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別問
- 轉生靈劍,身邊全是劍癡
- 碼字中的十三
- 2298字
- 2024-12-24 20:15:18
除開一些個人習慣。
修士筑基之后,通常不再需要睡眠。
但不睡并不代表不需要養(yǎng)神。
昨日人心惶惶,各家今日便大多黑著眼圈。
五宗代表與鑄院弟子步入后堂準備,就見莫問與周白已經(jīng)尷尬的站在正中。
眾人四下環(huán)顧,這才發(fā)現(xiàn)后堂被打掃的相當干凈。
甚至干凈得像被洗劫一空。
王明松頓時疑惑。
“老莫,桌椅呢?”
他說著打了個哈欠。
畫了一宿有些勞神,眼下正想找個坐處養(yǎng)養(yǎng)心。
可一見這四下別說桌椅了,就連墻邊的書架屏風,也全被清理一空。
而聽聞問話,周白連忙上前。
“昨日師傅覺得后堂略小,各家相聚一時擁擠,王院長您看,現(xiàn)在不就寬敞了嗎。”
“那也不至于不留個坐檔吧?”
見王明松更起疑惑,莫問急忙附和。
“啊對對對,怪我考慮不周,安齊,你快去尋幾個蒲團過來。”
大師兄領命退出隱障,錯身之間,謝承陽沉著臉走了進來。
“稟告掌劍,我已通知各宗入夜前來議事大殿。”
而看到承陽出現(xiàn),莫問點頭輕嘆,隨即面色稍顯尷尬的望向王院長。
“明松啊,昨日打掃,我呃…小周粗心,不慎弄壞了畫卷,眼下勞你再給承陽重繪一張。”
可一聽這話,王明松換上了同樣尷尬的表情。
并非不滿畫作損毀。
而是他沒墨了。
一滴都沒有了。
昨日大殿一別,他回屋本是好奇,便試圖重繪周白。
可越畫越不對,越畫這小子的形象越跑偏。
一想自己身為儒修,又以畫證道,眼下卻連個人都畫不明白。
王明松頓時有些上頭。
回想后堂,他開真眼捕捉天地靈氣變化。
莫問雖有阻攔,但周白身材高大,自己倒也瞥見了一絲。
想到這里,他再次祭出了自己的靈筆。
可筆隨心景肆意涂抹,抹著抹著就更不對勁了。
修士煉氣,氣即為源,源即為真。
這便是修士存于天地的憑證。
而筆尖順著這絲靈氣尋真,落于紙上卻暈開一片墨染。
又取幾張皆是一團漆黑,對這小子王明松更是好奇起來。
尋常畫卷,竟承不住這煉氣期的周白?
一時興奮,他索性暴起靈力。
眉心顯露金光銘文,王明松取出了自己的心卷!
回想后堂一息,他再次落筆。
濃墨猶如一柄漆黑飛劍揮灑卷中。
側鋒皴開山石險峻,筆腹輕推層林盡染。
提尖勾畫院落層疊,花石草木一一盡現(xiàn)。
待陽光穿過窗花投進屋內,王明松猛然起身高呼一聲痛快!
又見這朝霞落在屋內映襯斑駁,他干脆聚起最后一滴墨,混飲一口涼茶隨之噴出。
墨染徐徐灑于心卷,畫中頓時云霧盡顯。
畫成!
拾起畫軸,王明松細細端詳。
奇峰險峻傲立群山,又得蒼松無數(shù)掩于云霾,院落樓宇綴在其中,放眼更添幾分風采。
好一幅青云主峰圖!
欣喜點頭,他甚至有感畫力更進一分。
只可惜眼下自己再無余墨,題字只得日后再談。
不過一想題字,王明松手持心卷愣在原地。
等會,我要畫什么來著?
