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望不著邊際的峽谷中,峽谷寬闊處有一汪清泉,清泉之外的空地上不見任何草木,像是一片砂礫。除了谷底有可以接觸的地面之外,上空和四周皆是一片虛空,虛空之中散發著忽明忽暗的光。雷電、強風、火焰在谷中的任何位置隨即頻繁出現。
忽然泉水邊上傳來嘹亮的吟誦聲:“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吟誦者是一個黑袍黑須人,坐在岸邊,兩腳在泉水中滌蕩,可是泉水卻不起任何浪花和波紋,如一潭死水泛不起任何波瀾,黑袍人自得其樂,享受其中。
“哈哈哈,老陰,這可不是什么滄浪之水,這是弱水,它可在不斷消耗你的真氣。”一個白袍白須人在泉水對面凌空坐著,雖然長著白胡子,但從臉面和皮膚來看分明是二十歲的年輕人。黑袍人臉色陰沉,但從相貌上看同白袍人年齡相仿。
“是啊,我樂意,你不服啊!”黑袍人翹起胡子挑釁道。
“好好好,這就開始較量了是嗎?看我的。”白袍人捋了捋白胡子,撩起袍子,露出脊背。數道空中閃電擊中他的脊背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白袍人沒有喊痛,接著用手撓了撓后背,輕松地說:“后背好癢啊,讓幾道閃電給我撓撓,過癮啊!”
“老陽,這陰陽玄虛谷的雷電不同外界,一般人被擊中就瞬間蒸發啦。一道雷電擊中你,就能消耗你幾分真氣,跟我比,你也夠下血本的!”黑袍人說道。
“你別叫我老陽,一聽跟老羊羔子似的,我是何等身份,何等地位!”白袍人提高了嗓門說。
“你叫我老陰,我不叫你老陽嗎?”黑袍人反駁道。
“好好,我叫你老豐,總行了吧?”白袍人說。
“你叫我名字首字,我也叫你名字首字,老玉!”黑袍人說。
“老玉,老玉,像老魚,不大妥……”白袍人砸吧著嘴,似乎不太滿意。
“哈哈哈,老玉,在叫名上,你輸了一籌!耶!”黑袍人興奮地比起勝利的手勢。
“好好好,這么玩兒是吧!”白袍人憤怒之中,一把脫下白袍,赤裸上身,一團團火焰向他周身噴來,仿佛電焊一般發出刺眼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唱:“哆嗦嗦,哆嗦嗦,寒風凍死我,我要烤烤火。”一邊唱一邊掙扎著抵擋火焰的灼痛。
“老東西,蠻拼的,我豈能輸了你!”黑袍人也一把脫下長袍,赤裸上身。一股股如刀刃一般的風在他前胸和后背刮擦,黑袍人也在疼痛中歌唱起來:“哎呦呦,哎呦呦,涼快涼快真涼快,太陽底下曬乖乖!”
白袍人忽然收起白袍,指著黑袍人說:“老豐,開場舞算是過了吧,來點真正的較量吧!”黑袍人也瞬間變臉,臉色如僵尸一樣冷酷,收起黑袍,狠狠叫道:“誰怕你?”迅速出手一指,一道勁氣由指尖而發,直逼白袍人左肩。白袍人側身輕松避過,向黑袍人豎劈一掌,以掌勁激發一道黃色光刃射向黑袍人。黑袍人也是一側身準備避過,陰惻惻地說道:“老掉牙的招式,又拿出來現眼。”這道光刃本來可以側身避過,因為說了一句話,下巴牽動黑須上翹,結果一截胡須被光刃割斷后緩緩飄落。
白袍人見黑袍人胡須被割到,知道勝了一招,握緊拳頭往腰間一收,大喊一聲“耶”。黑袍人一時大意,見白袍人如此得意忘形,老羞成怒,仰天大吼一聲,聲音震動有雷霆之勢,弱水平面激起一圈波紋。白袍人見弱水居然被激起波瀾,大驚失色,知道黑袍人激發混沌真氣,破口罵道:“老豐,這么沉不住氣,還沒過幾招,就動用陰極混沌真氣,暴躁,暴躁!”自然也不甘示弱,心念一聚,激發出丹田內源源不斷的強大陽極混沌真氣,頓時白袍鼓蕩,胡須和頭發隨真氣飄浮起來。
兩人各自蓄滿力量,突然身影漸漸模糊,原來是殘影,兩人在半空中已經短兵相接,各自揮拳近身攻擊,出拳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嘆為觀止。兩人周身皆是拳腳的殘影,拳腳相撞時震天動地,四周的雷電密密麻麻、強風來回呼嘯、火焰騰騰噴散、弱水波瀾陣陣。兩人體內真氣相當,武藝均等,不知打斗的多少個回合,兩人長袍已經化成碎片在空中飛散,各自胸口中了一招之后,退下陣來。兩人相對站立,氣喘吁吁。
“哈哈……哈,老豐,你身子骨挺硬朗啊,挨了我一拳,居然沒趴下。真氣耗盡了沒?我可還有點兒。”白袍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黑袍人閉目調整內息,做了兩個深呼吸后,說:“老玉,你不也挨了我一拳嗎?骨頭也沒散架呀!我真氣也差不多了,接下來該進入死纏爛打環節了吧?”
