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界,白天。
白天亦被稱為白域。
它乃是整個元央界的起點。
白天之內乃是一塊起伏連綿的浩瀚疆域。
疆域名曰,元央九洲。
也有人叫它小九洲。
而這小九洲便是一切傳奇的開始。
很久很久之前,可沒有什么天外天。
更沒有那么多所謂的禁地。
直到,帝境的出現。
太古諸帝,走出白天,開始征戰天外天。
而后,他們便將天外天徹底納入了元央版圖。
因為伐天之偉功,后人也將他們稱為【天帝】。
元央界獲得的第一層天外天乃是赤天。
赤天礦產豐富,更有洞天福地。
打下赤天之后,元央的擴展也開始一發而不可收拾。
天外天的數量不斷增多,那些所謂的禁地也隨之悄然出現。
時間無情流逝,禁地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
等到陸宇成帝的時候。
元央界已經形成了九天十帝的格局。
陸宇念頭浮動之際,漆黑戰艦也悄然穿過了赤天壁壘。
浩瀚九洲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陸宇的面前。
元央九洲,亦是陸宇壯大所在。
彼時,赤天封鎖,赤天大赤道統自詡仙人。
仙人治世,以九洲為牧場,垂釣眾生福澤造化。
長此以往,九洲愈發貧瘠,高天之上卻是愈發盛大。
再后來,那些自詡仙人的狂徒都被陸宇剁了。
梟首示眾,遍巡諸天道統。
古帝開天,而陸宇伐天。
其實,陸宇稱帝之后還是下達了一則帝令。
——【天上仙人,不得下九洲。】
也就是說,上面天外天的強者,不得降臨九洲境內。
畢竟九洲可比不得天外天。
多年壓榨,九洲底蘊還需不斷溫養。
帝痕延展,漆黑戰艦悄然隱沒于虛空之中。
看著下方的九洲山河,陸宇覺得他還是不夠了解這片土地。
……
九洲,真武山。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收徒時間。
真武山的山道之上,滿是攢動人頭。
一張張年輕面龐,顯露著同樣的期待。
無一例外,他們都想拜入真武山。
無它,因為那個傳說。
據傳,萬載之前,宇帝曾于此山求道。
宇帝于此頓悟真武道韻,從而得入飛升之境。
也就是說,這里便是宇帝登天的起點。
至今,這真武山的山巔之上,還屹立著宇帝的石像。
九洲的百姓對于陸宇這個大帝可是萬分崇敬。
因為陸宇乃是名副其實的九洲大帝。
其他大帝,雖說也是九洲大帝。
可是他們的九洲卻是以天為洲。
也就是大九洲。
鈞帝出生青天域,而幽帝則是紫天域。
后幽帝定都也是紫天的紫薇星。
唯有當世大帝陸宇才是真正的元央九洲大帝。
更何況,若無陸宇,哪有九洲的出頭之日?
怕是那高天之上的道統還會漁獵九洲。
……
青銅仙殿死死鎮壓帝軀暮氣。
陸宇一步步朝著真武山頂走去。
身旁漣漪層疊漾起。
陸宇好似行于另外一個時空。
周遭人和事,盡在他的感受之中。
只是陸宇能感覺到他們,他們卻是感覺不到陸宇。
緊跟在陸宇背后,吞日與趙蛟也得以借機感受此間意蘊。
“因果不粘!大道不染!”
“若是能學得此法,最起碼少走幾千年彎路!”
看看一旁激動的吞日,趙蛟眼中也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吞日那個狗東西,雖說啥也不好,但是它的閱歷卻也不是一般的厲害。
不敢錯過機會,趙蛟全力開啟通明道體,開始感知周遭神韻。
可是任由他如何努力,依舊感知不到半點神韻。
趙蛟錯愕之際,吞日卻是笑得沒心沒肺。
黃口小兒,胎毛都沒褪去。
他哪里知道道法的玄妙?
不染道,意味著也不被它道所染。
想要靠著道體去感悟大帝道痕?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古來道體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古來大帝又有幾人?
趙蛟、趙蛟……
什么蛟?
不過是一條半點的爬蟲罷了。
還敢向帝君告我的狀?
可是能耐死了你了!
悟道?
悟個鉤子的道!
吞日心中暢快之際。
走在前面的陸宇卻是緩緩開口了。
“用你的心去感悟?!?
陸宇聲音響起,吞日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不對勁??!這老家伙是愛才了?”
猛地一甩腦袋,吞日立馬否定了這個猜想。
“他怎么可能愛才?他殺得天才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難道是老了?心性變軟了?這更不可能??!”
“能成帝者,哪個不是道心篤定之人?”
“即便是變天了,他們也不可能變!”
“古怪啊,古怪……”
“這老家伙……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難道在養豬?趙蛟便是那頭豬崽子?”
“嘶——”
似有所感,陸宇也側目看向了吞日。
就這一眼,吞日差點沒被嚇尿。
可怕!可怕!
老家伙動殺心了!
連忙低下腦袋,吞日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
……
也就在這時,一旁的幾個半大孩子也談論起了陸宇。
“你們說,宇帝真是九洲大帝嗎?”
“那還有假?!當年的赤天闕便是宇帝砍穿的!”
“若不是宇帝,我們九洲修士如何飛升天外?
“就連九洲道法都是宇帝傳下來的?!?
“那宇帝為什么從未回來過呢?”
“大帝為何不回來呢?”
……
聽著那略顯稚嫩的聲音。
陸宇眼中也閃過一抹恍惚之色。
是啊。
自打登天之后。
他便再也沒有回到九洲了。
是因為道爭慘烈嗎?
或許吧。
那場耗時萬年的大戰,淹沒了陸宇所熟知的一切。
歲月無情,物是人非啊,一切都變了。
陸宇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呢?
默然行進,再次抬頭。
陸宇看到了那尊巍峨的石像。
石像英武,霸氣外露,傲然視天,很是不凡。
除了不怎么像他陸宇……其他都蠻好的。
陸宇駐足之際,趙蛟也不免發出感嘆。
“這石像倒是有帝君幾分神韻!”
聽著趙蛟這話,陸宇卻是微微一愣。
明明不像,為何要說像?
或許,這便是旁人眼中的自己?
似是而非,虛虛實實也。
人心萬種,各有不同。
何人可見真武?
何人可為真仙?
無人可見真武。
無人可為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