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調(diào)解員這份職業(yè)，做好了也是大有前途滴，守護世界和諧，最少也得值一個宇宙和平獎。

沈浪給別人洗腦，也給自己洗腦。

接下來的幾天，四九城開始刮大風，滿天的黃沙裹著地上干燥的牲畜糞便，落到哪兒就是厚厚一層。

即便二姨給配發(fā)了帽子和口罩，所有人還是不愿意出門。

一天下午，師徒倆巡視管片完畢，那文兒領(lǐng)著他去了舊貨市場。

“師父，咱是要添置啥家具么，我覺得屋里那個屏風太礙事了，要不換成拉簾吧...”

師父瞪了他一眼，心說有個屏風還算兩間，你小子心里想啥我還能不知道？

“馬上入冬了，咱們窗戶縫還沒糊，門簾子也沒有，可不得置辦置辦？”

這個他還真不懂，后世只見過塑鋼窗，哪兒還有窗戶縫啊。門簾子，有熱風幕，更用不著了。

倆人買了東西，回到家一頓忙活。

先是大掃除，然后糊棚頂，接著糊窗戶縫，擦玻璃，掛門簾。

大風天才能看出來，現(xiàn)在的房子是有多簡陋。

收拾完了，倆人在屋里坐好，能聽見這房子幾乎是處處漏風，吱吱的動靜綿綿不絕。

到了冬天，這可怎么辦吶！

干活累了，師父掏出一塊水果糖，照例掰成兩半兒。

“師父，往后余生，我的糖也永遠有你一半！”

那文兒斜了他一眼，這傻徒弟終于有開竅的時候了。

當初，王主任說給她介紹自己的外甥。大學生、大高個、沒負擔，唯一的遺憾就是腦子有點木。

咋一見面，果然如此。

好在經(jīng)過一陣子相處，終于是調(diào)教出來了，也不枉她費了這么多心思。

“師父，你嘗嘗這個，給我的人說特別頂餓。正好勞動完了，咱們補充一下體力。”

他也把士力架掰成兩半，愉快的塞進師父的小手里...

宿舍一共四家，他們打了漿糊，沒用完的就送給別人。

旁邊是一對兒小夫妻，男人教中學語文，女人做紡織女工。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收拾房子，把間壁墻上堵氣孔的家伙什給弄掉了，到了晚上兩間屋子開始串音兒。

呼嚕聲也倒還好，聊天聲也無所謂，尷尬的是晚上倆人過生活。

每次都是晚上八點多鐘，或者早上六七點鐘。

都是他和師父剛躺下的時候，屋子里安靜的能聽到蟋蟀在爬，然后就聽到了隔壁的交響樂。

那文兒就一個辦法，蒙腦袋！

往常也就罷了，自己一個人，蒙上就當聽不見。

可如今對床三米遠，就躺著一個高大健壯的男子，還是沒挑明關(guān)系的相親對象，不免心中就蕩起漣漪。

沈浪也尷尬啊。

一個大姑娘，一個大小伙，都是熱血方剛的時候。

“師父，你冷么？”

那文兒不說話，渾身燥熱發(fā)燙，臉都燒的通紅。

“師父，要不咱們說說話吧，我睡不著！”

............

“師父，要不我給你唱個歌吧！”

“都可以，隨便的，你說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車擺動的旋律....我們兩支湯匙一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飽滿...”

聽著聽著，那文兒只剩下臉和耳朵還熱了。

“閉嘴吧，睡覺！”

“哦，師父，你想聽那邊兒啊！”

“你想死是不？....”

在夫妻交響樂的助攻下，師徒二人感情再進一層，雙方都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了。

一起上班，一起吃飯，晚上一起聽音樂。

沈浪的工資標準定下來了，22級，每個月56塊，除了糧食之外，其他票證比別人多一半。

這下倆人就可以單獨開伙了，肉還是吃不上溜，不過師父一手咸菜滾豆腐做的好吃。

四合院那邊，隨著時間的沖淡，易中海覺著傻柱的氣應該消了。

他找到秦淮茹一合計，沈調(diào)解員的方案好是好，可還欠缺一點穩(wěn)重。

倆人結(jié)婚，必然要遭受眾多非議。

不說以后秦淮茹能不能再偷懶了，就是他這個八級工，可能也得受影響。

最好的辦法，還是把傻柱這頭驢栓進來。

賈張氏趕回農(nóng)村，秦淮茹帶著兩個女兒嫁給傻柱，賈梗直接過繼給自己當孫子。

徒弟是兒徒，那徒弟的兒子，不就是徒孫么！

倆人計議一遍，覺得沒什么大錯漏了，于是又去食堂后廚找到傻柱。

“怎么著二位，中午沒吃飽，跑我這找嚼裹來了？”

秦淮茹依舊保持之前的態(tài)度，眼含春意，嗔羞憐人。

看的傻柱渾身癢癢，要是不知道對面?zhèn)z人蛇蝎般歹毒，可能又要淪陷了。

“柱子，一大爺啥樣人品，這些年你還能不知道么？

咱們不能受外人挑撥，這些日子我勸了淮茹，你們倆不該...”

傻柱把手里抹布一摔，“打住啊你嘞！少給我灌迷魂湯啊，又想讓我給你們拉幫套是不？”

秦淮茹貼上前去，把半邊身子都靠在傻柱懷里。

“傻柱，你真不懂秦姐的心么，你摸摸，它一直都是熱的！”

傻柱猶豫了一下，用手慢慢的把秦淮茹推開，“甭來這套啊，我還能吃一百個豆不嫌腥啊。”

秦淮茹只好使出絕招，大海無量。

那眼淚不用刻意醞釀，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來。

“柱子，我...你不能這樣對我...嗚嗚嗚...”

何雨柱這輩子最怕女人哭。

老娘臨死前留戀兒女的哭；

妹妹小時候沒了爹的哭；

秦淮茹被欺負委屈的哭。

“哎？這唱的哪一出啊！”何雨柱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去幫美人擦眼淚，還是狠心回廚房。

“柱子，你聽一大爺一句勸，淮茹對你是真心的。

要不這樣，咱們還是按原來的辦，你和淮茹領(lǐng)小當和小花過，棒梗給我?guī)е慈闫牌潘突剞r(nóng)村。

錢你不用擔心，都算在我身上，淮茹跟你結(jié)婚，我再送兩套被褥，一套家具...”

傻柱有點晃神兒，這情況不對吧，不是要拿自己當賈東旭的替身兒么？

早有這打算，也不至于耽誤了三年，計策還讓沈調(diào)解員給點漏了。

“淮茹啊，以后就是我閨女，你就是我半個兒，咱們以后就好好過日子...”

易中海圖窮匕見，手插在兜里，把一張醫(yī)院的化驗單，攥的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