白袍人臉色忸怩,說:“我堂堂……何等尊貴……反正這里是陰陽玄虛谷,誰也看不著!他媽的,來吧!”
“咱倆都留意胡子!”黑袍人晃了一句,蹚著弱水沖向白袍人。
于是兩人完全閉塞真氣,光著膀子,赤膊上陣,張牙舞爪,扭打在一起,犬牙交錯。白袍人兩手掐住黑袍人的脖子,黑袍人雙手捏死白袍人。白袍人尖叫一聲,提膝撞擊黑袍人胸口,兩只膝蓋連環撞擊,像是騎自行車一樣。黑袍人也提膝一下頂住白袍人的股溝深處,白袍人痛得脖子擰了半圈,抬頭撅起魚形嘴“嘔嘔”直叫,然后兩根大拇哥狠狠按住黑袍人喉結。黑袍人嗆得想嘔吐卻嘔吐不出來,只顧“呃呃”卻擠不出聲來。真如街頭上的兩個潑皮無賴拼命廝打一般。
“咳,咳。”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
白袍人和黑袍人突然怔了一下,似乎還沉浸在廝打的瘋狂中,繼續扭打起來。
“咳,咳。”繼續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
白袍人和黑袍人這下算是聽明白了,當即住手,四下張望,看見玄虛谷谷口處站著一人,忽然意識到各自衣不蔽體,急忙整頓衣裳起斂容。只見散落在空中飄浮的碎布片分出黑白兩色,紛紛聚集飛向兩人,碎布片在飛行中連綴成袍子,最后落在兩人手里,兩人各自披上袍子,端正姿態,整理儀容。
白袍人忽然指著來人大叫:“啊呀呀呀,陰陽玄虛谷只有我們倆人才能進來,任誰一到這里就灰飛煙滅。你……你……你怎么來這里的?”黑袍人也一臉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頭戴黑色方巾,身穿黑色金邊儒生服,三撇髭須,氣度不凡,一臉王者氣象,仰面打了個哈哈,說:“我怎么來這里的?你們怎么來的,我就怎么來的嘍!”言語之間,毫無敬意。
白袍人冷峻地問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那人說:“你是天庭之主玉皇大帝!”黑袍人對白袍人顫聲道:“老玉,這家伙認識你。”白袍人更加狐疑,指著黑袍人說:“那你可知他是誰?”那人繼續說:“他是地府之王豐都大帝(亦作酆都大帝)!”白袍人確是玉皇大帝,黑袍人也是豐都大帝。
玉皇大帝和豐都大帝心中疑惑地直癢癢,倒是豐都大帝開口問:“這里是陰陽玄虛谷,你居然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那人不緊不慢地說:“兩位不也是好端端地待在這里么,噢,不對,兩位剛才赤身肉搏,激情四射,斷了袖子、破了衣裳,令我大開眼界,哪里是好端端的呀,簡直是花好月圓哪!”
玉皇大帝尷尬地干笑兩聲,繼續說:“此處不同凡界,無日無月,無花無木,無鳥無獸,更無時刻。”
那人點點頭,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豐都大帝也壓著怒氣,對那人說:“此處有風稱赑(bi,去聲)風,凡人遇上此風,骨肉消融,身體瓦解!”
