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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漫步在祁山鎮的街道上。

就算是問了街邊店鋪的小二或是掌柜。

大部分人也不曉得大虞王朝的名號,還有些居然反問還有朝廷官府這種機構。

還是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商人見識不凡,瞧見了張承眼睛的異變,打算結個善緣,告知了路線。

這般如此,張承也是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許久才在一處犄角旮旯的窄巷中才找到大虞在祁山鎮設立的縣衙。

望著眼前如同前世那種奶茶店大小的縣衙,占地也不過三十平。

不過也倒是五臟俱全。

張承嘴角抽搐的,用眼睛掃了一眼,隨意擺放在臺階上,拳頭大小的石獅子,還有屋檐下吊掛的鳴冤鼓。

這確定不是撥浪鼓?

直接走進去,入眼就是明鏡高懸的牌匾,不過材質嘛。

“出來個人!”

“有沒有人啊!”

聽到前面的動靜,一個五十多留著花白胡子的老漢慌慌忙忙的將青色官服套著的跑了出來。

一瞧見來人也沒穿著官服。

有些怨氣的出口道:“我還以為是上面來人了呢。真是的···”

再一看張承的打扮。

和那一雙眼睛。

連忙又躬身拱手道:“啊,不知是山上高功來到,不知有什么要下官幫忙的啊。”

看眼前這老漢畢恭畢敬的樣子。

也正如張承心中所想的那樣,這里的人只知歸元觀,而不知朝廷。

大概連在上京的皇帝老兒的名號都不曉得吧。

“聽觀內友人說,你這邊有懸賞的活能做?”

縣令趕緊回答道:“是。不過下官這邊的通緝懸賞冊子已經許久都沒更新了。

而且在歸元仙宗宗門所在,百姓有事大多都報到了歸元觀善惡司那邊。”

說著話,縣令時不時抬頭觀察張承的神色,見張承隱隱有皺眉的趨勢。

又忙補充道:“仙師若是想要做懸賞賺些修行之資的話,還請去寶青坊那邊。”

“寶青坊?”

“就在渾水河中段的一處小島上,算是周邊小門小派還有拜不入宗門的散修聚集之所在,久而久之便成了渾水兩岸交易之所。朝廷也建了衙門,領取懸賞財貨什么的也比較齊全。”

“那具體位置在何處?”

縣令道了一聲稍等,來到案牘前提筆作畫,畫出來一簡略的地圖遞到張承手上。

“就在渡口逆流而上二十里的一處小島上,渡口有船,每日都有。”

“那就多謝了。”

“不敢,不敢。”

縣令低著頭的看著張承走出這寒酸的衙門。

聽不到腳步聲了之后,才一臉不屑的cui了一口,“什么玩意!”

······

坐船沒錢可不行,懷中還剩幾顆喂虎子用的下品虎血丹。

擺攤就算了,張承直接進了票號。

而此時山上。

王嘉豪面露猙獰的站在一尊靈官像前。

“那小子終于是從他那龜殼里鉆出來了!”

“你們倆看的可真切!”

兩個身穿道童袍子,束發也是用楊木冠的四十多歲漢子連忙一人一句的保證道。

“自從那小子害了康大哥之后,我們就一直盯著。”

“那小子還是按耐不住想要下山在地方銷臟。”

“那小子下山的時候還路過我身邊呢。”

“我倆決不會認錯。”

“好好好!”王嘉豪有種大仇即將得報的喜悅感,懷中隨意掏了幾張黃頭符一灑。

“賞你們了!”

說完也不管那兩個小弟的小弟掙搶地上的黃頭符,直直的往山下走去。

自己那寶貝異常的攝精奪炁符可是自己花了大價錢從一個散修手上淘換來的。

主體是用金絲符,加上瞌睡蟲制作而成。

只要煉化了,便能念動符咒召出一只能吸食精氣神的瞌睡蟲出來。

再以秘法,讓瞌睡蟲將吸食來的精氣神反哺給自己。

用多了之后,這符還能再提高一些個品質。

也是借助這攝精奪炁符的威能,王嘉豪才能以五六十的高齡輔以秘法煉出一點點法力來,算是半步練炁境修士。

在道童院中也算一霸。

可惜因為年齡緣故,還加上不是真正的練炁境修士,空有功績卻無法成為正式弟子。

這一直都是王嘉豪心中的痛。

無法晉升正式弟子,那正版的道經典籍就無法入手,能修的都是閹割版的術法功決,百二十年后不管你如何還是會化作一捧黃土,就算王嘉豪修行有些道行,也頂多活到一百四五,凡人天壽。

