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賈東家，縣令劉叁吾還是有些印象的。自從去年收了賈東家的大禮，又收了曲村一帶的賦稅，就再未見過。而今，聽說賈東家回來了，就過來示好。

寶玉早早聽到了消息，縣令大人劉叁吾要來李家村，就一路假裝咳嗽肺癆的到李家村牌坊前迎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還不是一條強龍，而對方早已是地頭蛇了。

時嘉興11年閏九月十二日。

寶玉腦子里如電影畫面一樣，出現了一小段過往：這個劉叁吾是由本地豪強韓家、吳家、孫家、楊家共同舉薦上位的，在臨清郡也是很吃的開。他曾經在太史楊家的學堂讀書，同梅林先生楊濟算是師兄弟關系。此人油滑，卻不對小民作惡；愛財，卻不貪污公款；好名，卻不愛吟風弄月。這齊國這個世家林立的國度，已經相當不易。要說交友，此人也是廣泛。

在這第四段記憶里，此人還是拿了錢就一定辦事的主。

劉叁吾進了寶玉的院子，感嘆道：“一年未見，賈東家越發年輕了呀。”

寶玉想‘年輕你大爺’。寶玉故意調亂自己的氣息，制造了幾聲很嚴重的咳嗽：“劉大人見諒啊。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情。吾也是剛剛調理的好一點。”

劉叁吾故意問道：“聽說李家村前幾個月都沒有活人了？”

寶玉：“此事，吾也覺得蹊蹺。吾回了趟濟源，祖父祖母沒有了。父親母親說要遷來這里，路上就遇到了土匪，也雙雙離去了。吾用了大半年時間，才終于將5個妹妹一一找回。等回到了李家村，又發現佃戶不知何故，全部遇難了。”寶玉再咳嗽幾聲，起身作揖“唉，這或許就是命不好吧。以后免不了劉大人多多照拂。賈某先行謝過了。”

寶玉揮揮手，胖子田青菜就端著一盤銀子送到劉叁吾面前。

刀疤臉劉大拿認出了他：“大人，此人是田青菜！”

劉叁吾：“那本官就笑納了。”劉叁吾看著田青菜，又說：“此人可是土匪？”

田青菜聽到這話，本能的快速跪下，不敢直視這位縣官兒。

寶玉：“大人明鑒，此人確實做過土匪，而今已經從良了。況且，他只是好吃懶做而已，從未殺過人。我清河縣的許多鄉民可以作證。吾也是收拾了他好幾回了。他現在已經老實了。”

劉叁吾開始陰陽怪氣：“如何證明啊？啊哈哈哈哈...賈東家不會紅口白牙的就讓官府難做吧？您說，是不是？”

寶玉一臉鄭重：“大人所言極是。要不，吾出個主意，一來大人可以獲得聲名政績，二來大人可以獲得一些實際好處。只在大人準許即可。”

劉叁吾歪了下腦袋，邪魅一笑：“呵呵，你且說來！”

寶玉：“給這小子些時間，最多四個月。縣內最大的一股土匪，或殺盡，或收降，全由他全部收拾了。此后我清河還能少了些匪患，可好？”說完，寶玉再劇烈咳嗽一聲。

劉叁吾有所疑問：“就這小子，能滅了朱狗兒？吾的三班捕快都做不到。”

寶玉臉上開始翻白：“正因如此，才需明此人誠心悔過。大人可出一份剿匪公文給我曲村、李家村，再勞煩大人上報郡府知曉。剩下的，某來完成。”

劉叁吾：“既然賈東家都這么說了。吾也不是不講道理，此事就依你。”

寶玉假裝勉強起身：“有勞大人了！”

劉叁吾：“敢問賈東家，你這是什么病啊？”

寶玉：“吾也不知。這幾個月，咳嗽越發厲害了。”寶玉開始轉移話題，再次深深一揖：“吾還有事情勞煩劉大人！”

劉叁吾：“好說，好說！”其實，劉叁吾是想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死啊？到時候，你家沒人了，咱又能合理合法的撈筆銀子。遇到了災荒，還能用你的銀子搏一把名望。’

寶玉：“好叫大人知道，我李家村北邊，有一大塊鹽堿地無人問津，有個幾萬畝吧，吾想把他買下來。李家村西邊北邊，也有幾處荒山，吾也想買下來。不知可以作價幾何？”

劉叁吾：“好說好說。不知道劉東家想出價多少？”