那人微微一笑,示意早已知曉。
玉皇大帝說:“此處有火稱陰火,凡人遇上此火,全身焚燒,頃刻灰燼!”
接著玉皇大帝和豐都大帝一人一句:
“雷電無處不在!”
“弱水遍地流淌!”
“雷電擊垮萬物!”
“弱水沉溺浮毛!”
那人有些不耐煩了,喝止道:“吵吵,吵吵,就你們能,就你們能!視我為無物耶?!”
玉皇大帝怒容滿面,強自穩住情緒,兩指捏住白胡子尖兒,側頭對豐都大帝說:“老豐,忘了問這小子何許人也?”那人也不等他們正式發問,自承道:“在下嬴政!”豐都大帝急忙問道:“哪個嬴政?”那人昂首挺胸,傲然說道:“天下還有哪個人敢自稱嬴政!”玉皇大帝忽地站直身子,閉目計算:“春秋五霸、戰國七雄,秦楚燕韓趙魏齊,后來是秦朝,秦朝……”嬴政大聲說道:“一聽就知道你歷史學得不好,我生于公元前259年,不到三十年一統天下,開啟中華王朝,世稱始皇帝。“
玉皇大帝反問道:“現在是什么朝代?唔,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隋唐!現在是唐朝!”嬴政說道:“不錯,是唐朝玄宗統治時期公元741年。”玉皇大帝終于找到疑點,問:“公元前259年到公元741年,259加741就是1000歲,而且是個人身,居然不死。老豐,你地府掌管世人生死,為何讓一個凡人活了一千歲?你來說說。”
豐都大帝一拍大腿,又嘆氣一聲,說:“不對呀,這些年我管理地府,鬼類各司其職、遵規守紀,始終井井有條。嬴政死于公元前210年。看來,地府竟然有徇私枉法之鬼,讓嬴政鉆了空子,估計是找了個替死鬼。”
嬴政不想再跟他倆絮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兩位別掰持啦,我來說吧,我在位期間尋訪多年,機緣巧合窺見了先天地而生的兩道靈氣陰陽混沌的秘密,所以得了長生術。然而世間不容長生之人!”嬴政說著大怒起來,指著兩位大帝,大聲叫道:“不是世間不容長生之人,而是天庭和地府不容,有些通過修行能力超常的人類,要么被天庭強制收納為仙,要么被地府勾魂抓去做鬼職。哼,我才發現,人間是什么,是你們的牲口圈,是你們實力來源的生產工廠!”
玉皇大帝覺得嬴政所講似乎是那么回事兒,便說:“你看,你看,還說急了。凡事都要有個法度,無規矩不成方圓嘛,人類的世界要是沒有天庭和地府的管理和干預,豈不亂套了?!你……你……你能吞并各國,一統天下,我們不在幕后推波助瀾,你能做到?哼!”豐都大帝也站出來補充道:“是啊,我要是不收羅戰死的、餓死的、屈死的鬼魂,人類還有法兒活嗎?”
“廢話少說,人類的命運一直被你們操縱、掌控,我來這里,就是要為人類的命運討個說法,打碎人類命運的桎梏。”嬴政言辭激烈。
“討個說法?”兩位大帝異口同聲地問。
“這些年我一直暗暗準備著,不停地在人間制造混亂,三國混戰、五胡亂華等等,接下來唐朝我也不會讓它太平,目的就是干擾你們在人間的視線,嘗試斷絕你們從人間汲取力量的渠道。在你們穩住人間戰亂,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我則暗中觀察,尋找對付你們的時機。終于,讓我找到這陰陽玄虛谷,發現了你倆的私密,哈哈哈,終于等到我一舉定乾坤的時刻啦!”嬴政一番言辭,情緒進入狂態。
“我說呢,這些年維護人間秩序這么費勁,原來有你這個搗蛋鬼。你既然能來到這里,有些本事。你要一舉定乾坤,咋得?蹬鼻子上臉啦!”玉皇大帝氣得白胡子上翹,豐都大帝也在一旁咬牙切齒。
“哼,在這里,我一把滅了天地兩大元首,豈不是一舉定乾坤?滅了你們之后,三界一統,人神鬼妖,不分種族,豈不痛快!”嬴政邊說邊揮舞雙手,似乎在為自己喝彩。
“荒唐,荒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玉皇大帝罵道。豐都大帝也跟著罵道:“乳臭未干,大言不慚啊!”