頂多臨死前還能跑個一千米,比小伙子精力還旺盛。

那又有什么用。

練炁境修士可是能活個七八百,尤其那些個尋找結丹機緣的,那個不是活個上千年的老怪物。

而那符便是王嘉豪攀登修行的登山杖和補給。

這是要斷自己前路啊。

也怪自己貪心,錯信了那康狗。

每每念及于此,王嘉豪都是痛心不已。

區區剛剛入門的家伙也敢擼自己的虎須,簡直就是找死。

可惜那個叫張承的豎子一直窩在虎林,三點一線的虎林-虎院-清雅院。

王嘉豪實在找不到堵住他的機會。

現在好了,那小子具體自己下山了。

半年修行VS三十載苦修。

優勢在我!

包贏的!

王嘉豪直接下山,也沒回去拿上其他家伙。

另一邊。

張承袖子中的手捏著兩張黃頭符,五顆下品虎血丹就換了這兩張。

只能說真黑。

至于為啥能有五顆,那自然是因為王鋼和他小弟爆出來的戰利品咯。

還有些散碎銀子。

道童院弟子,又不是那些亡命的散修,就算是散修也不會將自己全部身家都帶在身上,尤其是自身的修行之法,萬一被人偷到手了,自己的修行隱秘不就暴露了?

到時候被針對了怎么辦。

來到渡口問了下價格,往返一次也是貴,一張黃頭符。

靠岸后就等兩個時辰,拿牌上船,半個時辰一班。一共有好幾艘,都是觀內在冊的產業。

認船牌,不認人。

在船上等的時候,還會送上一些漁家吃食,都是剛剛打撈上來的。

喝著奶白的魚湯,吹了下上面漂浮的蔥花。

張承抿了一口,眼睛瞥向艙口。

厚實的門簾被掀開,一個身穿與張承一樣道童袍的中年男人鉆了進來。

張承愣了一下,這不是那誰嘛。

嗯,觀內的黑中介。

王嘉豪見到張承,嘴角不禁咧笑起來,“這位師弟,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張承點了點頭沒說話,眼前這個家伙身上的惡意是一點都不遮掩。

張承不記得自己哪里惹過眼前的這個家伙,不過要是想找麻煩的話,自己也不怕。

反正都背了兩條命了,再多個幾條也無所謂。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前世法律的鎖鏈在被一點點的崩解。

見張承不回話,王嘉豪冷笑一聲,直接坐到了張承對面。

也招呼船員拿來一碗魚湯喝了起來,心中卻在想哪里是動手的好地方。

思來想去也就在河上好動手。

反正這千里渾水河,水底下棲息著不少妖魔鬼怪,每天在這千里渾水上都有翻船的。

水底沉沒的船只不計其數。

到時候還不是任由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嗎。

打定主意的王嘉豪,靜靜的等待船開,眼睛卻一點都沒離開張承。

一碗魚湯下肚,又等了會。

船體慢慢離開渡口。

張承心中也是慢慢提高警惕,靠坐在那,全身肌肉已經調動,雙手揣在袖中。

王嘉豪嘴角一咧,“師弟,你這虎眈之術維持著不累嗎?”

張承眨了眨眼,這家伙莫不是再說自己的眼睛。

原來自己這異化器官虎目也能用法術來表現出來。

“不知師兄找我何事,這盯了我一路了,還請劃下道來吧。”

王嘉豪呵呵一笑,“還勞煩師弟將我那攝精奪炁符交還與我,我便不找師弟的麻煩如何?”

張承砸吧了下嘴,心說自己也沒得罪過這家伙,就連交集也就當初見了一面,莫不是有人栽贓嫁禍?

