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敏走到幕后，當年的時光早已一去不返。

葉向南就是要他一直懷念曾經風光無限的日子。

只有生機勃勃的忠義堂，才能擋住義安堂、和勝和的圍剿。

忠義堂有團歌，他們卻沒有。

就算能唱，心理上也會低人一頭。

“阿南，不妥。”楊錦榮感覺不妙。

這首歌一旦傳出去，混混們會瘋的。

葉向南笑道：“榮哥，一首歌一部電影教壞不了人，壞的是人心。”

陳輝敏擦了擦眼睛，“楊老弟，忠義堂的成員，我們會全力約束。”

“他們也能像東聯興那樣，不遺余力協助警方維護區內治安。”

“沃槽，又被他裝到了！”楊錦榮無奈。

草草吃了飯，陳輝敏告別葉向南后。

“馬上出膠片與磁帶，三天之內給我。”

程永機有些為難，“三天不行吧，歌曲制作挑選歌手都要時間。”

陳輝敏搖搖頭，“就用他的聲音，什么都不用改，直接錄進去。”

“社團的歌，不需要那么精致，粗糙點更好。”

…………

楊錦榮匆匆趕回去，直接見梁總警司。

得到上級口頭表彰的梁總警司，每天都神清氣爽。

見楊錦榮匆匆而來，和藹地問道：“什么事這么急？”

“報備一下。”楊錦榮拿出手機。

梁總警司沒來由的一緊，“他又殺誰了？”

“一首歌。”楊錦榮打開錄音，“他的。”

聽著手機里傳出來近乎撕心裂肺的歌聲，梁總警司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警方廢話，全像笑話？”

“他自己不就是警察嗎？”

楊錦榮從他桌上拿起一支煙點燃，“可能近幾天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你認為呢？”梁總警司看著他，表情略有凝重，“影響會很廣泛。”

楊錦榮道：“他給陳輝敏的，忠義堂社社歌，對于他們來說，這首歌意義重大。”

“他與林慎之都是忠義堂分支頭頭，在社團里分量極重，而且關系要好。”

“他們向警方靠攏，對我們幫助會非常大。”

梁總警司眉頭松開，“葉向南還是非常有想法的。”

“而且，一首歌對于包容性的港島來說也代表不了什么。”

楊錦榮笑了，“他也可以提一提了。”

梁總警司點點頭，“他做了很多事，不能因為資歷淺就壓了他的功勞。”

“先當三個月見習，再升督察吧！”

楊錦榮笑道：“這是他應該得的。”

“照這么來看的話，年底有可能升總督察也說不定。”

“你想多了。”梁總警司看了他一眼，“一年內連升三級，警隊內唯他一人而已。”

“就算他拿下忠義堂與義安堂，都沒這可能。”

楊錦榮沒有反駁。

…………

穿得花里胡哨的靚坤靠在大班椅上，雙腿搭在桌上。

“烏鴉現在是大大滴大啊，老子見面都要先矮一輩。”

他摳著褲襠，聲音沙啞，手上拿著電話。

“拿他當餌干嘛？干死他不就行了？葉向南不會讓蔣天生這個陰批上位的。”

“你要保證葉向南那個時候收不到手機信號，這事才能成一半。”

“對羅，就是這樣。”

“嗯嗯，希望你們順風順水，不然老子沒得撈啊！”

…………

晚上九點的東皇夜總會已經非常激烈。

音樂激烈，舞池中的人也激烈。

舞臺上幾匹大洋馬胸前只粘著飄帶，搔首弄姿。

四樓辦公室內，烏鴉懷里坐著個著裝保守，素面的中輕女子。

前大嫂！

駱駝死后，烏鴉看不得大嫂一個人孤零零，便帶她過來散散心。

順便自己也開開心。

二人看著兩個人打架的櫻花光盤，很是入迷。

因為運營審核很嚴，他們不方便有進一步動作。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烏鴉關了聲音。

女子沒有動，仍舊坐在他腿上。

“老大，308包房四個鬼佬好像吸了。”豬皮林沒走進來，站在門口說道。

烏鴉三角眼死死盯著他，“誰賣的？”

豬皮林小心說道：“場子里沒有，肯定是他們自己帶的。”

“是生面孔，應該是從別的區過來的。”

“都吸完了還說個G8。”烏鴉罵道，“叫送果盤的侍應生盯緊點，別特么搞出事了。”

豬皮林關上門，烏鴉揉了揉莫名跳動的眼皮，又開始看起了小電影。

夜總會門口，走進來五人，擠過舞池肉林，坐到了早訂好的卡座上。

其中一人招了招手，領班走過來，“生哥。”

他拿著筆準備記錄想點的酒水。

“老樣子。”生哥看著他說了一句。

他看到，記錄本后面有一個數字。

生哥會意，揮揮手讓他離開，然后就和另外四人耳語起來。

三樓包房內，四個鬼佬各自摟著一個女人，顯得很是亢奮。

“FK，擋什么擋？你特么是出來賣的，老子是過來買的，裝什么婊子？”

一頭齊脖白發的鬼佬粵語說得極好。

“大哥，烏鴉哥不讓我們做那種事了，不然會被打死的。”

烏鴉并沒有阻止她們出臺。

她們見識的人多了，什么人能跟，什么人不能跟，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這四個鬼佬當著她們的面吸粉，想要借上廁所尿遁告密，都出不去，扔個瓶子就讓她們在角落里解決。

“啪！”

一個耳光就甩在那女人臉上。

“你們這些婊子，果然又當又立，都穿成這樣特么摸都不讓摸？”

“老子就不信了，在這種地方陪玩的還不賣？”

白頭鬼將她按在沙發上，就要撕她的衣服。

門被推開，豬皮林走了進來。

“幾位，都出來玩的，大家可以文明一些嘛，你情我愿的事，打人就不好了吧！”

白頭鬼見豬皮林身后跟著幾個目光兇狠的馬仔，只能悻悻坐了起來。

“特么的，什么玩意？”白頭鬼灌了一口酒，“荸薺，Get Out！”

幾名陪酒女見豬皮林點頭，全部起身走了出去。

豬皮林站在門口沖里笑了笑，“惹得幾個客人不開心，今天算我的。”

見門被關上，四個鬼佬用英文吵了起來。

“不是說在這里鬧一鬧的嗎？特么還搞了粉來吸，被倚天劍抓到，死定了。”

“呵，這些賤民被我們統治了一百多年，屁都不敢放一個。他敢殺自己人，還敢殺我們？”

“媽的，我們面生，早被他們盯上了。不行，得想個辦法。”

一個鬼佬拿出手機，發出了一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