嬴政雙掌一翻,掌心朝上,激起丹田強大的混沌氣息,渾身能量涌動,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玉皇大帝悄聲對豐都大帝說:“老豐,剛才咱倆拼斗,損耗了大半真氣。看這小子的樣子,似乎不弱啊,以現在我們的狀態,能應付得了他嗎?”豐都大帝悄聲回答:“我心里也沒底,要不我們直接用那一招珠聯璧合,怎么樣?”玉皇大帝直接反對:“去去去,不到萬不得已,我才不用那一招。”
只聽“砰”的一聲,嬴政騰空飛起,一拳打出,氣勢如虹,直沖玉皇大帝。玉皇大帝感到撲面而來的氣勢如江水一般洶涌澎湃,頓感不妙,趁嬴政還未近身,一拳直出,拳勁激起一只巖石一樣大的拳形光波撞向嬴政。嬴政只得回身抵擋,卻被拳形光波撞擊,身體失控飛向豐都大帝,只好一招踢腿,腿勁力量迸發,如一道閃電劈向豐都大帝。豐都大帝不敢松懈,聚力指尖,向沖來的嬴政腳掌一指,一道光線如子彈一樣拖著尾光射向嬴政腳心。嬴政見豐都大帝射來的激光勁氣銳利,即刻收腳,運氣一道元氣罩防御,結果防御罩被一擊打破,自己卻被豐都大帝一指勁氣的余勢撞回到玉皇大帝前方。玉皇大帝使出一招一手遮天,只見嬴政頭頂一個黃色掌形光波從天而降,急速落下罩在嬴政身體上,將嬴政從半空死死拍在地上。
嬴政無聲無息地緊貼地面,側著臉看向兩位大帝,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不堪一擊,想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簡直是癡心妄想!”玉皇大帝得意洋洋,渾身輕松,飄然落在嬴政的頭頂處。
“一個連御氣術都不會的人,只能近身格斗,怎么配向我們叫板!班門弄斧,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啊,哈哈哈!”豐都大帝落在嬴政腳旁。
兩位大帝起初見嬴政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著實有些擔心,害怕以目前最虛弱的狀況應付不了,沒想到這小子是個紙老虎,一拍就扁了。
正在兩位大帝嘲笑嬴政軟弱無能、身心放下戒備的時候,嬴政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暗自蓄積的真氣,以一拳一腳迸發出來,一拳擊中玉皇大帝胸口膻中穴,一腳踢中豐都大帝小腹丹田,頓時將兩位大帝擊飛出去。兩位大帝都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各自捂著受傷處,疑惑地望向嬴政。
嬴政一招得勝,勉力站起身來,忍住自身的傷痛,咳嗽兩聲,說:“苦肉計,小可不才,是苦肉計!你倆可是天地最強的存在,功力已達無上界,是我翹起腳跟兒也看不到的武力境界啊。可是啊,到頭來呢,還不是栽在我手里。哈哈哈,咳咳。”
“你可真是工于心計啊!”豐都大帝說。
“工于心計?不錯,自從我找見了玄虛谷,發現你倆每一百年便來這里拼斗一次,以怪異的比拼方式提升自身實力,每次比拼都大耗真氣。我暗中觀察你們七次,謀劃了七百年。”嬴政娓娓道來,似乎在宣揚豐功偉績。
“你來了七次,七百年來,我們居然沒有發現!”兩位大帝紛紛疑惑道。
“你倆專注于比斗,心無旁騖。這次來,我不咳嗽兩聲,你倆還不是如膠似漆地纏斗?本來還想繼續等你們消耗真氣,結果最后一輪比拼居然閉塞真氣,純肉搏啊,令我瞠目結舌,這畫面我一刻也不想看下去,就出聲制止了你們。”嬴政陰陽怪氣地說。
“你不是被我們打倒在地,一蹶不振了嗎?怎么?”
