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大叔終于端來一碗米飯放在楊承海身前。這米晶瑩剔透十分誘人,就連楊川仿佛都能聞出香味來。
楊承海緊盯桌上透白的熟米飯,沁人心脾的米香令他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吃吧,年輕人。”大叔拉開桌旁的木凳,坐了上去。
得到允許,楊承海立即托起飯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不一會,這碗米飯就盡入其胃。楊承海感到微微的飽腹感,他不敢貪多,能夠吃上飯足矣,于是起身向大叔躬身行禮:“多謝大叔的幫助。”
“哈哈,年輕人不必多禮,難得有人來一次。”大叔拿起碗筷,問楊承海要不要再吃一碗。
楊承海擺擺手:“大叔,一碗就夠。”
……
大叔人很勤快,親自將柴房收拾出來,騰作楊承海臨時的住所。
楊承海晚上就借宿在他家的柴房,他躺在臨時用枯草鋪成的床上,很快就入了眠。
看來父親睡得很安穩,但是我怎么就沒有睡意呢?……現在好無聊
……楊川的視線里只有楊承海睡覺的場景
……
第二天清晨醒來,楊承海好似渾身充滿力量,不由揮出幾拳,已看不出昨日的疲憊。然后他盤坐于草鋪上,閉目修煉。
楊川守在楊承海身邊看著他睡了整整一夜,原本發覺他醒來時有些期待,結果又開始打坐修煉。
楊川無話可說。
“咳咳”柴房外傳來一聲咳嗽,將晨間的寧靜打破。房門被輕輕推開,大叔身著蓑衣,頭戴斗笠,后背兩捆粗細大小不一的樹枝進來。
“年輕人,醒了。”大叔把樹枝靠在墻壁晾上,抖去蓑衣和斗笠上的露水,用善意的目光看向正在修煉的楊承海,“年輕人,你既在我家吃了飯,又住了在此一晚,那我讓你陪我去山中砍些薪火可否?”
“我正打算做點什么來報答您呢。”楊承海邊說邊起身,順著大叔的指示拿起柴堆旁的斧頭。
……
二人沿著山中崎嶇破敗的小路來到一處地勢較為緩和的地帶。
這里的樹木大多數都是約一人半的高度,它們之中有的已經被大叔用斧子修的直挺,有的側面生有新枝,看起來有些雜亂。
“你負責把這一類樹木側邊的分枝伐掉,收集兩捆即可。”說罷,大叔扔給楊承海兩根草繩。
砍樹?沒意思?楊川現在除看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大叔給楊承海示意一番后,就走到一棵矮樹旁,認真且謹慎地修整起來。
……
太陽緩緩上升,時間已經臨近正午。
大叔背靠樹,問道:“年輕人,怎么樣,干完了沒有?”
楊承海擦去臉上的汗珠,身后背著的是兩捆樹枝,臉頰紅潤微笑道:“放心吧,大叔,我弄完了。”
“該回家了。”大叔收拾工具,招呼楊承海離開此地。
……
二人行至半路,右側土壁有一株斜長的樹木。忽然,它底部的土塊松動,如大腿般粗細的樹干直直落下,而樹干的下方正是大叔。
我估計這位大叔不殘也是要傷的,楊川猜測。
這時,楊承海握緊右拳,青筋凸起,數滴痕念意飛出丹田并附著其上。
他一拳打爆樹木,樹干部分滾下山坡,部分被打成大小不一的碎片散在二人周邊。
大叔沉默不語,俯身小心翼翼地掃理碎片。楊承海則立在其身后不知所措。
“他走了……”大叔說話有些哽咽,“哎……只能再種了……”
“走吧走吧……嚇著你了……”大叔把收好的碎片撒下小路,任由其滾落山坡,“到底還是要謝謝你……”
回去的路上只有大叔的嘆息聲飄蕩……
……
吃過午飯,大叔和楊承海就坐在院中閑聊。
“年輕人,你家住哪里?”
“距此大約二十里地的拓啟城中。”
“那你怎會漂泊至此?”
“同家族長輩意見不和,算是離家出走吧……”楊承海話鋒一轉,“那大叔呢,您又為什么會住在這深山里?”
“只因喜歡這山林清閑,又不愿沉淪于外界世俗之中。”男人頓了頓,“年輕人,那你要去往何處?”
“南境。”
此話一出,他們的對話立刻停了下來。
“南境既混雜不堪,對你而言又路途遙遠,這是何苦呢。”大叔開口,打破這份寂靜。
“人若肯歷練,何處不是修行?”楊承海說出回答楊佑市的話語。
這大叔怎么一會斯斯文文,一會粗野豪放的……楊川感到奇怪。
“既如此,那我便帶你去南境走一遭吧。”大叔身體緩緩升起,直視楊承海,周身氣場置換,氣質與剛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楊承海和楊川皆是滿臉差異:明明剛才還只是一個山野李砍柴的樵夫,怎么一眨眼就……
這是碰上隱士高人了?!
“南境那么遙遠,怎么就……”楊承海話說到一半,就被大叔甩出的一團靈氣打斷。
楊承海被一抹光暈籠罩,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上漂浮,直至與大叔平行。
“大叔,這是何意?”楊承海問道。
“閑來無事,送你一程。”二人身形向遠方行去,速度不斷加快。“年輕人,你還以為我只是一個住在七生山里的小小樵夫呢。”
“哈哈哈……”天空所過之處只留下大叔爽朗的笑聲。
……
二人每每飛行幾秒,周遭空間就會扭曲,然后變換成另一處陌生的空間。
楊川當然也在其中,此刻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已經暈倒天地不知為何物了……
……
空間突然變換成一處空洞的未知地帶,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片片虛無。
身體的觸感漸漸清晰,腦中困意也隨之涌上。
夢該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