以靈作畫極為勞神,屋外余鳳又在開口催促。
管他呢。
王明松聳了聳肩,收起心卷出門而去。
再次回神便是眼下,王院長尷尬笑笑,移步上前附耳莫問。
“可能,也許,或者,大概,畫不了。”
莫問聞言一愣,隨即抬頭望向他。
只見他雙目無光略帶血絲,眼尾一垂甚至染了些灰影。
又見他不好意思的皺了皺眉。
二人相識多年,一看這表情莫問倒是會意。
但第三場即將開演,他只得打量起在場眾人。
可不看還好,迎上自己目光,一看眾人皆是疲憊。
剛想開口詢問,眾人眼神閃躲,臉上卻各顯相同的表情。
別問。
問就是心系大比,難以安神。
唯有余鳳和周白稍顯不同。
余鳳雖說同樣疲憊,但表情盡是亢奮。
莫問無視了她期盼的眼神,隨即望向周白。
但他卻反倒無視了自己的目光,劍眉一擰盯著謝承陽。
“師兄,你沒事吧?”
聽他開口,一想承陽即將領銜演出,眾人順勢看去。
這才發(fā)現(xiàn)謝承陽不止疲憊。
此刻的他咬緊牙關,面色更是慘白。
余鳳最先反應過來。
快步上前,她一把握住承陽雙臂,散出靈力迅速洞察。
劍意侵蝕筋骨丹田,心中一驚的她連忙高喊。
“劍傷!他劍意入體了!”
但聞言如此,眾人松了一口氣。
倒不是不擔心這區(qū)區(qū)的致命傷。
畢竟這是在覺劍宗,即便鑄院弟子,也精于劍道。
平日演練多有不慎,即便劍意入體,自己及時引導發(fā)散便無大礙。
可余仙醫(yī)眉頭緊皺并未松懈,連忙取出丹藥給他喂下。
“昨日大陣未關,你這是被同門所傷?”
一聽這話,謝承陽眼神躲閃。
“仙醫(yī)別問了…”
想到昨日臺上,何多御氣將他震飛,余鳳有些不滿。
“老何也真是的!這可是自己弟子,怎么演戲還帶招兒的啊!”
不過又想他傷在后腰,仙醫(yī)頓時疑惑起來。
見狀,謝承陽面露尷尬心中糾結。
想到被合道期揍一頓,說出去怎么也比煉氣期好聽。
他眼神左右晃動,隨即支支吾吾起來。
“誒,師傅演戲,怎么說,呃,要有真假,所以…”
“行啦行啦。”
聽到這話,余鳳倒也不再多想,眼中再現(xiàn)醫(yī)者仁心。
“還有你也是,這傷了都快一天了,怎么拖這么久?”
此言一出,謝承陽更尷尬了。
昨天他哪知道周白這孫子踹自己帶招兒的啊!
挨了一腳雖有不適,但自己并沒在意。
一來周白并未持劍,二來他也就是個煉氣期。
只當是靈力沖擊,自己金丹修為,忍忍也就過去了。
又忙于安排第三場戲的事項,等他后半夜反應過來時,劍意已侵入丹田。
好在這絲劍意極其微弱。
得仙醫(yī)丹藥輔佐,謝承陽凝神調息,隨著一口鮮血吐出,這才好過許多。
可擦了擦嘴角血漬,他余光望向周白,心中卻開始疑惑。
一個煉氣期的師弟,居然能無劍起意?
被他這一盯,周白只得抱歉的聳了聳肩。
昨日后臺,他得了師兄指點本在練習。
不過安齊忘詞,他也忘了散功。
只是一想仙醫(yī)的話,周白眉心同樣泛起疑光。
自己運氣還能施展劍意?
而就在他倆對視各自疑惑時,余鳳往當中一站,攔下了二人的視線。
“承陽的傷雖不嚴重,但那也是丹田!”
她說著越發(fā)亢奮,原本疲憊的臉上涌起一絲暖色。
“既然眼下他暫時無法運氣,那這領銜鑄院的主演…”
“我來吧。”
不給她說完的機會,周白繞回眾人面前。
余仙醫(yī)聞言漲紅了臉,剛想開口卻被王明松一把攬回身后。
“噓!”
沒了胸中之墨,王院長只得抬指覆唇做了個噤聲。
但回望周白,他打了個哈欠。
隨即掛起了玩味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