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的？！”劉立問道。

沈現點點頭：“周圍還有其他人嗎？”

劉立捂住腦袋，有些頭暈。

按理來說，方世晨雖然受了傷，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殺的才對。

種種思緒在劉立腦中回蕩，終于化作一點。

他張開嘴巴，驚訝道：“你步入煉皮境界了？”

沈現微微一笑：“連續修行七天，終于在昨晚，僥幸踏入煉皮。”

“好好好！”劉立撫掌大笑。

煉皮境界其實不算什么，但是對于沈現來說卻是質的突破。

更重要的是，因為沈現突破了煉皮，才能從方世晨的手下活下來，使得他免于懲罰。

為此，劉立蹲下來，也不嫌棄方世晨尸體難看，從懷里摸了一會兒，才摸出一個小瓷瓶。

打開瓷瓶看了一會兒，發現里面有幾枚丹藥。

劉立將丹藥丟給沈現：“這是你的戰利品，按照我們的慣例，賊人身上的戰利品歸你自己所有。”

說著，他搖搖頭：“其實也沒多少東西，有幾個賊人犯案的時候還帶著全身家當呢。”

沈現好奇的看著小瓶，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摸到戰利品。

劉立又道：“這小瓶里的東西你不要亂吃，找個郎中藥師問問，免得是毒藥。”

沈現應和著點頭，實際上他知道，這小瓶里的丹藥應該就是方世晨所說的療傷丹藥。

由藥師堂出品，一瓶就要十兩銀子，可外敷可內服。

其實武者也是個燒錢的行當，沒錢是萬萬不行的，不然連療傷丹藥都買不起。

很快，眾多差役都趕了上來，都看見了方世晨的尸體。

見此，劉立笑著解釋道：“是沈現殺死的，他步入煉皮境界了。”

對此，眾差役一片驚呼，隨即就有幾個人上來攀交情。

沈現無奈應和著。

來的時候他們可沒有這么熱情。

還是因為自己修為有了變化。

在他們看來，若是武道未入門的普通人，是決計無法成為差頭的。

等巡查使到訪，別人一發難，自己不光做不了差頭，連差役可能都做不成了。

而沈現有了武道修為，不說差頭，至少一個差役的位置是守得住的。

這樣，沈現至少也是他們未來的同伴了，多交流交流也無妨。

“好了，任務完成，還是抓緊時間回去復命才行。”劉立看出了沈現的不自在，開口說道。

差頭都這樣說了，眾人還有什么還說的，自然應允。

路上，沈現還想悄悄離隊，到宅邸里將方世晨留下的丹藥和銀兩取出。

奈何劉立關照的緊，唯恐沈現再出事。

無奈，沈現只能跟著眾人一起回巡查司。

……

巡查司內，此時已經是下午。

回到巡查司，復了命，劉立就帶著沈現來到沈正陽身前，向他說明今天發生的事情。

沈正陽聽得異彩連連，連連贊嘆：“好！”

他走到沈現身旁，抓住沈現的胳膊，細心感受了一番，笑道：“不錯，你真的晉升了！”

“你請了七天假期，我還以為你自暴自棄了，沒想到真的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這樣的話，你保住差頭位置的幾率，可以提升到三成了！”

沈現拱拱手道：“差司大人……”

“哎！”沈正陽道，“叫什么差司大人，都叫生分了，叫我叔叔就好。”

沈現心中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讓我工作時候稱職務的嗎。

他道：“叔叔，即使我現在煉皮小成，也只有三成機會，保住位置嗎？”

沈正陽嘆息道：“不錯，只有三成。”

“巡查司的基石是武力，武力不成的人，很難再高位上待得久。”

沈現思索，看來想名副其實，還得努力提升修為才對。

見沈現一臉思索的樣子，沈正陽笑罵道：“三成機會已經不錯了，若不是有我關照，你連一成機會都沒有。”

“別想修為的事情了，接下來你的重點是多多積攢功績。”沈正陽道。

他知道沈現的根骨不好，不認為在短時間內能夠再次提高修為，還是積攢功績為好。

沈現點點頭：“聽叔叔的。”

沈正陽道：“對了，你這次干的不錯，又是以弱勝強殺死了方世晨，按照慣例，要獎勵一個小功。”

沈現微微抬頭，看著沈正陽笑意盈盈的臉龐，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關照。

巡查司的功績有不入流、小功、中功、大功的說法。

分別可以在戶房兌換不同的獎勵。

至于不入流的功績，要在年底吏房核算的時候，將一年的功績加加減減，轉化成小功。

按理來說，沈現這一行應該是獲得一個不入流功績，但是沈正陽小小的鉆了空子，給換成了小功。

沈現心中感激，道：“多謝叔叔。”

沈正陽擺擺手：“快去戶房看看，選擇一門合適的入勁功法吧。”

原先沈現無法武道入門，沈正陽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

現在沈現煉皮小成，他對沈現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

與此同時，沈現成為煉皮武者的消息也隨著幾個大嘴巴的差役傳揚開。

尋常差役也就當個樂子看，少數差役回憶一下有沒有得罪過沈現。

更有極少數的，聽聞此事之后臉色大變，出了一身冷汗。

都是對沈現冷嘲熱諷過的。

他們急急忙忙跑到一間班房前，咚咚咚敲響了大門：

“王哥，禍事了，禍事了！”

王竹泰罵罵咧咧打開了門，被刑房大板敲了一番，他感覺渾身都疼，脾氣也暴躁了許多。

“要是沒什么重要事情，就等著敲碎你們的頭吧。”

幾個差役急急忙忙跑進來，對王竹泰說道：“沈現回來了，被劉差頭叫去抓人。”

王竹泰不以為意道：“回來了？哼！看來是調整好心情了。”

隨后他又擺擺手：“就這點事情？”

“當然不是，后來劉差頭帶人回來了，賊人也死了。”

“聽差役們說，那賊人是……是沈現殺的！”

“沈現！”王竹泰這下子坐不住了，“這小子能殺賊人？！”

“聽別人說，沈現已經武道入門了！”

“武道入門！”王竹泰在屋子里踱著步，口中念念有詞，“這下可麻煩了，到手的差頭職位有可能要完！”

他顧不得理會這幾個差役，急匆匆出了門，往巡查司深處走去。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座屋子前面，這是一間差司的辦公場所。

他徑直走了進去，對著里面的白面中年男子就跪了下去：“爹！”

沈現有個差司叔叔，平民出身的人可不敢嘲諷他。

王竹泰以差役之身，敢于得罪沈現，自然也是有后臺的。

他有個同樣當差司的爹。

王差司瞥了兒子一眼，隨意道：“什么事？”

王竹泰道：“沈現武道入門，煉皮小成，我差頭的位置不穩當了。”

王差司輕笑一聲：“就這？”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外面人來人往：“沈現根骨不行，煉皮小成已經是極限，不足為慮！”

他眼中飽含深意：“等到巡查使到訪，不僅沈現，我還要讓沈正陽也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