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在柳施施的嘲笑聲中渡過了近一周的練舞時光。

動作是記熟了，都融入到肌肉記憶中了。

但表現出的舞蹈的流暢度和美感別說跟專業舞者，跟柳施施比都差很多。

這就涉及到天賦的問題了，有的人就是肢體天生的不夠協調，缺乏韻律感，未必能靠時間彌補上。

當然，姜黎對此的辯解是自己手臂太長腿太長造成的——這倒也不全是歪理，身高太高或者腿長臂長的人很多都不太適合kpop類型的舞蹈。

柳施施自然不信，不改揶揄。

不過公司已經沒有時間再給兩人斗嘴兼練舞了。

《小蘋果》歌曲已經推出半個多月了，MV不能再拖了，否則就趕不上崔妍泰制定的宣發營銷計劃了。

崔妍泰遞給姜黎一沓資料：“這是京視中心推薦的導演……”

這就是背靠大樹的好處了。

整個拍攝團隊、器材、大棚都由京視中心一手包辦，不需要姜黎操一點心。

“齊裕坤……”姜黎一怔。

這個名字有點眼熟啊。

再一看資料。

“果然是他?！?

姜黎前世與這位算得上是第七代創作型導演倒沒什么交集，不過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

在憑借《心迷宮》一炮而紅前一直在京城拍攝宣傳片、廣告。

沒想到被京視中心推薦給了小蘋果公司拍攝MV。

姜黎點了點頭，沒有提任何意見。

畢竟他的人脈里也沒有其他更合適的導演，像鄭曉隆班底里的趙晨，人家也不會降格來拍MV。

“這段時間辛苦了?！苯杼а坌Φ?，“等下個月，我會讓公司給你包個大紅包?！?

下個月，《小蘋果》首月的彩鈴分成應該就能到賬了。

姜黎也能從此擺脫報賬模式，手里能拿到點錢了。

這段時間他的幾乎所有消費都是由小蘋果公司來報銷的，說白了花的是京視中心的錢。

因為《小蘋果》未來的可觀錢景，京視中心也不在乎這點錢。

崔妍泰則晃了晃大長腿：“我要說我不要紅包呢？”

來了。

“那你想要什么？”姜黎故作驚訝。

崔妍泰抿著嘴巴，爽快問道：“聽說姜先生要成立個人工作室？”

“你就這么看好我？”姜黎這次是真的驚訝。

個人工作室此時在國內都還算是新鮮玩意。

當然，資本嗅覺靈敏，也都敏銳的意識到了熱錢開始涌入了。

而熱錢的涌入就意味著水漲船高，意味著更多登陸二級市場的機會。

畢竟華易等公司在前兩年陸續上市，讓不少人見識到了娛樂行業的資本運營能帶來多少收益。

像華易今年就趁勢讓旗下幾位藝人成立了個人工作室。

打的主意也很明白，就是想借著資本化的東風，等這些明星工作室將來有上市的一天大大收割一筆。

就算登陸不了二級市場，也能在熱錢涌入接盤時，把手里的股份賣個好價錢。

世上從來不缺聰明人。

只是對于能有多少熱錢進來，能把水位推高到什么程度，是流向影視行業還是音樂行業，流向什么樣的平臺，什么樣的細分產業等等還都有疑慮。

而且藝人這么多，熱錢青睞什么樣的明星也是個問題。

看出趨勢的人多，敢下注的人少。

“不瞞你說，我在寒國得罪了……社長?！?

崔妍泰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是決定她未來事業的關鍵時刻，神情也真誠了起來，仿佛卸下了職業女強人的面具，露出了內里的柔軟。

講述起了在寒國得罪了大人物，只有華國才能給她出路。

姜黎跟她也同病相憐，同樣都是得罪了大公司差點被封殺。

而姜黎卻反擊的極為漂亮。

不僅在事業上獲得了新生，而且才華出眾，也有跟她一樣的野心，因此看好姜黎未來的發展。

在姑娘訴說的過程中姜黎始終神色平靜，沒有任何情緒顯露。

畢竟他不是真的20歲出頭的年輕人。

前世他看過不知多少網紅、小演員的勾心斗角，經歷過一次次微短劇的營銷暗斗，當然不會別人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甚至他能肯定，崔妍泰在這個故事中也絕不是其所說的那樣無辜。

崔妍泰的訴說是帶有表演成分的。

不過姜黎本身也不在乎，干事業靠的又不是善良純真。

他也不是要找知心愛人。

對事業伙伴他更看重能力和是否聰明。

有能力就有價值，聰明就意味著不會干蠢事，識時務。

而崔妍泰的能力他是見識到了的。

聰明嘛，也是有的。

“看來我是有點想的太多了，這姑娘應該確實還沒想到登陸二級市場那么遠……

“應該只是看好我未來的發展，想要找個事業的依托罷了?！苯栊闹邪祰@。

單純只看小蘋果這首歌，將來就有可能給他帶來數千萬甚至上億的收益，對方的下注風險其實沒那么大。

姜黎這個老板要真是扶不上墻，發展受挫，也不耽誤對方賺上幾年的錢再走人不遲。

這么一想，說不得之前那一晚也是這位妍泰歐尼對他這個老板的面試……

姜黎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面前這位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姑娘了。

確實是他也難以理解的女人。

“那就合作愉快?！苯枰荒樞θ萆斐鍪?。

?。?

崔妍泰愣了一下，暗中驚疑：老娘演技這么好？

嗯，應該還是對方太嫩了，再成熟畢竟也是才剛滿20歲的小弟弟。

……

談好了加盟工作室的第一位人才后，姜黎便馬不停蹄的赴約一場避不開的飯局。

MV的制作團隊已經聚齊，在開機前當然要聚一下。

“看來工作室成立后還得招個能喝酒的?！?

酒過三巡后，姜黎暗自琢磨。

雖然這場酒局他能以茶代酒。

但那是因為哪怕他最年輕，卻是團隊最大的老板，整個MV項目都是因為他唱的《小蘋果》才有的。

可對其他人就沒這么輕松了。

尤其是電影發行，國內院線又很分散，那一家家院線可都是得罪不起的大爺，哪怕是一線明星說不得也得一場場喝過去。

想到電影，姜黎便將關注重點放在了有些沉默寡言的MV導演齊裕坤身上。

以他前世號稱最賺錢微短劇制片人的道行，自然三兩句就打消了這位比他只大了六歲的年輕導演的局促，拉近了關系。

“說來也巧，齊導之前拍的的短片《七夜》我還真看過，非線性敘事玩的很精巧，結構上有點像《撞車》……”

姜黎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齊裕坤的性格，跟他玩稱兄道弟是不行的，電影愛好者的影迷身份更合適。

“姜總看過《七夜》？！”齊裕坤震驚了。

甚至還點評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