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玩大了!”
李凡慌忙揮動手指,“停下來,趕快停下來!”
他剛才為了能使御劍術(shù)生效,一鼓作氣地灌注了全身的靈力,甚至在下元谷玄的幫助下,那一絲水木香火道韻也用了出來。
好消息是終于御動了飛劍,壞消息是用力過猛,造成了攻擊自己的效果。
“嗖!”
庚金飛劍化作一道恐怖流光,眼看就要貫穿自己的咽喉,然而此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直接一把抓住了飛劍的劍柄。
經(jīng)他下落的勢頭帶動,尖頭一偏,在空中的李凡抓住這個機(jī)會,用力一蕩,堪堪避過了激射而來的庚金劍。
“兄弟,抓住我!”
李凡此時無依無靠,在這聲音還沒有響起之際便早已抱住了他的大腿。
庚金劍帶著兩人轟然撞向后面的石壁,深深扎了進(jìn)去,然而又因為吃不住兩人身體的重量,向下滑落,在山巖上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刻痕。
在地面上緊張望著的寧則露出一抹驚容,“這怎么可能,李凡他明明就是煉氣修為。”
瞧著空中兩人穩(wěn)固住了身形,了塵沉默著從地上跳起,在山壁上連續(xù)蹬了幾步,將那掛在飛劍上的二人抱起,然后奮力一躍,重重落在地面上。
“砰!”
地面上瞬間被砸出一個深坑,望向雙手合十的大和尚,李凡和莊文彥由衷說道,“感謝大師。”
“阿彌陀佛,李施主,莊施主不必客氣,我佛慈悲,這是小僧應(yīng)該做的。”
斜地里庚金劍被遞了過來,李凡向莊文彥點頭致謝。
對方卻是笑著擺手說道,“李兄不必客氣,小生還要謝你呢,若不是你最后御起了飛劍,我今日恐怕是要摔個骨斷筋折。”
“呵呵呵......”李凡干笑著向旁邊走去,不料此時正有一人從空中墜落,他身形敏捷閃開,那人啪嘰一下攤在地上變成了一坨肉泥。
與此同時,那些沒了倚仗的修士紛紛落地,像是暴雨傾盆的水面,濺起一團(tuán)團(tuán)猩紅水花。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了塵不忍心看向這一幕,閉上眼睛捻動手上的佛珠。
崔思齊沒有去看這一陣肉彈落雨,跳著腳躲開迸濺的血霧,往高大殿門前面的金精寶箱走去。
嗖!
一道黑影從刁鉆的角度射來,帶著烏光的利箭釘在地上嗡鳴顫動,崔思齊回頭望了一眼,眼睛瞇起來說道。
“西北邊弓,閣下是哪一位?”
黑暗角落中有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又尖又利,“嘿嘿嘿,在下無名無輩,一個影子而已。”
“哼!獐頭鼠目之輩,見不得光,真給兵家丟人!”
“崔思齊,你盡管罵吧。大涼吊書袋的臭學(xué)問對我不管用,你那套教化人的道理老子也聽不懂。我的目的就是盯好你,要么把老子揪出來,要么你就小心一點,我的箭上可是喂了毒!”
那聲音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李凡循著聲音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邊半個人影都沒有。
“是殺道的隱匿之法,你跟我來。”寧則拉著李凡上前走了一步,超過了崔思齊的身形。
然而隨著他們一步步靠近那宮殿前的臺階,卻是沒有利箭向他們襲來。
瞧見這一幕的崔思齊眼神忽然陰沉下來,甩了甩衣袖喝道,“吾立足之地,有三尺浩然真罡!”
當(dāng)他話音落下,一道青色靈力匯聚而來的同時,卻又忽然消失,崔思齊臉色難看,低低罵了一句。
“居然是元嬰境以上的道基,那人究竟是何來歷?”
他現(xiàn)在一身修為被盡數(shù)壓制,又被暗中的人盯上,只能停在臺階之外駐足不前,不甘心望向臺上正在拼斗的二人。
鐘南武莊十五歲的少年拳拳到肉,他肩膀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看上去猶如一頭發(fā)怒的黑熊。
雖然被【禁法】道基壓制,那位兵家修士仗著兵器之利堪堪和他戰(zhàn)成了平手。
此二人是最先落到這臺階上的,而且本就實力強(qiáng)絕,一時瑜亮,無聲宣布了這四箱金精的歸屬。
但是隨著他們彼此間又爭奪起來,引得四周覬覦的修士暗暗動了心思。
寧則和李凡剛踏上臺階,便有一個持劍的修士向著二人殺了過來。
庚金劍抵住那人,李凡手上感覺那人并沒有多大力氣,在【禁法】道基的壓制下,筑基修士的氣血甚至還有些趕不上他。
寧則自是更不必說,無闕劍只是一揮,那人便倒飛著撞在巖壁上沒了動靜。
隨著這邊開打,再也壓制不住對金精的渴望,除了不敢輕舉妄動的崔思齊,剩下的修士紛紛跳上了臺階。
莊文彥站在臺下沒有動,與了塵和尚并肩站著,要說這禁法領(lǐng)域的壓制,其實對他們?nèi)迳亲畲蟮摹?
就算沒有那影子弓的暗中窺伺,他們使不出浩然箴言,上去爭搶也根本沒有優(yōu)勢。
“崔兄對這金精也感興趣?”莊文彥看向崔思齊問道。
“不然呢?”崔思齊挑眉看回去,神色中帶著些許挑釁。
“呵呵,不用對我的敵意那么大,老實說,我對做官沒什么興趣。”莊文彥目光清澈,語氣平淡。
“這話不必跟我說,我的事你最好也別管。”崔思齊霸氣回道。
“崔兄,你誤會了。”莊文彥依舊是心平氣和,不緊不慢說著,“我聽說大魔有一卷《皓首經(jīng)》,不知道崔兄可知道此事?”
聞言,崔思齊轉(zhuǎn)頭看向他,冷笑道,“看來落山書院表面上與世無爭,實際上對這大魔的東西也是分外上心,倒是挺心口不一呢。”
莊文彥嘆了口氣,施施然說道,“讀書人淡泊明志,可若是連讀書的興趣也沒了,又何談是讀書人?”
崔思齊收回目光,沒了跟他討論下去的興致,嚴(yán)格意義上說,讀書人和儒教還是有差別的。
莊文彥是讀書的,而崔思齊則是正兒八經(jīng)的儒教門人。
“吱嘎——!”
正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宮殿大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正在臺階上拼斗的眾人,包括那些隱藏在暗處準(zhǔn)備偷襲的陰逼,此時都把目光對準(zhǔn)了從里面跑出來的一個人。
“是青羽門的伍長老!他胳膊怎么斷了?”
老者花白的頭發(fā)胡子亂成一團(tuán),身上半邊都沾滿了鮮血,他顫抖著回頭,對著臺下眾人大聲叫道。
“走!快走!”
“大魔沒死!他真的沒死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