寶玉假裝的咳嗽更加厲害了：“這片鹽堿地和幾處荒山，吾愿出價1萬兩。”

劉叁吾：“價錢不是問題，吾代表縣府開個地契，就好。可賈東家為何要這般將銀子扔到水里呢？”

寶玉強裝鎮定：“可能是吾自己身體的原因。吾一到那里，吃了那里的泥土，就感覺血脈通暢，仿佛到了人間天堂，腦子也會變得如仙游了一般。還請大人幫我。”說完，揮揮手，田青苗又送上一盤銀子。

劉叁吾想：‘什么仙游，你怕不是要死了吧？這臨死，還如此大方的給咱送銀子。不收才是王八蛋呢。’劉叁吾：“賈東家客氣了。既然你這么信任吾，吾就做個順水人情，答應你啦。”

寶玉：“某這病，有了劉大人的相助，相信不日就能痊愈。還請劉大人用印，了卻某的心愿。”說完，田青苗就送上幾份早已經準備好的文書草稿。

劉叁吾也是光棍兒，沒認真看，就挨個兒的全部簽名用印，并帶走了副本。其中還有：剿滅土匪的政令，給李家村二百多新村民的戶籍文書（李家村改名曲屯）。

寶玉決定，再裝一把，于是假裝要跪下感謝，“寶玉代鄉親父老謝過劉大這份恩德”，可這不是真要跪下，而是順勢病懨懨的躺倒下去。見此情況，三個大妹子趕緊出來假裝哭泣，宛如要發喪一般。

這時，趙吉隆等人齊齊出來道歉：“劉大人哪，對不住，對不住。我們東家這幾日身體不佳。改日一定上門謝過劉大人！”

劉叁吾頓感晦氣，又不好發作，“照顧好你們東家，吾在縣衙還有公事”，說完就帶上銀子和人馬匆匆走了。趙吉隆等人假裝不識數的樣子“大人，少帶了，這還有呢”，說著就多抬了一個小箱子的白銀，讓劉叁吾一并帶走。

劉叁吾一邊上門，一邊嘲笑：“這家伙，怎么就招了一幫傻子來撐門面。家門不幸啊！”

等人真的走遠，趙吉隆趕快來回報：“東家，東家，人已經走遠了。”

寶玉聞言，立即起來舞蹈一段兒：“今兒個高興，今兒個高興，咱老百姓啊今兒個要高興呀要高興！”

雪梨等人見寶玉跟沒事兒人一樣，就抱怨道：“大哥，你的良心大大的壞啦！”

安馨：“就是，就是，連縣官都騙的一愣一愣的。”

雪蘋：“剛才可真是嚇壞了，都口吐白沫了，就連我都以為大哥要不行了呢。”

寶玉讓一起演戲的幾個人聚集過來，就開始訓話：“你們知道那是多大一塊地嘛？說出來嚇你們一跳，足有幾萬畝不止。山林就更大了，可以說向北幾百里、向西幾百里，東到牙山，南到帽兒山，今后都是咱們的地盤兒。”

眾人不解：“東家，您是花錢買下了這么大一片地方，可那是鹽堿地啊，別說莊稼的了，草都不長。”“就是，就是，您這不是把錢往水里扔嘛。”“一萬兩銀子，都可以買下3萬擔糧食了。”

寶玉：“要是東家我有本事將鹽堿地變成良田呢？”

田青菜：“那可就賺大發了！”

賈增水：“一畝田可是要二十多兩銀子呢。”

趙吉隆：“這可是血賺哪。”

寶玉：“所以呀，需要演戲給官老爺看。”寶玉話鋒一轉，“不過嘛，這土地改造也需要不少時間。你們對外面就說，為了治病，東家需要天天在鹽堿地里吃土。就是怕別人搶土東家的吃，所以提前買下了地！”

雪蘋：“大哥呀，你的良心真是大大滴壞啦！”說完就哈哈大笑。

安馨強裝嚴肅：“你們就按大哥說的辦吧。”

幾個人：“好。按東家說的辦！”

寶玉開始發獎金，“哈哈哈哈，話又說回來，地已經是咱的啦，還怕它跑了不成。今天所有人都有功，每人賞一貫錢。今后，凡有事成，必給賞賜。”

眾人歡呼：“謝過東家，東家英明！”

寶玉：“對了，增田哪，咱說的那些種子，都采收完成了吧？”

