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升仙大會上,仙苗齊聚。
張太玄的目光凝望著前方,在那里七大派之一的金虹劍宗修士正在臺上主持大會。
而在那名修士身后,還有一位修士。
那修士一身黑色鎏金紋法袍,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超然脫俗氣質。
在他的腰上掛著一枚玉質腰牌,腰牌上刻著“土行”二字。
那塊腰牌可不一般,上面有著玄宮的標識。
玄宮,擁有結丹之上金丹期修士存在的龍頭勢力。
在金虹劍宗的場面話講完之后,第一個宣讀了名單。
“大周原皇儲周青,玄州刺史之子曹振東,名將之后張無缺......”
玄宮的名單宣讀完畢。
場上頓時傳出一片歡呼。
玄宮作為玄州修仙界毋庸置疑的龍頭勢力,它的弟子,先天就對其他勢力形成了資源和人脈上的壓制。
哪怕無心苦修,成就筑基境界,以后做個家族老祖,那也是輕易可以,絕對可以的事情。
片刻之后,輪到七大派宣讀名單。
張太玄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一直到最后的金虹劍宗宣讀完名單,也沒有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宣讀名單的人喊道。
還真就落選了?
張太玄看向鄭家家主的方向,后者穩坐云臺之上,面無表情。
聯想到昨天晚上鄭家家主的寬容與大方,張太玄總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閉目思考了一會兒,他明白了是什么不對勁。
“他根本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而是料定了我不可能會被其它門派選走,這才對我開條件的。”
難怪昨晚對方開門見山,說的那樣直球。
甚至自己提出異議也彰顯出極為寬宏的“器量”。
原來是照著結果畫靶子,知道必定會中。
可問題是,就算鄭家是因為跟七大派有些牽扯,加之自身確實有底蘊才爭這新的筑基家族,那又如何確保其它兩大家族都樂意配合呢?
張太玄思考的時候,鄭家家主也在想心事。
他從一旁的親信手中接過一份卷軸。
“名單在此,家主,你看能保幾個人?”
親信開口,鄭家家主卻并未回答,而是心思重重:
“我這次挑選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御獸,靈植和煉丹方面的人才...”
“但這都是障眼法,真正要拿下的,其實就是我的密談了好幾個頗有潛力的核心人才,只要有了這一批人的底蘊,我鄭家拿下筑基家族的把握想必會無限的增大呀。”
想到沖擊筑基家族成功之后鄭家的煥然一新,鄭家家主心中明明興奮無比,臉上卻頗為憂愁的嘆了口氣:“唉...”
“不會那么容易的。”
“這...”
見到家主如此,那名親信臉上也露出擔憂之色。
果不其然,輪到何家和方家宣讀名單時,鄭家名單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被兩家選中,甚至那幾人的核心名單也有一人被挑走。
鄭家家主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核心名單被隨機挑走一人,這是很正常的事。
怕就怕的是核心名單被全部挑走,那樣恐怕他回去就得在鄭家清查一下是哪里出了內鬼。
這樣的“損失”,在他鄭永昌的意料之內。
倒是旁邊的親信一個個臉色陰郁。
鄭永昌清了清嗓子,宣讀了鄭家的名單:“景城張太玄,吳佩,康城李飛......”
此事塵埃落定,剩余沒被挑到的修士,都失望的離開,開始主動尋找小家族加入。
當然,有些小家族的加入條件還挺優厚,他們只要修煉特定屬性功法的人,而加入之后可以贈送修行丹藥,保證每一個修士都能修行到煉氣三層。
“這些贈送的丹藥...全都是快速升級,但犧牲潛力的丹藥...”
張太玄瞇著眼睛,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哪是在招人啊,這不是在培育廉價戰力嗎?
然而很多沒被選中的仙苗在聽說了這樣優渥的待遇之后都興奮無比,一個個加入了不同待遇的小家族。
對此,張太玄只能表示自求多福。
他回頭看去,發現胡秉元正朝自己跑來。
“元子,怎么樣?”
“張哥,中了,我中了!”
原來胡秉元撞了大運,竟然被筑基何家選中,這著實是出人意料。
張太玄對此表示祝賀。
之后,他注意到胡秉元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
文靜靚麗,肌膚雪白,身懷暗香,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這是...”
張太玄不禁開口問道。
“啊,剛剛太興奮,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蘇薔,跟我認識已經有幾個月了...”
聽到這個名字,張太玄記憶里有了點印象。
此女也是一個仙苗,出身大家閨秀,資質中下等。
在自己突破煉氣中期之時,曾經來向他表示過祝賀。
那時,胡秉元似乎就已經認識對方了。
現在二人又同中了筑基何家...
張太玄看了看并肩而行的二人,似乎猜到了什么,忽然微微一笑:“蘇姑娘,那我這位胡姓好友,可就交給你照顧了。”
“你可要好生擔待著點他。”
蘇薔看了一眼胡秉元,溫柔的點了點頭:“張大哥放心,小女子定然會盡綿薄之力...”
......
送別胡秉元二人,升仙大會宣告結束。
接下來,張太玄和一批仙苗去了鄭家接引處。
在那里,他拿到了一枚由鄭家發下來的道牌,道牌上更新了他的信息和待遇。
眼見鄭家老祖許諾的好處一個個都落成實質,張太玄也放下心來。
正準備回去老實種田發育,忽然被人喊住。
“請問是張道友嗎?”
回過頭去,一個大大方方的白袍修士朝張太玄走來。
“你是?”
“在下斐文山,跟道友同樣是一名靈植師。”
原來是同行!
張太玄之前不曾聽說過這個斐文山的事跡,只是憑借模糊記憶想起他是一個煉氣三層修士,同時兼一階下品靈植師。
“原來是斐道友,幸會幸會。”
張太玄立馬回了招呼,接著開口問道:“不知斐道友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有事來請教張道友的。”
斐文山開門見山的說道。
請教?
張太玄不解,他有什么好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