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眼前迷離,大腦思維混雜,整個人的精神處在一種尚未開機的狀態(tài)。
這是……?
楊川此刻正身處楊家大堂之中,面前的中年男子端坐于正位上與自己對視。
觀其面貌,除發(fā)色外,其余同楊佑相差無幾。
“楊承海,你如今年滿十七,近日修為又突破至靈念境,為何不打算進(jìn)入青天學(xué)院,反而要去那危機四伏的南境呢?”中年男子質(zhì)問道。
楊承海!我明明是楊川,怎么突然就變成我父親了?!難不成是因為我修煉父親給的功法……讓我修出毛病了?……
沒準(zhǔn)我是做夢呢……
楊川想到此處,腦海在一瞬間就清醒許多。但是,當(dāng)他打算活動身體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除去意識能夠活動以外,其余都不受自己管控。
這感覺,和那次遭到襲擊后見到那位巨人時的感覺大差不差……去去去,我怎么又想起那件糟心事了……
這和楊川的猜測一樣,他此時就是身處夢境之中,他眼前的中年男子是中年時期的楊佑,而他自己則是年輕時的楊承海。
楊佑見楊承海久久沒有開口,便繼續(xù)道:“先前見你年紀(jì)輕輕修為就達(dá)到蘊身境,我們就沒有過多干涉你的選擇……可再有一年你就已年過十八,這畢竟關(guān)系著你日后的生活。”
“人若肯歷練,何處不是修行?”楊承海眼神堅定。
“你是家族的種子,是未來的希望,青天學(xué)院比南境安全數(shù)倍,倘若你夭折于南境該如何是好呀……”
“偏安一角的苗子是長不大的。”楊承海毅然轉(zhuǎn)身決定離開。
“你……”楊佑拍坐起身指向楊承海,手止不住的顫抖,“你若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楊承海不語只是一味地往外走。
父親以前這么拽的嗎?這行為和他現(xiàn)在完全是兩個人啊。
……
楊承海真的離開了楊家,從白天走到黑夜,直至來到七生山下。
楊川在楊承海邁出拓啟城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可以第三視角觀看周圍的景色——不過視野始終是以楊承海
為中心的。
由于楊承海這個決定做出的時間短暫,走的也很迅速,所以他沒有來得及收拾自己的行囊,以至于經(jīng)過一天的奔波,他早已饑腸轆轆。
望著眼前巍峨的七生山,楊承海環(huán)視四周,打算找一處落腳的人家,終于在遠(yuǎn)處的山腰處發(fā)現(xiàn)一點微弱的明光。
楊承海有些遲疑,但他還是邁開腳步前往那里。
……
除去身上的衣物,可以說是什么都沒有帶上……楊川感覺年輕的父親簡直比自己都要傻。
……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摸黑跋涉,楊承海來到七生山中一處較為寬廣的平地。
這里建有一座略顯歲月痕跡的小木屋。借助月光,透過圍欄里的縫隙能夠大致看見院中的布置,其中一間屋子的窗邊正有微弱的燭光抖動。
楊承海走至院門前,整理下儀容后才叩響有些破舊的木門。
“哎——誰啊?”等了好一會,才有一道慵懶且沙啞的男聲傳出。
伴隨“吱呀”一聲,一束火光照在楊承海的面龐。
開門之人是一個身著粗衣且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他把手提的燈籠朝前湊湊,瞧了瞧眼前的楊承海,問道:“年輕人,這么晚了,你來這荒郊野嶺干什么?”
楊承海帶著歉意,臉上堆起笑容:“大叔,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在外漂泊,肚子餓了,除了這里,附近也沒有一個能夠落腳的地方,所以我就打算討口飯吃。”
“我這破地方難得難得來個人……哈哈,進(jìn)來吧,孩子。”大叔轉(zhuǎn)身招呼楊承海進(jìn)來。
大叔關(guān)上院門,扭頭看向咱在院內(nèi)不知所措的楊承海:“年輕人,晚上就睡在我這里吧,我見這方圓五里就我一家有灶火。”
楊承海面色微紅,不好意思地?fù)蠐项^:“那就多謝這位大叔了……”
“年輕人愣神干什么,快進(jìn)屋,外頭涼。”整座七生山仿佛都在回蕩大叔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