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埃米利奧先生！”林書乾笑著說，“我同意！”

黑桃K輕輕一笑，拍了拍手，“你是個聰明人，肖恩先生！”他把目光轉向大象，“可憐的孩子。斯蒂夫，找人帶他去醫院?！?

健美教練恭敬地說了聲是，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聽筒撥了個電話。

“給肖恩先生帶一套新衣服過來?！焙谔襅坐會桌子后面，補充道：“總不能這個樣子走到大街上去?！?

半分鐘后，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個拿著一套新衣服，另一個提著一只裝滿冰塊的大桶。

林書乾走到一旁換好衣服，看見那兩個人把那只斷臂埋進冰里，扶著大象走出去。

“肖恩先生，會開車嗎？”黑桃K問。

“我會。”

“晚上11點鐘，準時到樓下。”黑桃K微笑著遞過來一把車鑰匙、一部新手機和一張銀行卡，“拿去用！”

林書乾接過來看了看。

勞斯萊斯。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肖恩先生?！?

林書乾收好東西，打開門走了出去。

黑桃K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拿起桌上那份四天前的報紙，用手指彈了一下。

無面女尸案的初次報道。

他看著報道上各個角度的尸體照片，又看了一眼林書乾的護照照片。

“斯蒂夫，查一查他的底細，搞清楚他和這個案子到底有沒有關系。”

“交給我，老板！”健美教練應了一聲。

林書乾剛到酒樓外面，就看到了那輛停在一旁的勞斯萊斯幻影。

第六代，對他來說款式有些老了。

但白給的車，就不挑三揀四的了。

他按下鑰匙，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這可比阿爾法·羅密歐的座椅舒服多了，他想。

他發動車子回公寓，路上接到了白若煙打來的電話。

“喂，書乾，你方便說話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嘈雜，聽起來好像在車上。

“剛好方便！”他笑著說。

“那個女尸的案子有新情況，有人報案說妹妹失蹤了，我現在正要去了解情況，就我自己，你有時間一起來嗎？”

“好?。∥胰ツ睦镎夷?？”

“那就在你公寓樓下碰面吧，見了面再細說，我開著車……”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呼。

“怎么了？”他心里顫了一下，焦急地問。

“呃……沒事，我想打轉向燈，但不小心把雨刷器打開了?！?

他松了口氣，不禁笑出聲來，“要不你停在原地等我吧，我很快就到?！?

“沒事，我馬上就到你公寓樓下了。”

“那好，你把手機放下，專心開車，但不要掛斷電話。”

“好！”

林書乾按下免提，把手機放到副駕駛座位上，踩緊了油門。

他到了公寓樓下，看到白若煙站在一輛白色的沃爾沃?亞馬遜旁邊。

“嘿！”他按下車窗，打了聲招呼。

“你哪來的車？”白若煙睜大雙眼。

“黑桃K給的?！?

“你已經見過他了？”

“嗯，剛從他那里回來，事情很順利，我已經成功混進黑暗之眼了。”

“抓你！”白若煙皺了皺鼻子，“開我的車去吧，查案不能這么高調?！?

“那當然了，開這個車，有沒有人跟蹤我還說不定呢?！?

林書乾停好了勞斯萊斯，下車出來，往周圍望了望，沒有發現可疑人物，隨即進了沃爾沃。

白若煙給他看了地址，他發動車子。

“怎么樣，有人報失蹤，那個女死者的身份有線索了？”他問。

“現在還不能確定?！卑兹魺熆粗f，“不過那個報案的人倒是讓法醫發現了另外一個重要的線索。就是，那個死者身上的胎記是假的！”

“假的？”林書乾驚訝地轉過頭，“胎記也能造假？”

“嗯，大概就是用紋身的方式把紅色素注入皮膚里，刻意把形狀做的不規則，看起來就和胎記一樣?！?

林書乾看著前方思考了一會，“是的，法醫驗尸的時候很難去察覺一塊胎記的真假，我當時也忽視了這個問題，其實我就早該想到的?！?

“想到什么？”

“兇手為了隱藏死者身份刻意毀了她的臉和指紋，卻又留下了胎記這樣可供辨別身份的特征，這從邏輯上來講本來就很奇怪。但如果胎記是假的，那就說得通了！兇手的目的不是隱藏死者身份，而是偽造死者身份！”

“偽造死者身份？”白若煙皺了皺眉。

林書乾點點頭，“嗯，偽造成某一個手腕上真有心形胎記的女人！”

“可是……既然都是殺人，為什么不直接殺死那個手腕上真有心形胎記的女人，卻要這么大費周章地殺掉另外一個女人來偽裝？”

“我都快被繞暈了?！绷謺χf，“可能性有很多，比如那個真有胎記的女人為了保命而找替死鬼，用這個辦法讓仇人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我現在也說不清楚，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真正有胎記的女人?！?

白若煙托著下巴，點了點頭。

車子開進了顛顛簸簸的鄉間小路，道路右邊是一條水壩，左邊是綠油油的稻田和整排的橡膠樹。

“報失蹤案的具體細節呢？法醫是怎么突然想起來要檢查胎記的？”林書乾問。

“報案人說，他妹妹失蹤了，他提供了妹妹的照片，警局經過比對，發現體型和頭發都很像那名女死者。

“但是報案人說他妹妹的手腕上并沒有胎記。后來就有一名警探提出來一個問題，那就是胎記有沒有偽造的可能。上級聽了之后就讓法醫重新驗尸，結果一驗下來，那個胎記果然是假的?！?

“還真是一系列巧合啊！”林書乾說，“不然那名女死者恐怕就要永遠做那個真正有胎記的女人的替死鬼了。往哪邊拐？”

前面是一條十字路口。

“右邊，馬上到了?！卑兹魺熤噶酥秆谟吃跇溆爸械囊蛔桶霓r舍。

他們把車停在農舍前面，看到一個頭戴斗笠的農民騎著一頭水牛從旁邊經過。

打開車門下車，飄散在空氣中的沙塵嗆得他們咳嗽。

走向農舍的門，太陽照在他們身后。

林書乾伸手在門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