“那是假象,是苦肉計。這七百年來,我遲遲沒有動手,自知我自身的力量無法跟你們抗衡,即使是你們比拼到最后耗損大半真氣的時候,我還是沒有勝算。我可沒那么魯莽,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只好不停修煉,武力在人間已是登峰造極,瓶頸再也無法突破。當然,我知道所有的核心武功都被你們天庭和地府私藏了,我在人間搜羅一個遍也沒找到。所以,我只有以這個實力,跟你們拼一拼了。我想了三百年,實力拼不過你們,就等你們真氣消耗到最后,再加上我的苦肉計,沒想到一舉成功,哈哈哈,沒想到啊,我一舉定乾坤啦!”嬴政仰天大笑,興奮的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嬴政大笑戛然而止,轉而一副冷峻的面孔,看見玉皇大帝和豐都大帝拼盡全力向對方爬去,便笑道:“兩個老東西,死也要死一起,我就成全你們。還小瞧我不懂御氣術,要不是苦肉計,向你們假意示弱,我早就使出御氣術了,這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高高舉起雙手凝聚真氣,兩只手掌勁氣涌動,激起密密麻麻的細碎閃電,準備劈向兩位大帝各自一掌。這足以將他們劈成兩半,結束他們漫長的一生。
此時,兩位大帝也已看見嬴政最后的蓄力一擊,震驚于其手掌上強大的御氣力量,知道這一擊定然讓他們魂飛魄散、葬身于此,只好使出最后那一招,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觸發。兩位大帝拼盡全力爬向對方,只要肢體接觸便能奏效。豐都大帝已經癱軟在地,努力地將手指最大限度地伸向玉皇大帝。玉皇大帝也在拼盡最后的力氣,伸出手指,但是這根手指最終抵達在豐都大帝手指之前一寸處,再也移動不了,只好閉目待死。
兩道勁力非常的氣刃隨著嬴政雙手一劈,瞬間射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位大帝,氣刃裹挾一股強大的能量場在嬴政的冷漠中沖擊在他們身上。兩位大帝死挺的軀體被氣刃的能量場沖擊一陣觸動,恰恰因為這一陣觸動,兩根遙遠而又貼近的指尖居然碰撞在一起,指尖迅速形成一團能量核,能量核迅速將兩個身體吸附在一起,并形成一個保護罩。氣刃被保護罩抵御,并化解于無形。
嬴政心頭一震,不知何故,立刻出手接連發出四道強大的氣刃,在接觸兩位大帝身外的防護罩時立刻消弭于無形。兩位大帝乃是一陰一陽兩個神化軀體,體內的真氣一陰一陽,當陰陽兩氣交匯便融合成更為強大的太極真氣。這個防御罩便是太極真氣自發護主而形成的結界。兩位大帝體內太極真氣鼓蕩,促使內息流轉,流轉幾個周天之后,兩位大帝已經恢復大半真氣,緩緩睜開眼睛,相視一笑。忽然瞧見嬴政正向谷口逃去,且口中放話道:“這次功虧一簣,因我能力有限,此后,哪怕是一千年,我也要找個資質超絕之人,再來向你們兩個老東西討教!“
兩位大帝立即出手,兩道拳形光波急速沖向嬴政,一聲巨響,只見嬴政被沖擊飛起,谷口一道光閃。
兩位大帝神色嚴峻,望向空空蕩蕩的谷口,不知嬴政是被強大光波沖擊得灰飛煙滅,還是從谷口逃之夭夭?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
青山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山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重回1982小漁村
【這是一個海邊人上山下海的日常小說!沒有裝逼打臉,只有上山下海的悠閑!年代文,日常,趕海,種田,養娃,家長里短,不喜勿入,勿噴!】葉耀東只是睡不著覺,想著去甲板上吹吹風,尿個尿,沒想到掉海里回到了1982年。還是那個熟悉的小漁村,只是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他了。混賬了半輩子,這回他想好好來過的,只是怎么一個個都不相信呢……上輩子沒出息,這輩子他也沒什么大理想大志向,只想挽回遺憾,跟老婆好好過日子,一家子平安喜樂就好。
夜無疆
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