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那只是一種傳遞。

借用了心理學的方法，我也不確定你能不能聽到。

但幸運的是你還有一絲理智在。”

萊希搖頭解釋道，她也是有賭一把的心思在里面。

“瑞克的死，我很遺憾。”

維斯沉默了一下，最后開口道。

他有點佩服萊希了。

可能是無知者無畏，要是她清楚剛才在面對什么，或許也會像新羅一樣，立馬躲的遠遠的。

目前的默默然他還能承受，只要躲遠點，糟蹋的也不過是一些木材而已。

最多也就和眼前的墓室死嗑。

“過去的三百年里，這不是第一次。”

萊希搖頭道，語氣惆悵，帶著一絲清晰的麻木。

“我突然理解你為何能寫出那本書了。”

“所以我才告訴你，享受當下，不管明天是否世界毀滅。”

“達蒙你打算怎么處理？”維斯又問道。

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她開口，就幫她一把。

“瑞克是個善良的人，他不會希望我活在過去。”

萊希的目光又變得無神了起來。

這讓維斯想起了她的那個男友。

如果沒有他的出現了，萊希早就死在達蒙的手里。

之后萊希的男友找到了他，并打算殺了達蒙為萊希報仇。

但是在關鍵的時候，被埃琳娜勸住了。

理由和萊希給出的同出一轍。

可能就是因為兩人的這點相同處，才會彼此成為摯愛。

“隨便你。”

維斯是無法理解她的思維。

不僅僅是她，對大多數人都一樣。

可能是因為高傲，也可能是因為傳統。

在感情方面，他更傾向于從始至終。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果不是這種，維斯一概看不上。

然而在這種開放的環境，他估計會一直孤獨下去。

維斯并不覺得可惜，反而樂在其中。

談戀愛？狗都不談！

“你們沒事吧？”不多時，邦妮和埃琳娜等人重新折返。

看著周圍滿地狼藉，不由得面露擔憂。

“感謝掛念，我沒事，新羅呢？她去哪兒了？”

“祖母先走了，我過來看看。

她告訴我。

連接魔法對你來說只能治標，根本上的原因還需要自身強大。”

“有勞，我會記住的，替我向她表示問候。”

果然是一個博學的老女巫，目光毒辣，一眼就發現了弊端所在。

他也是在前幾天空閑的時候想到的。

默默然只要爆發，就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即使用連接魔法可以控制，可一旦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維斯還是會選擇動用這股力量。

充其量不過是有機會壽終就寢，當然，前提是安心當個普通人。

“達蒙也不見了，我想他應該是走了。”

斯特凡掃視了一眼周圍一圈，沒有找到達蒙的身影。

“去追安娜了，我看見他跟在她們后面。”萊希指著一個方向。

對于達蒙的行蹤，她一直有所留意。

“那我也該回去了，有想坐順風車的嗎？”里克找到了被掀翻的摩托。

在檢查了一遍后，起火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看來它還沒壞！”

“你的車我開過來了，需要我幫你送回去嗎？”

維斯突然叫住他。

“暫時放你那，我沒忘記你的車被人偷了。”

揚了揚手，里克的聲音多少帶著點調侃的味道，在一個轉角間，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

一個禮拜后。

維斯參加了萊希男友的葬禮。

當葬禮結束后，斯特凡送來了維斯的魔杖。

隨著魔杖的失而復得，維斯也開始了進行符文矩陣的刻畫。

這是一個漫長的工程，由一千三百二十個盧恩符文組成，每一個都代表著不同的象征。

比如，穩定、連接、空間、穿梭等等，幸虧木屋主人收藏著不少符文注解，不然維斯可能連頭緒都找不到。

這天，剛吃完晚餐的維斯坐在窗臺旁，他看著窗外的夜景。

開始構思如何建立連接的可能。

二重身不需要操心，邦妮在逆轉封印的咒語后，也脫離了菜鳥的稱號。

接下來就需要解決能量的問題。

首先考慮到的是天象和地利。

但是這股力量需要一個或多個巫師來引導。

而且光引導還不夠，還需要用這股力量來壓制維斯體內的默默然。

邦妮肯定不行。

也沒那個能力。

她需要用二重身的血施法讓維斯做出保證。

這是一種儀式。

是他成功建立連接的前提。

所以他還缺至少兩個巫師，或者說一整個巫團。

匯聚龐大的力量不是普通巫師能夠輕易勝任的，壓制默默然也需要一個專業人士。

萊希倒是滿足這個條件，但她不是巫師，無法駕馭那股力量。

“合適都沒資格，有資格的不合適。”

“難道要去新奧爾良？或者去找雙子星巫團？”

維斯撓了撓頭，糾結中把頭發都扯斷了幾根。

去新奧爾良的話，首先那里的吸血鬼就是一個大麻煩，那里的巫師都被禍害得不成樣。

而雙子星巫團…

誰知道他們在哪個角落里貓著。

不是熟悉的人，維斯也不相信。

萬一那些巫師看他體內的默默然如此邪惡，轉眼把他連帶默默然一起封印了呢？

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

畢竟巫師也不是盡數都是好人。

“旅行者似乎也可以，但是它們被巫師集體詛咒，很難匯聚在一起。

想想還有誰？

塞拉斯？那兩個海妖？”

一連思考了好幾個目標，但似乎都不符合。

旅行者是一群不使用連接魔法的異教徒，能力是有，但和去新奧爾良一樣麻煩。

塞拉斯還在被封印中。

至于那兩個海妖，維斯還不打算去招惹，這東西是吃人的。

而且還是生吃。

同時又作為煉獄之主卡德的代言人，比面對始祖家族都難搞。

“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萊希的身影倒掛在窗戶外面，她輕輕敲響了玻璃，對維斯發出詢問。

“沒什么，只是思考一些魔法上的問題。”

維斯打開窗，邀請她進來。

對于她這種不走尋常路的到訪，維斯已經慢慢熟悉了。

見怪不怪。

除了不再偷襲他，和以前還是一個樣。

“你怎么來了？不去看達蒙醉生夢死？”

“達蒙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意思了。”

“就這么簡單放過他？你們吸血鬼還真是無情。”

“不然還能怎樣？殺了他？我有考慮過，但是重頭戲還沒來，我有的是時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