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蒙古來使
書名: 帶著海宋返中原作者名: 墨文軒閣本章字數: 2041字更新時間: 2024-12-11 23:08:32
趙由航瞥了眼遠處的院落:“司天監曾說過,其十幾歲時便按圖紙造出了渾天儀。”
“如此愛好機巧之人,有新圖紙在手,朕并不覺得他能忍的住。”
尹玉點點頭,趙由航收回目光繼續道:
“何況我還留有后手,雖說將八分儀托付給他不再過問,但其若真不配合,我這還有個六分儀可以用。”
一眾班直雖搞不懂什么六分八分,但看官家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放了心。
眾人返回內殿,趙由航還不忘吩咐內侍:“傳旨司天監,讓他們派兩個機靈的年輕子弟跟著郭守敬。”
“不論郭守敬做什么,均以師長之禮待之,不得有誤。”
內侍領命離去,司天監在接到消息后,在震驚郭守敬被抓之余,也很快揣摩到了官家的意思。
郭守敬在這孤苦伶仃的,心無所屬自然難以歸心。
最好能讓他有個依靠,比如妻妾,又或者幾名弟子,順便還能偷個師。
“師父,我想去。”主薄明天緯在私下里主動請纓道:“我想向其求學。”
已不再是監首的師父看向了他:“你可想好了,這郭守敬雖然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多半正在置氣。”
“你可能淪為小仆,忙碌個一年半載沒有結果……”
明天緯目光堅定:“哪怕希望渺茫、我也想更進一步。”
老監首端詳了他片刻,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這位奕奕有神的徒弟:“好,那為師便幫你爭取……”
一日后,明天緯如愿以償的進入院中,對郭守敬小心侍奉。
近一月時間里,郭守敬并未正眼瞧過明天緯,但后者也并不氣餒,反倒常在其面前翻看一本書。
終有一日,百無聊賴的郭守敬開了口,向他打聽起了外界可有八分儀的事情。
明天緯一臉茫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郭守敬見他不像演的,只好作罷,并指著他常看的書問道:“可否借我一閱?”
明天緯雙手捧過,郭守敬看了起來。
冊子是本算術書,以白話文書寫,有奇怪的小點排序,旁邊甚至還有疑似大版印出的圖做注釋。
“倒是奇書……”郭守敬起了興趣看了兩頁。
但一番細看后郭守敬發現,上述內容與當初綁他那個“賢才”所說的幾乎一致。
“這書是何人所寫?”
郭守敬回憶起了那段不太愉快的經歷,低聲問道。
“是官家編寫,”明天緯老實答道:“且是第二本了,但圣上還想再優化一番,故還未大規模刊印。”
郭守敬聞言面色有些復雜,起身在院內反復踱步,最終背起手來化為一聲嘆息:
“這位皇帝……不太尋常啊。”
郭守敬感慨之際,他口中的官家卻是有些頭疼。
“此事當真?”
在一眾官員的匯報聲中,趙由航豎起奏書遮擋住臉頰,隨后問向了領班內侍。
內侍苦笑道:“豈敢欺瞞官家。”
“那市舶司確有來報:一行商稱偽元將派使者將來,為避免誤會,先行令他前來告知。”
趙由航沉默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板書,看向正在奏報的各地勸農使,咳嗽了一聲。
勸農使陳風樺心領神會,停止了匯報。
內侍也退后幾步,并暗中提了提嗓子,盯著官家舉動,以做好通報市舶司的準備。
在兩方矚目下,趙由航仿佛沒有聽到內侍的密報,繼續論起了耕種一事:
“勸稻為棉雖是國策,但眾卿莫要強壓于百姓。”
“糧賤棉貴,自會有人改種,不用你們去教。”
“你們只需向百姓宣傳好,統計好兩者用地即可,若是有人敢搞出趁機兼并的事來,朕絕不輕饒!”
眾皆領命,其余朝臣也默許此言。
其實若非棉布確實讓朝廷有不少進項,外加呂宋稻熟的也確實快,他們都不愿去改,畢竟農為一國之本。
如今哪怕官家下了令,他們也擬了個糧田紅線,并以此緊盯著。
在還算溫和的殿內氣氛下,趙由航伸手拍了拍陳風樺交上來的幾份紙張,論起了下一件事。
“朕讓你們統計出來遺傳規律,你們倒好,報給了朕這么一沓數據。”
“什么豌豆長什么樣,什么時候開花,朕要看的是這些嗎?”
臺下主持此事的陳風樺連忙請罪,大將李璮也跟著為參與其中的愛女開脫。
“朕倒不怪你們,”趙由航說道,眉頭卻依舊微皺:
“朕只是有些失望,此結果朕讓諸多進士看過,卻無一人能總結出規律。”
殿下某幾位大臣微微低頭,官家說的就是他們。
趙由航搖了搖頭,從御桌下掏出一本書來:“這是朕編的第二本算術書,內涵模型、幾何等學。”
“諸位進士應當拿去補補,尤其是陳風樺,朕等著你結果成型的那一天。”
說罷,趙由航讓內侍將自己手寫的原本遞給陳風樺,后者當場跪接。
趙由航抬手虛扶,繼續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事,是方才市舶司報來的。”
“其言蒙古將派使者前來,諸位對此可有何想法?”
趙由航淡淡的說道,好像不是什么大事,與聞言后小動作不斷的官員相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片刻的竊竊私語后,大將李璮第一個站了出來。
作為忽必烈恨透的降將,他早已無路可退:
“稟陛下,偽元占我神州、辱我百姓,孰不可忍,當羞辱一番后就地扣押!”
“李將軍所言甚是,”文天祥第二個站了出來:“如此切骨之仇,還有何好談的,官家還有何好問的?”
面對官家的問題,文天祥幾乎是質問般的反懟了回去。
趙由航不置可否,向內侍揮了揮手,后者著即挺直了腰板,將市舶司官員與商賈喊入。
兩人小步走入,說明了大概情況,還獻上了一份文書。
書上所寫,無非就是表明將派使者前來,讓宋庭莫要阻攔軍旗船只。
但用詞之間頗為猖狂,對官家直呼其名,對行在的稱呼也是敗軍所部。
朝廷更加群情激奮,一大半文官武將站了出來,指著文書罵道。
但趙由航穩坐臺上,聽著眾人發言,始終不做定論。
這讓某些人等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