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師您的手法太糙了!
- 被貶徽州三年,世人再喚夜天子
- 重山行
- 2008字
- 2024-10-31 08:52:20
見守門人走遠后,李昭文轉身將背后半步的小慧拉到跟前,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小慧,你看這還是咱們印象中那個破破爛爛的欽天監嗎?”
小慧環視了一下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筑,搖了搖頭。
李昭文笑了笑:“這薅弟子羊毛的事,今天可得好好問候一下他老人家!”
二人沒在偏殿前廳多做停留,直接上了二樓的書閣。
他猛的推開大門,頓時把里面正在看書的白胡子老頭嚇了一跳。
“昭文!該死的!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敲門!”
“等你把錢還給我之后,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白胡子老頭站起身來,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頂有些褪色的正二品官帽戴在頭上。
“什么錢不錢的,不要跟大乾帝國的國師說這些東西,我早就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一心只想在三清前供奉。”
李昭文嘆了口氣:“小慧,你看吧,我就說老師他肯定會這么說吧。”
身后的小慧躬身行禮:“四皇子貼身侍女,沐慧向國師問候。”
“國師大人,貴安!”
國師完全無視了李昭文,溫和的看著小慧:“沐慧丫頭,沐王府家的小姑娘,我記得你。”
“雖然每次你把這混小子送到門口就在外等待,但到了我的地界我怎會不知呢?”
“跟在這個臭小子身邊這么久,還能這么有禮貌,真是讓人欣慰。”
“臭小子!為什么不跟人家小姑娘學學!”
“別毛手毛腳的翻來翻去,我這里沒有丹藥,更沒有錢!”
“本國師從來不把錢當錢。”
李昭文頭也不抬:“啊對對對,您老人家不拿錢當錢,您當命!”
“三年的景點收入,您啥也不干就全吃了,每天早課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
“其他幾個供奉老頭你分他們多少。”
“不分。”
“錢呢?”
“全交給國庫了。”
……
李昭文掠過國師,走向他身后的那面墻,輕輕一踢,一面墻裂成粉末。
粉末散去之后,是整片墻晃眼睛的白銀!
一眼望去,少說也得有數十萬兩銀子。
“這這這!”
國師指著滿墻的錢,手指顫抖:“這是誰啊!誰把這么多錢放在我這的?不是我!不是我!”
李昭文翻了個白眼:“既然不是您的,那我就都帶走了,這也算是物歸原主!”
就在他伸手時,老邁的國師一個閃身來到了他的眼前,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
“你看,現在天也挺晚了,這些錢都睡著了,你一動,萬一吵醒了它們就不好了。”
“老師,多日不見,您扯淡的功夫越發了得。”
“反正你不能拿走!”
國師張開雙臂擋在墻壁之前:“這么多錢,我一分都沒敢花啊!”
“當初從老天師接過欽天監的時候,掌上是一塊銅板都沒有!窮怕了!”
“那些弟子們眼巴巴看著,等著吃飯。”
“后來好不容易好一點了,偌大的地方,今天要修繕了,明明要撥款,全都跟我伸手!”
“我能怎么辦。”
李昭文有些無奈的往后退了兩步:“我就沒打算要您的錢。”
“只是提醒老師您。”
“您這些手法太丑陋了,土匪分賬都比你們專業!”
“明明走朝廷的公賬很簡單的事,非要私下處置,留人話柄。”
“別看戶部那群孫子現在沒說什么,他們那是壓著牌,等著關鍵的時候打出來!”
“到時候,國師和禁軍狼狽為奸,私吞巨款!”
“您又得落了面子。”
“只要你不要錢,都可以說。”
李昭文捂著心口:“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小慧回頭去把老師的賬目處理干凈……”
……
輕咳了兩聲,待老師的情緒稍微穩定后,李昭文開口道:
“老師,我小妹真的遇刺身死了嗎?”
國師嘆了一口,重新坐回椅子上。
“死了,但還活著,我也從未遇見這種情況。”
“走吧去看看。”
長安公主李君怡陷入沉睡后,就被安置在皇宮宮邸最深處的供奉殿頂層,那里是京城最高的祭祀樓,被譽為離太陽最近的地方。
皇帝不讓李昭文去,但總能想到辦法。
路程很遠,但對許久未見的兩師徒而言,也不過談吐間。
聽著李昭文敘述在徽州的三年,國師輕嘆道:
“孩子,你受委屈了。”
“老師無能……”
李昭文搖搖頭道:“老師,不怪你。”
沉默些許后,他繼續說道:“回來路上我就在想,能讓供奉殿和內閣秘而不宣的,應該不容易處理。”
“小妹才是受苦了。”
李昭文沉吟了一下:“我想了三個辦法,分為上中下三策。”
“上策,就是弄清楚,搞明白,然后永除后患,無論是什么魑魅魍魎統統消滅干凈!”
國師好奇的問道:“那你搞清楚了嗎?”
“還沒,但有了點思路。”
“中策就是找儒圣幫忙,倒也不指望他能把人救醒,只要在危機關頭,能保住小妹的命就行。”
“那下策?”
“下策……就是讓鬼界和地府那邊做好準備,實在不行,讓那邊多出一位鬼王!
這樣靈魂會變形重組,但自我意識是能保住的。”
“而且這個辦法有個好處,就是百分之百能擺脫現在沉睡的狀態,無論是詛咒還是什么,都會因為靈魂變形重組而失效。”
“只不過對于一個勵志改變大乾,立身揚名的大乾長安公主,可能比讓她死更難受吧。”
“所以不到絕路,不能用。”
李昭文長吸一口氣:“咱們辦事還是按照上策來做,只不過總得有保底的。”
國師點點頭,指著前面盡頭的大門。
“前面就是了。”
隨著京城最高樓的大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掛著赭黃色帷幕的大床,床頭有熏香的煙霧盤桓。
國師拍了拍李昭文的后背:“去看看吧。”
李昭文沒有說話,只是步子重了些。
甚至比當初離開京城的步子更加緩慢,心頭思索萬千,臉上面無表情,袖子里的手卻握成了一個拳頭。
一步踏入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