕聲細(xì)語與溫柔撫摸下,影一終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沉入了深深的夢鄉(xiāng),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葉冷蟬動作輕柔地將他打橫抱起,仿佛抱著一個珍貴的寶物,她不顧周圍大臣們或驚訝、或猜疑的目光,緩緩步出了宮門。
在即將踏出宮門的那一刻,她停下腳步,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扔給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胡驥:“將此藥投入水井之中,讓眾人飲用,毒便算是解了。”
胡驥并未多言,拿到解藥轉(zhuǎn)身離開,反倒是一旁的蘇青玄聞言,情急之下伸手拽住了葉冷蟬的衣角,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安:“我如何能確信這瓶中之物確是解藥?萬一……”
葉冷蟬被他死死拽著衣角,被迫停下腳步,盡管如此,她仍是沒有回頭:“解藥我已給你了,至于信與不信,全在于你的一念之間,我無需多做解釋。”話音未落,她手腕微翻,紅蛛劍如同靈蛇出洞,劍光一閃,瞬間劃破了蘇青玄緊抓不放的衣角。待他回過神來,手中只剩下一塊破碎的布料,而葉冷蟬已抱著影一,漸行漸遠(yuǎn),最終化作一道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她身著一襲絢爛如血的紅衣,宛若一朵妖嬈綻放的紅蓮,那嫁衣的紅色,深沉而濃烈,仿佛已深深烙進(jìn)骨髓之中,紅的觸目驚心,既如午夜時分林間躍動的鬼火,帶著一抹神秘與幽暗,又如地獄深淵中熊熊燃燒的烈焰,散發(fā)著無盡的妖異與誘惑。
他身上的衣物,斑斑血跡仿佛是未完成婚服的點(diǎn)綴,那些被鮮血浸染的地方,在暗夜的映襯下,猶如一朵朵肆意盛開的彼岸花,帶著一種凄厲而決絕的美。
月光如細(xì)水般傾瀉而下,與地上的血跡交相輝映,銀白與赤紅交織,構(gòu)成了一幅凄美絕倫的畫面,既冷酷又決絕,仿佛訴說著一段無法言說的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