賈增田：“回東家，已經分別晾曬好，裝袋保存了。至于，那些蔬菜類，也挖了個地窖，存起來了！那些白白的，叫棉花的東西，不知道咋安排，就放在后院庫房里了。”

寶玉很興奮：“這就好，這就好。你知道嘛，你立大功了。有了這些糧食蔬菜，咱就能保證明年秋天之后，鄉親們永不挨餓。好好好，沖這分功勞，每人再賞一貫錢。”

賈增田：“那咱就代曲村的鄉親們謝過東家了！”

寶玉：“對了，雁門關那邊有消息了嗎？”

趙吉隆：“有消息了，天郎國已經沒了。說是一批不知道什么地方來的柔然蠻子入關了。我齊國軍隊已經戰死了十幾萬人，民夫更是死傷無數。”

寶玉嘆息道：“現在已經閏九月了，想必那邊已經下雪。要是幾十萬蠻子入關劫掠，就要天下大亂了嘛。”

趙吉隆：“還有消息說，蠻子們是進來了，又被打回去了！”

寶玉縮手進袖子：“希望草那邊原還沒下雪。要是雪比較大，牛羊大量凍死，他們就不得不南下劫掠了。說白了，都是為了一口吃的。”

賈增水：“我們得到的消息，也不一定準。臨清城那邊，說什么的都有。都不知道信誰了。”

寶玉：“希望我們這幾個村子的長輩們都能平安回家！...不說了，分錢分錢。東家還是要先兌現承諾！...錢分好了，別著急花出去。...要記住，必須每天來這里學習讀書識字、練習武藝！不來的，今后就沒工錢拿了！”

田青菜兄弟跪下了：“感謝東家救我們西坡寨所有人，咱再也不是流民土匪了。咱全家的命，就是東家您的了！”

寶玉讓眾人坐下，很和氣的說：“從今天開始，沒有李家村了，這里叫曲屯。你們就是曲屯的村民！”

幾個人正在散去，就見有人小心的發問：

“東家，咱真要去剿滅土匪嗎？”“東家，咱真的要去？”“我們打的過他們嗎？”“他們可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他們手上都有人命的。”

寶玉：“你們一個個的，咱還怕他。土匪算什么呀？踩好盤子，照樣給他滅嘍。已經冬天了，田青菜都知道餓，他們肯定也知道。即便咱不找他們，他們就不會來找咱嗎？咱就在這里，等他們過來。

你們也別閑著，去放消息，說李家村賈東家家里多的是糧食，多的是酒肉...反正吹牛也不上稅，隨你們去說。

但有一條，咱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武藝都教給你們，東家帶頭沖的時候，你們可要一起沖。這一份功勞，足夠你們在附近百十里挺胸抬頭的做人了！一旦滅了土匪，那些捕快稅吏也要給你們面子。真滅了土匪朱狗兒，看見我們的實力，他們就不敢為難為咱這幾個村的鄉親們。

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得了神經病的。

只要咱比他們更狠，咱就是這一帶的天，咱就是這一帶的神明！記住了嗎？”

眾人：“記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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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在快速下降，天空還沒有下雪，大清河已經冰凍了起來。

按寶玉的交待---

冬小麥也種下了。其他世家的地面，全是一片寂滅蕭索，只有曲村的地面上，有著一片片綠色。

棉花正在彈，紡花車、織布機也做了出來，新的棉衣也快做出來了。

曲村、曲屯、牙山村、帽兒山村的年輕小子們，來一個收一個，全都聚集起來加入東家的冬訓隊伍。這是為什么呢？因為寶玉值得給工錢。因為土匪冬天最兇狠。

每天上午，寶玉會帶著大家讀書練字。寶玉可不管什么守法祖制，直接上手拼音、偏旁部手，自己親自編寫字典，親自都數學。沒有書簡呀，那就直接用黑板。沒有毛筆，就制作白粉筆。

到了下午，寶玉就帶著眾人先走五里路，跑五里路，再走五里路...回來后吃飯休息一會兒，就是扎馬步、練習基本的格斗刺殺術。大刀等武器是不敢明擺出來的，就削尖了木頭來用。

天氣越來越冷，大家已經受不了野外訓練了，就將大飯堂騰出來作為訓練之用。可還是冷的要命，就點起火堆，輪番烤火。為什么是輪番烤火？還不是怕把東家的房子給燒了。

寶玉想起，曲屯一帶的泥土是比較硬一些的，有膠泥的特點；曲屯后山，是黑乎乎的，還沒去仔細看過...

