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符藤捆仙家,大仙砸場子
- 畫棺匠
- 爬溝沿
- 2017字
- 2024-11-12 11:48:07
“鳳凰蛋,紅梁水,紅花寶碗扁扁嘴。不拜神魔仙佛鬼,只拜胡黃白柳灰。”
三炷香點上,對天三拜,對地三拜,香爐挪屋堂里。
三炷香燒成灰,立堂口便成了。中途香要滅了,那是仙家祖師不佑,這堂口,立不住。
過道不見血,拜天可見紅。
各路仙家堂口,有怨隙的,可來砸場子。三炷香燃盡,要沒砸下來,那就得收手,這是仙家規矩。
香一點上,找茬的來了。
叮叮當當,敲鑼打鼓,來一群灰仙兒。
身上系著紅綢,頭上掛著紅穗,踩著紅釘鞋,穿著紅花衣,一群老鼠,跟人一般打扮。
左一百,右一百,橫十個,豎十個,攥著小紅叉,列成鼠陣,呲哇亂叫,演鼠戲一般。
徐量瞧著可樂,抱塊石頭,直砸過去。
一堆鼠仙兒,個頭小,力氣大,一抬爪,接住石頭。眾鼠撲石頭上,一通噬咬,多會功夫,就剩一地石渣。
“乖乖!”
徐量眼瞪大,這小東西,賽食人魚,可不能小瞧。
鼠陣攻上來,徐量抬拳架掌,崩肩調跨,打的熱鬧。
出馬的鼠仙兒,力大驚人,巴掌大的個頭,愣接徐量拳頭,臉不紅,氣不喘。
胡亂打了一通,徐量一掏,拿出寶物:克仙家的符藤。
前頭黃皮子換命,殺了黃仙頭兒,得的這玩意。
符藤,藤蔓一般,可大可小,長可數丈,短才一拃。
上頭不是藤葉,而是道符:水符、火符、毒符、血符……
符藤,對人無用,專克妖畜精怪。老狗成精,蜈蚣作妖,山蛇拜月,狐女取經,皆能克之。
養成類寶物,殺的妖畜越多,上頭道符越多,威力越猛。
符藤如鐵鏈,橫插豎穿,鼠陣里頭,如同天羅地網。
藤蔓亂纏,捆住一只白鼠,上頭火符一轉,青火憑空而起。火借符勢,符助火威,烈火熊熊,燒的白鼠呲哇亂叫。
藤蔓再纏,又綁住一只紅鼠。這鼠可精神,一身紅毛,油光瓦亮,跟燜熟一個樣。
血符一轉,滋滋吸血,紅鼠精血流失,抽搐吐沫,成白鼠了。
符藤,克仙家的神物,道行不深,來了就送人頭。
兩百灰仙兒,符藤左纏右捆,囫圇收拾一干凈。
滅了一群灰仙兒,符藤道符亂飄,可強不少。
一群灰仙兒,只是開胃菜,堂口哪那么容易立的。
出馬仙家,一個比一個精,見符藤克仙家,不愣著來,耍起陰招了。
一群黃皮子,圍著棺材鋪,手舞足蹈,眼泛綠光。
他不推門進來,站在墻根外,嘴里念著咒,手上攥著紙人,一口舌尖血噴上去,紙人哐哐朝棺材鋪扔。
紙人滿天,稀里嘩啦,如飄瑞雪!
紙人落院子里,隔楞一聲,直立起來。手拿紙刀紙劍,紙槍紙棒,嗚嗷嗷打殺過來。
黃皮子最邪性,尤善妖法,這滿院紙人,跟傀儡術一般。
徐量符藤再纏,這會不頂用了,黃皮子操縱紙人,紙人卻不屬于妖畜精怪。
收了符藤,徐量拳對拳,掌對掌,腿對腿,嘴對嘴,跟紙人過招。
一堆紙人,亂砍亂殺,招式刁鉆古怪,沒有路數,全是邪招。
他招邪,徐量招更狠。
南拳,北拳,霸王拳,左捶右打,打鼴鼠一樣。
眼瞅招架不住,紙人卻直笑,嘴咧到了襠,跟白無常一樣。
徐量又打一陣,這一迷糊,覺得不大對勁。
打著打著,犯起困來。再一瞧手掌,烏漆抹黑,腥臭難聞,乖乖,中尸毒了!
一堆紙人,身上涂著尸毒,拳腳上能得勝,也弄一身毒,落不著好。
徐量手臂烏黑,盡是尸毒,跟貼狗皮膏藥似的。
“尸毒?”
徐量嘿笑,兩指一彈,一撮火苗升起。
燒尸火,黃中帶赤,赤中帶黃,裹著手臂,囫圇把尸毒燒一干凈。
毒燒干凈,火可沒滅,手上煙熏火燎,朝紙人砸將過去。
燒尸火,跟尸沾邊,就能鎮殺。紙人一身尸毒,猶如麻油遇火。
棺材鋪里,烈火熊熊,一堆紙人,渾身著火,上崩下跳,像熱鍋里的老鼠。
一口茶的功夫,棺材鋪里,燒火紙一般,青煙直冒,一堆紙人盡成灰。
墻根外頭,一群黃皮子,一口黑血噴出來,渾身冒火,要吃燒烤一樣。
打過小的,還有老的,收拾了紙人,教訓了黃皮子,厲害角色可出來了。
嘩楞一聲,門被推開,倆人蹣跚而入,一個老頭子,一個老婆子。
徐量火眼銅錢一瞧,嘿,一個老鼠成精,一個刺猬化人。
喜公公,白婆子,方圓百里,出馬立堂口的,都認得這倆,能耐了的。
“后生,堂口可不好立。你搶生意,還不打緊。可你得罪了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只能出手。”
“得罪了人?”
徐量一琢磨,自己犯法的不干,有毒的不吃,掉片樹葉怕砸頭,沒冤家對頭呀。
“甭尋思了,投胎可記得,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得罪不起的人,下輩子可別招惹!”
得罪不起的人?
徐量眼珠子一骨碌:“曹喜?”
前頭自己造夢術殺陰千戶,東廠查到自己頭上,可弒君牽扯太大,曹喜不好明著給陰桂報仇。
前陣子戲法陰門那位,隸屬打行,就是東廠請的殺手,再加上曹喜是出馬仙掌堂大教主,這回八成是他作妖。
喜公公不置可否,耷拉著腦袋。
這位是老鼠成精,出馬五大仙家,傳說可多。白仙施藥,鼠王娶親,蛇仙上身,黃仙討封……
灰仙兒喜娶親,喜公公就是,月月做新郎。
誰家碰上邪事兒,請他平災,他一不要錢,二不要供奉,專要人閨女嫁他。
出馬這些年,不知糟蹋多少姑娘,靠這練邪功。整日穿紅衣,一副新郎官打扮。
兩邊更不說話,喜公公鼠眼一瞪,鼓嘴一吹,一股陰風平地起,直往徐量身上卷。
陰風里頭,飛沙亂舞,吹人身上,睜不開眼。
鼠喜食陰物,這陰風里盡是臟東西,如毒霧一般。從人身上拂過,皮開肉綻,滿身生瘡。
徐量桃木劍拎手里,鎮住邪祟臟物,陰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