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秦淮茹家里，賈張氏帶著幾個孫兒，正躺在坑上。
忽然，她睜開了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眸底里露出一抹貪婪。
她轉過頭來，扯了扯棒梗的衣領，對他說道：“乖孫子啊，睡著了？”
“奶奶，還沒有呢。”棒梗也將眼睛睜開了，朝賈張氏望去，今晚雖然沒有吃秦淮茹做的稀飯，不過他與奶奶偷吃了傻柱家的烙餅和雞肉，倒也不覺得餓。
“嗯，你媽又去傻柱家吃好吃的了，卻把咱們幾個丟在家里，躺在這個冷冰冰的坑上，連煤球也舍不得點個。”
賈張氏有些生氣地怨道。
“奶奶，要不我去把煤球點燃？”棒梗對秦淮茹一點都不尊敬，對這個奶奶卻是有著兩分敬意，見奶奶不開心，立馬就想下床，去把床榻下的坑肚子里煤點燃，讓床榻暖和些。
北方冷，冬天冷的時候，一家人都擠在一個大大的床榻上。
此大床與南方的床不一樣，它是用水泥磚砌的，上面鋪上軟墊，被褥等。
底下挖了灶堂，可以燒些柴木，或煤，可以用鐵皮或擋板堵住，這樣就使得整個大床榻，暖和些，一直保留著這個溫度到天亮。
人睡上去，就不會那么冷，就可熬過寒冷的冬天。
可是秦淮茹家里，只靠著秦淮茹一個女人，養活一個大家庭，真的不容易，為了節約開支，不是萬不得已，秦淮茹都舍不得燒煤。
賈張氏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棒梗不知道個中緣由，還以為自己的母親，不愛自己與奶奶。
聽到奶奶賈張氏的怨言，就要下床，為自己與奶奶，把灶爐里的煤點上。
賈張氏卻假惺惺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不想跟你母親吵，一會讓她回來看見不好，我們忍一忍，一個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奶奶？”
“別說了。”
“嗯。”
“只是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怕餓著你，明天你纏著她，記得讓她給家里買些肉回來。”賈張氏聞著從外面飄進來的魚香味，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對棒梗說道。
“那個，秦淮，”聽到奶奶讓自己去纏秦淮茹買肉，棒梗一個孩子眼里還是有些不忍，他也咽了咽口水，改口說道：“我媽她，怕是也沒有錢吧。”
“你也別管她，逼一逼她，說不定她還是會有些私房錢呢。”
賈張氏眼里閃出一道詭異的亮光，黑暗中她朝某個方向瞟了一眼，那里也有一個木箱子，藏著自己的私房錢。
可是她一個老女人，每花出去一分錢，她的錢就會少一分，她現在又沒能力掙錢了，她舍不得花自己的錢，她把她的錢箱子看得死死的，比她自個的命還要重。
自從自己年老色衰之后，易大爺那個老鬼也不近自己了，自己哪里有什么辦法弄來半個錢幣兒。
只有拼命榨取秦淮茹這個兒寡婦，反正這座房子也是記在她的名下，秦淮茹住在這里，就要聽從自己的，自己榨她也是應該的。
一想到這些，賈張氏眼里那抹幽幽之光，就越來越亮。
心也跟著狠起來，根本沒必要在乎秦淮茹心里的感受，她的兒子已經被她克死了，她就有責任，去養著這個家。
管她去買也好，怎么都好，有錢拿出來就行。
想到最后，賈紙氏眼里的幽光也變得灼熱起來，把棒梗嚇了一跳。
“哦，哦，奶奶，我都知道怎么做了。”棒梗縮了縮脖子，囁嚅著嘴唇應道。
“你也不要怕，萬一她真的沒有錢拿，奶奶也不會餓著你。”
賈張氏見棒梗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恐懼，不由得將眼里的兇光隱去，微微一笑，抻手揉了揉棒梗的腦袋，又往藏著她錢箱子的那個木柜方向瞟了一眼。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只好忍痛把自己的錢，拿一點點出來，與棒梗一起去買肉吃，至余其它人如小當，槐花這兩個賠本貨就讓她們餓著氷算。
反正易中海那個虛偽的老男人不是看中了她們兩個小娃嗎，賣給他算球了。
也是舊思想害人不淺，在封建老一輩人的思想中，女人與貨物無異，都是替別人養的，是別人家的祖奶奶，沒錢花時，就早點賣掉。
秦淮茹自然不知道，婆婆賈張氏對她的算計，往對她如此冷漠，竟是把她掙錢養家，看成了天經道義，職責所責。
此刻，她將搟好的十個面餅，裝入菜籃子，遞給傻柱。
傻柱將酸菜魚盛出后，又鐵鍋洗刷干凈，然后再一次燒干水分，往鐵鍋里淋上香油，然后把面餅一一鋪上去。
今晚他不想烙餅了，改為煎。
煎至金黃，便翻至另一面，同樣等面餅的皮色慢慢變黃，再澆上幾滴香油，再燜幾分鐘，十個煎餅就弄好了。
秦淮茹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看著傻柱，忽然有一種感覺，傻柱這個男人，真心不錯。
就像一個寶藏，越是近距離接觸，越能發現，他懂得還是挺多的，基本上每一種菜都是一個絕活。
秦淮茹的眼神都出現一絲迷離。
“坐下來吃飯吧。”
“嗯。”
在吃這一方面，傻柱還挺寬容，他往秦淮茹碗里夾了三個煎餅，給她打了一碗魚湯，讓她趕緊夾魚肉吃，想吃就吃，不用客氣。
“嗯，謝謝你。”秦淮茹感動地道了聲謝，眼里涌動著霧汽。
兩個吃著額頭都冒出了汗珠，等到吃得差不多，傻柱嘴里一咧，勾起一縷若有若無的笑容，他伸手拉，將秦淮茹拉了過來，讓她在自己右手邊石凳上坐下。
“吃飽了？”傻柱淺淺一笑問道。
“嗯。”秦淮茹，抿了抿嘴唇，輕輕點頭，她然知道傻柱拉他過來是為了什么，她欲言又止，問道：
“那個，欠，，，，”
“嗯，在這里，就看你想不想拿了。”傻柱把秦淮茹寫給她的欠條，從褲兜里掏了出來，放在餐桌上，用碗壓著。
然后轉過頭來，輕輕抹了抹春淮茹的嘴唇。
秦淮茹嗯了一聲，將頭低了下去。
傻柱心神一震，好像浸泡在溫泉里。
很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回蕩于傻柱的屋子里。
傻柱抬頭望著上方，屋檐下的方條，頓茶功夫，但覺不甚痛快，輕輕拍著秦淮茹的腦袋。
秦淮茹臉色漲紅抬起頭來，不解地望向傻柱。
“到房間去。”傻柱附嘴在她耳邊，喘著熱氣，輕聲說道。
“這，這，我，我，不。。。。”傻柱話章音一落，在秦淮茹耳邊炸響，秦淮茹臉上寫滿震驚，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么容易，就把自己交出去。
她鼓起勇氣，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