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似是注意到了陸瑤,笑著抬手和周漾說了句什么,便朝陸瑤的方向走來。
“陸瑤,真巧啊,你也去圖書館嗎?”趙悅走到陸瑤面前,笑容甜美。
陸瑤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周漾在身后喊了一聲:“趙悅,等等我,一起去!”
趙悅回頭嫣然一笑,對陸瑤說道:“那我先過去了,圖書館見。”
陸瑤看著周漾追著趙悅的背影,兩人有說有笑,親密無間的樣子,心中那股酸澀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林曉碰了碰陸瑤的胳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哦——是吃醋了?”
陸瑤白了她一眼,“胡說什么呢!”
“還說沒有,你看看你這表情,分明就是打翻了醋壇子嘛!”林曉打趣道,“不過說真的,周漾和趙悅走得挺近的啊,他們倆該不會……”
“不可能!”陸瑤一口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卻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堅定。
“是不是真的,問問不就知道了嗎?”林曉說著,朝周漾的方向努了努嘴。
周漾已經走了過來,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陸瑤的不悅,笑著問道:“你們也去圖書館啊?一起走吧!”
陸瑤沒有理會他,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周漾察覺到陸瑤的冷淡,快步跟了上去,與她并肩而行,“你怎么了?怎么不理我?”
陸瑤停下腳步,轉頭冷冷地問道:“我和你很熟嗎?”
周漾被她突如其來的敵意弄得一頭霧水,“你……你說什么呢?我們……”
“我們什么都不是!”陸瑤打斷了他,“既然你和趙悅關系那么好,那就去找她好了,不用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說完,陸瑤不再理會周漾錯愕的表情,轉身快步離開了,留下周漾一個人站在原地,滿臉疑惑和無措……
第二天一早,學校召開全校大會。主席臺上,孫校長拿著話筒,聲音洪亮地宣布:“同學們,這學期我們學校開展了‘科技創新’主題活動,涌現出了一批優秀的學生作品……”
陸瑤坐在臺下,心不在焉地聽著,腦海里總是浮現出昨天周漾和趙悅談笑風生的畫面,心里亂糟糟的,根本沒心思聽校長講話。
“……下面,我要特別表揚兩位同學,他們是高一(一)班的周漾和趙悅同學……”
孫校長的話音剛落,禮堂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陸瑤猛地抬起頭,正好看到周漾和趙悅并肩走上主席臺,兩人臉上都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孫校長站在臺上,熱情洋溢地介紹著周漾和趙悅的合作項目。臺下掌聲雷動,聚光燈下,周漾和趙悅相視而笑,仿佛舞臺上唯一的主角。陸瑤坐在臺下,卻覺得那燈光刺眼得如同烈日,灼燒著她的心。
她想起那天在圖書館前,周漾追著趙悅的背影,想起兩人親密無間的笑容,心中那團酸澀的烏云再度翻涌而上,將她緊緊包裹。
大會結束后,陸瑤避開了人群,獨自一人來到操場。秋日的午后,陽光灑在金黃的落葉上,靜謐而美好。可陸瑤卻無心欣賞,滿腦子都是周漾和趙悅站在一起的畫面。
“為什么我的心會這么痛呢?”陸瑤喃喃自語,淚水不知不覺模糊了雙眼。她不明白,明明只是同桌,明明還沒有開始,為什么自己會如此在意?
“陸瑤!”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陸瑤心頭一顫,卻沒有回頭。
周漾快步走到陸瑤身邊,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心疼。“你沒事吧?”他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陸瑤沒有說話,只是將頭扭向另一邊,刻意避開周漾的目光。
周漾知道陸瑤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他想要解釋,想要告訴她,自己和趙悅只是合作關系,可是看著陸瑤冷漠的態度,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站著,氣氛尷尬而壓抑。操場上空,幾朵烏云不知何時聚攏,遮住了原本明媚的陽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正當周漾準備開口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瑤和周漾同時回頭,只見……
正當周漾準備開口時,天空中突然傳來幾聲悶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傾盆而下。
“下雨了!”周漾本能地脫下外套,想要遮住陸瑤的頭,卻被陸瑤一把推開。
“不用你管!”陸瑤語氣冰冷,轉身跑進了雨幕中。
周漾愣了一下,看著陸瑤在雨中奔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他知道陸瑤現在正在氣頭上,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雨越下越大,操場上空被一層灰蒙蒙的雨幕籠罩,遠處教學樓的燈光在雨中顯得模糊不清。周漾看著陸瑤的身影消失在雨中,終于還是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陸瑤一路狂奔,任憑雨水打濕了頭發和衣服。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她只知道,此刻的她,只想逃離周漾,逃離這讓她心亂如麻的一切。
不知道跑了多久,陸瑤終于體力不支,停了下來。她抬頭望去,才發現自己跑到學校后花園的小亭子里。亭子不大,卻足以遮風擋雨。陸瑤扶著亭柱,大口喘著粗氣,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周漾追到亭子外,看到陸瑤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樣子,心疼不已。他快步走進亭子,將手中的外套披在陸瑤身上,卻被陸瑤一把甩開。
“別碰我!”陸瑤別過臉,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咽。
周漾看著陸瑤倔強的模樣,心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他想要靠近她,想要安慰她,可是卻被她拒之千里之外。
“陸瑤,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陸瑤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周漾,“解釋你和趙悅是什么關系嗎?”
周漾被陸瑤的眼神刺痛了,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是啊,他能解釋什么呢?他能說自己對趙悅沒有一點感覺嗎?他能說自己之所以和趙悅走得近,只是為了幫助她完成項目嗎?
看到周漾沉默不語,陸瑤心中更加難過。她以為周漾會否認,會解釋,可是他沒有,他只是沉默,這種沉默在陸瑤看來,就是默認。
雨還在下著,亭子外水霧彌漫,亭子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走吧,”陸瑤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周漾看著陸瑤,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轉身走進了雨中。
陸瑤看著周漾離去的背影,眼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是因為誤會了周漾,還是因為……
雨聲漸漸小了,亭子外積水倒映著亭子內陸瑤落寞的身影。突然,一雙黑色的皮鞋映入眼簾,陸瑤猛地抬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