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南笑著收起電話，有些感慨，“從現在起，我也有保護傘了！”

周星星看了他一眼，“阿南，就算有黃警司看重，你也別亂來！”

葉向南將手臂枕在腦后，“你放心，我一定會當個除惡務盡的好警察。”

他閉上眼，嘴角露出明顯的笑意。

韓琛倒臺之后，自己的計劃應該可以放手實施了。

回到警點，周星星繼續釣魚。

陳家駒煲電話粥，聲音像是發了情的公貓，聲音時而低沉，時而亢奮。

“阿美，過來看看我嘛，好久沒見你了，想了。”

“新來的那個阿南說，在床上一起磕瓜子會很有情調的。”

“真的？好，我保證把床鋪都曬一曬，給我們創造光光.睡的條件。”

“當然洗當然洗，上頭下頭都會洗得干干凈凈，等你檢閱。”

桌邊垃圾桶里的紙多了起來。

等他醒悟過來時，暗罵了句什么。

“交作業時她不會覺察到吧！嗯嗯，那得準備幾個指套，完事你總不能倒出來檢查！”

葉向南也在打電話，對象是陳永仁。

“你大哥死在韓琛計謀之下，其它家人都被韓琛直接殺死，我希望，他死后，你能離開警隊。”

陳永仁不解，“我復職就是見習督察，為什么要讓我離開警隊？”

葉向南也不解釋，“多余的話我不想說，你留下也好，退出也罷，隨你自己意愿。”

掛了電話，他沒有因為陳永仁的抵觸感到失望，畢竟，臥底十年，盼的就是這一刻。

抓了韓琛，可能會成為陳永仁這輩子唯一的高光時刻，迎接他的將會是各種嘉獎。

任誰，都不會在自己風頭無兩的時候默默離開。

葉向南敲著扶手，眼神無波，“一場潑天的富貴，就看你接不接得住。”

“如果你還留戀警隊，只能說明屬于你的劇情已經殺青！”

陳家駒推開門，在他屋內四下打量，沒發現手紙之類。

他拿出一千塊，非常豪氣地拍到葉向南胸口，“一千塊，買你一晚！”

葉向南懵B在望著他，“你搞星仔就行了，還想搞我？”

陳家駒哈哈大笑，“我也買了他一晚，他同意了。”

“沃日，”葉向南越發迷糊，“你是不是EMO了，特么還想睡中間？”

陳家駒得意地眨眨眼，“阿美等下要過來，到時候動靜可能有點大，你倆得避避。”

葉向南松了口氣，看著他眼神思索，“你真捅過星仔？”

陳家駒拍拍襠，“丟，我是直的，鋼鐵直男，怎么可以捅有屎的地方？”

“那我聽你們有時說話的感覺，他覺得捅他了？”

“他太無趣啊，我有時會用鋼鞭撩拔他幾下，玩的就是隔著鞋抓癢癢。”

葉向南以為他倆守水塘太無聊，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日久生情。

他不鄙視男男女女，聽到陳家駒這樣說，還是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傍晚時分，阿美才來到警點。

陳家駒見她穿著碎花短袖，下穿白色五分褲，覺得有些土里土氣，不論是狀態還是氣質，與街上那些黑絲都相差甚遠。

“不管了，幾個月沒整她了，穿得再亮麗，上了床都光鮮。”

他拉著阿美，東張西望仔細打量四周，沒見到葉向南與周星星那倆家伙，這才放心。

“我等你好久了，快進來，我讓他們出去巡邏了，現在就我倆。”

阿美皺著臉，“我還沒吃飯呢，趕了那么遠的路，餓死了！”

眼見他要撲上來，她波瀾不驚，“等會，你弄你的，我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陳家駒見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小包瓜子，頓時傻了眼。

“還要我自己動手啊，”她望著遲遲不近身的陳家駒，瓜子嗑得飛快，“我的手沒空。”

“真嗑啊！”陳家駒呆呆地看著嗑瓜子的女友。

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個胖胖的28號不就是這德性？

阿美見他好像要跌下神壇，忙把瓜子殼丟到地上，把他扯了過來。

“不是你說兩人在床上嗑瓜子很有情調的嘛，我帶瓜子來了，你又不嗑。”

被她抓住自己命門，陳家駒又熱血澎湃了。

“嗷——”

…………

三天后，韓琛接到劉建明電話，臉色慢慢變得陰沉起來。

“黃志誠怎么會知道工廠地點？”韓琛難以置信。

“會不會是內鬼找到了工廠線索？”劉建明提醒。

“你不會是這幾天派人去了那里被人跟蹤了吧！”

“內鬼？”韓琛強壓著怒意，“劉Sir，你給我找的內鬼呢？因為你的一句話，我損失了十多個兄弟。”

劉建明語滯，“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遇到沖鋒隊。”

“沖鋒隊？”韓琛冷笑，“我打聽了，當時世貿那邊根本就沒有什么沖鋒隊。”

劉建明聞言凜然，“不可能，我查過沖鋒隊當日記錄，他們確有在那邊巡邏。”

他并不知道，黃志誠不想暴露葉向南在現場出現過，回去之后讓沖鋒隊補了這條出巡記錄。

“劉Sir，到這時候你還騙我？”韓琛呵呵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警隊之中，并不止一個你！”

劉建明心頭劇動。

他不是懷疑韓琛的話，而是在懷疑自己查到的沖鋒隊的出巡記錄。

他在想，如果這條記錄是黃志誠專門補上去的，難道是懷疑上了自己？

“不可能，如果懷疑到我，就不可能讓我調查內鬼。”

劉建明輕舒口氣，“黃志誠昨天在會上說，明天行動，目標就是你的工廠。”

“你確定是明天嗎？劉Sir!”韓琛語氣譏諷。

劉建明眉頭微皺，“你信不過我？”

韓琛冷笑起來。

“三天前，你說黃志誠與內鬼見面，迪路被人從樓上丟下來，到現在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知道工廠在什么位置的，除了死掉的迪路，就只有傻強。”

韓琛壓低聲音，表情森然，“是不是干掉了迪路，你還想讓我親手殺掉傻強？”

“你什么意思？”劉建明的聲音也冷了起來，“你懷疑是我做的局？”

“不像嗎？”韓琛笑得讓人心寒，“消息你給了，我的人死了。”

“今天又給我消息，你是不是……想讓我也死啊劉Sir！”

韓琛沒容對方繼續解釋，“劉Sir，爬得越來越高，現在覺得自己的出身礙眼了？”

“你已經不需要我幫忙就能升職，現在的我，是不是反倒成了你心里的一根刺？”

“清水灣358號爛尾樓地下車庫B2。”劉建明說完這個地址，便掛下了電話。

他站起身，摸著肩頭的三粒花，望向一覽無余的空曠，露出清冷的笑意。

“韓琛，你去……還是不去？”

…………

24點前應該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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