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賢妙輕笑道:“師尊故居早就被我們翻了個遍,若真有寶物被你找到,這也是寶物與你有緣。”
韓小鈺捧起畫卷,一個火彈打出,畫卷中多余的雜質頓時被焚盡,留下泛著金屬光澤的畫布。
薛賢妙驚異道:“這是......?”
韓小鈺卷起畫布,問道:“師父,很久之前,太師父是否曾讓你們為他收集了大量的太乙劍晶?”
薛賢思量片刻,答道:“確有此事,只不過這是快兩千年前的事情了,就連我都快忘了有這么回事了,你是如何知曉的?”
韓小鈺當然沒法說,這是自己在日記中看到的,只能隨意編了個理由。
“觸碰到這幅畫的瞬間,太師父的聲音傳入腦海,跟我說太乙劍晶被拉成了金線,織進了這幅畫中。”
“這劍晶萬鈞難摧,水火不侵,師尊他老人家能將其拉成細若蠶絲的金線,當真是難以想象。”薛賢妙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他很快便從震驚中恢復,話鋒一轉,感慨道:“這畫卷我們幾個老家伙都檢查過,卻無一人能聽到師尊遺留的信息。”
“想不到,今日卻被你這孩子知道了,你果然和師尊有極深的緣法。”
韓小鈺有些心虛。
哪有什么緣法不緣法的,只不過是薛賢妙七人看不懂日記中的漢字,加上不舍得毀壞師尊的舊物,所以才被自己撿了便宜。
她在腦海中詢問林三:“那位叫寧陽的調查員,稱此物為發信塔碎片,到底有什么用?”
林三極為清冷地答道:“現在已經沒用了,只能用來鑄造兵器了。”
得了林三的回答,她便向薛賢妙問道:“師父,這太乙劍晶是極好的鑄劍材料,不知能否用來鑄造先前的藏鋒之鞘?”
薛賢妙沉吟:“可以當然是可以,只是這么多太乙劍晶,用來鍛打劍鞘,確實有些太奢侈了。”
“哪怕是一柄尋常的凡鐵,熔入指甲蓋大小的太乙劍晶,都能蛻變成了不得的鋒銳飛劍。”
“這么多劍晶,不如直接幫你打一整套劍鞘和飛劍。”
韓小鈺搖頭,她已經有了碧鬟劍,倒也沒必要再來一柄,畢竟飛劍再多,她也只能同時祭煉其中一柄。
“師父,飛劍我已經有了,還是用這些劍晶打造劍鞘便好。”
“也罷也罷,你找到的寶貝,你說了算。”既然劍晶是韓小鈺找到的,薛賢妙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收起劍晶,韓小鈺又開始搜索起地下室的其他角落,每一寸縫隙都沒有放過。
她在尋找寧陽日記中提到的“便攜式計算終端”。
雖然寧陽在日記中,沒有明確提及這終端是干什么的,林三也不肯說,但猜也猜得到,這東西肯定能提供大量的算力。
如果能找到這東西,自己的算力危機就能徹底解決了。
然而找了半天,林三卻突然潑起了冷水:“別找了,終端肯定不在這里。”
韓小鈺疑惑:“你怎么這么確定?”
“方圓千里之內如果有計算終端,一定會自動連接到本機,既然沒連接到,就是沒有。就算有,肯定也壞了。”
“好吧......”
韓小鈺有些失落。
不過轉念一想,此行能找到這么大一塊太乙劍晶,還收獲了大量的劍道感悟,也算是收獲頗豐。
算力不夠的問題,還是從長計議吧。
確定再搜不出任何寶貝后,薛賢妙便帶著韓小鈺回到了劍廬。
來回幾日的時間,韓小鈺看到鍛爐中青色的火焰更加熾盛,焰心幾乎透出了些許紫色。
火焰升騰之時,發出的并非嗶嗶啵啵的炸響,而是錚錚劍鳴,仿佛爐火之中有千萬柄兵戈相擊。
“這便是劍火么。”
韓小鈺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么神奇的火焰,不由得贊嘆稱奇。
南飛黃放下手中棋譜,起身迎接歸來的兩人,問道:“怎么樣,老匹夫,有什么發現嗎?”
“有,也沒有。”
“說人話。”
“說有發現,是這孩子福緣不淺,找到了師尊留下的太乙劍晶。”
“說沒有發現,是因為師尊留下的絕筆密文,這孩子也看不懂。”
兩人相視半晌,卻是無語凝噎。
韓小鈺看到兩人悲傷的神色,心中終歸是有些不平靜。
她當然看懂了寧陽的日記,而且從日記的結尾來看,寧陽估計是已經死了,而且很可能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可她又不能說出真相。
憋得很是難受。
“罷了,罷了,一千多年了,本來也沒指望能有什么線索,就這樣吧。”
南飛黃看似灑脫地甩了甩手,又問道:“你說找到了師尊遺留下的劍晶?是在何處尋得的?”
薛賢妙答道:“就是掛在房間正中的那幅畫,師尊他將劍晶捻做細絲,織成畫布,藏于畫芯。”
韓小鈺也取出劍晶,交給南飛黃過目。
南飛黃面露懷念之色,手指輕輕撫過畫布,驚嘆道:“能將如此堅硬的劍晶,捻做這般細絲,世上恐怕也只有師尊有這般技藝。”
“只恨我資質愚鈍,終其一生卻也只學得師尊鑄劍技藝的三四成。”
說著說著,便又嘆起了氣。
“小友,你既然要鑄藏鋒之鞘,也是時候給我看看你的飛劍了。”
“畢竟,如此之多的劍晶煉入劍鞘,這劍鞘至少也能達到仙品。若是飛劍本體還不如劍鞘,那便有本末倒置,買櫝還珠之嫌了。”
韓小鈺有些猶豫,畢竟碧鬟劍品級如此之高,輕易示人總歸不太好。
更何況,這碧鬟劍本就是孫琪在劍動四方錦標賽取得優勝,贏來的獎品。
孫琪既然急著和自己撇清關系,想必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若是讓旁人見到碧鬟劍在自己手中,豈不是坐實了兩人關系匪淺嗎?
但話又說回來,既然是鑄造劍鞘,就必然要按照劍身的形制、規格一比一的訂制,這種事情也瞞不住。
思量再三,她開口道:“這柄飛劍來歷特殊,還請師父和南前輩看后,一定為我保密。”
“小友無須這么神神秘秘的,老夫一生鑄劍無數,閱劍無數,不會貪圖你這小輩的一把飛劍的。”
韓小鈺取出碧鬟劍,雙手捧上:“請前輩過目。”
南飛黃取下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藥酒,撇了一眼:“哦?神劍碧鬟的仿品?倒是稀奇。”
“那個......南前輩,其實這就是碧鬟本體。”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