不過這話說的,好像還給他了,他還能放了自己。

這語氣,這滿滿的惡意,絕對是被發現了就吃不了兜著走的玩意。

關鍵自己也沒有啊。

那個孫子栽的贓,自己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

至于后路絕對是有的。

穿越前張承就是沿海人,穿越后也是個漁耕子弟,操船游泳算不上精通那也算的上熟練。

打不過大不了一個猛子扎下去。

不過既然事主都找上門來了,能少些麻煩就少些麻煩的為好。

“這位師兄,我要是還給你了,你會放過我,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唉,師弟何至于此啊,還要讓師兄我辛勞一番。”

王嘉豪緩緩起身道。

一瞬間,一道黑影奔著張承面門而去。

張承早有準備的側身翻滾,手指揮動間,幾道無形氣勁也奔著王嘉豪胸腹而去。

王嘉豪抬手一揮袖袍。

只聽到砰砰砰幾聲悶響,袖袍布錦炸裂開來,露出里面夾層。

那是一塊細密的絲綢,碧綠顏色,散發華光。

張承翻身起來,眼睛撇了下釘在墻壁上的玩意,那是一枚中空,尾部開口的鐵釘,這要是被打中了,還不得開閘放血。

這種暗器有個名頭,名為遍體寒。

王嘉豪也有些驚訝,眼前的這小子,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入門的,比那些入門十多年的道童的實力都強。

“短短數月,居然開辟精府,小子。怕是留不得你了!”

張承沒說話,只是欺身上前,手成虎爪的朝著王嘉豪的心口抓去。

指頭尖劃破空氣發出嘶嘶的破空聲。

王嘉豪只是抬手一架便架住了張承這一抓,還想乘機抓向張承手腕。

張承連忙一縮手。

改變攻擊目標。

“嗯?”

感覺到手指尖傳來的感覺不對勁,張承連忙側身躲閃。

又是幾枚遍體寒失之毫厘的從張承身前穿過,哆哆哆的釘在船板上。

再一看王嘉豪袖袍位置,一塊綾羅被縫在袖袍內襯中,看著就不是一把的物品。

不過就是感覺這玩意像是女人穿著的,還不完整。

也不知道王嘉豪是從哪里淘換來的。

“哈!”

王嘉豪大喝一聲,雙眼頓時變得與張承一樣,但卻比張承的眼睛更加有神,更加有威勢,讓人一看便心生懼意。

抓著衣袖中滑落出來的一塊木牌。

張承心中一驚,這是要動真格的了,那木牌只是一露出來,自己便感覺到濃重的危險感。

張承也不是那種明知道不成還要硬上的愣頭青,眼見實力不匹配。

就好比對面十六級,而你才11級,裝備也差了兩件成裝。

張承腳下猛得發力,身形搖晃,帶動船體為之一晃。

王嘉豪措不及防間也是被張承陰了一手,再站穩身形的時候。

只見張承一爪破開船艙墻壁,雙手揮動間便掏出能容納一人鉆進來的大洞。

再一瞧,只能看到張承的衣角了。

王嘉豪不甘心的甩出幾枚遍體寒,也只能濺起幾道水花來。

張承一個猛子便下潛了一米多深。

具張承所知的,道童院內。

不,就算是正式弟子全力發射的暗器,也不能跟現代步槍射擊出來的子彈媲美。

不管是入水還水面射擊,精準度和威力都會缺失嚴重,除非用專門的槍械和子彈。

而且這還是奔流不息,不知道有多少暗流的渾水河。

船艙中的動靜第一時間就吸引到了船員。

“這位客官,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何打斗,也不想知道,但是這船體損壞,我會上報給我們掌柜的···

呃···”

一枚遍體寒扎在前來警告王嘉豪的船員的脖頸咽喉旁的動脈上。

喉管的氣體加劇了血液流出的速度,而遍體寒的特殊結構,讓血液像是噴槍一般將血液噴灑出來。

同時還讓血液進入了肺部。

冒著血泡,時不時從鼻腔中嗆出血的船員在船板上捂著自己的咽喉。

王嘉豪冷眼看著,一步跨過這具還沒死透的身體。

區區一個凡人也敢威脅自己,取死有道!

一艘小運客船,大概的配置是,船員兼廚師共計兩人,底層船艙劃漿昆侖奴四名。

昆侖奴無所謂,剩下的那個船員必須死。

正好偽造成張承奪寶不成逃跑的假象。

至于這借口爛?

王嘉豪孝敬了不少人,還掌握了些的黑料,這點忙都不幫,每年還上交那么多錢財干啥用?

喂豬的嗎?

豬都還能殺了吃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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