時嘉興11年十月十一日，中午終于有了溫暖一些的陽光。

吃過午飯，寶玉就決定去后山看看。田青菜扛著左錘子，吹著口哨在前面走，其他人扛著鐵锨在后面說閑話：“這要是進山打點野味，應該不錯。就是家伙什兒太差了。”

到了后山，寶玉就命令開挖，果然，不到小半柱香的功夫，就挖到了煤炭層。

寶玉那叫一個興奮：“哎呀，今兒個高興，今兒個高興，今兒個真高興呀真高興！”

田青苗：“敢問東家，這些黑石頭有什么用啊？”

寶玉：“這東西叫煤炭，有了它，我們就能過個溫暖的冬天啦。”

賈增田：“可是東家，咱聽老人們說過，這東西燒起來的煙可大了，能嗆死個人。”

賈增水：“聽俺爹說，還真有人被嗆死過。”

趙吉隆低著頭：“被嗆死的是俺爺爺！”

寶玉：“你們幾個小子，愿意相信東家嗎？東家騙過你們嗎？東家可是最惜命的。”

幾個人：“我們信東家，東家從沒騙過我們。東家說給糧食就真給糧食，東家說給錢就真給錢。”

寶玉：“這不就結啦。。你們就等著瞧好吧。”寶玉命令道：“增田，你人頭熟，去找幾個木匠鐵匠，人越多越好，讓他們帶好家伙什兒也帶過來。這冬天過的好不好，就看這幾天啦。”

翌日，人手到達。

在寶玉的指揮下，幾個煤球模具由鐵匠打造了出來，煤炭和著膠泥，再經由模具壓制，一個個加長加粗的蜂窩煤就做出來了；木匠那邊，先做了三個框架，再放入和水不多的膠泥土，開始分層填土，由內而外的定型。

寶玉命令道：

“好好，爐子做好了，就是太濕了。快快，放柴火，烤干它。”

“好好，爐子差不多干了一半兒了，把下面的灰掏出來，再加把火...”

“快，用鐵夾子將蜂窩煤放進去...”

“好好好，有一個蜂窩煤燒紅了，再放一個上去...”

“好好，兩個已經燒紅了，再放一個上去”

“對對對，差不多就是這樣，三個蜂窩煤替換著來。底下的火滅了，就要夾出來扔掉。”

安瀾問道：“大哥，旁邊這些小洞是干嘛用的呀？”

安悅邊吃邊說：“我看到大姐二姐三姐他們在用鐵簽子串肉呢。”

寶玉向身旁的從人解釋道：“這個就是成型的火爐啦。不過，這還不是一個好爐子。等明年，我們開個窯，可以煉制一些耐火爐出來，到時就小巧輕便多了，還能拿出去賣。至于這幾個小洞，是用來烤肉串兒的。現在還不能烤，爐子的濕氣還是太大，晚上才行。”

鐵匠穆大柱：“東家，咱從前可沒見過東西呀。居然燒著還挺旺，在這么大的屋子里，也不覺得冷了呢。”

木匠李二牛：“東家，咱算是跟您學到手藝了，你就是咱的師傅。咱給您磕頭了。”

李二牛說著就跪下。穆大柱等人也跪下：“東家，這就是吃飯的本事。值得我等一跪。”

寶玉：“這算什么，東家的本事還多著呢。你們兩個要是原意，就留下吧。東家我包吃包住。”寶玉揮手安排，“那個，增田呀，每人發兩個貫錢。曲屯還有房子空著，分他們一家人一套。...這樣吧，一家再發三貫錢的安家費，分六百斤糧食。”

穆大柱、李二牛等人磕頭如搗蒜：“愿為東家效死！”

寶玉想：‘無知的勞動人民就是淳樸如斯啊。’寶玉說：“既然愿意，四個村子的火爐就全交給你們了。你們自己挑人，自己干活。東家我就一句話，只要活干的好，還有工錢拿。”

賈增田：“你們愣著干嘛，還不謝過東家。東家一向是說話算數的。”

穆大柱、李二牛等人：“謝過東家！”

寶玉：“地下那么涼，就別跪著啦，都起來吧！”寶玉看著增田，“我們四個村一共有多少戶多少丁口？”

賈增田數了數，很不知所措：“東家，咱還不太識數。”

寶玉：“沒事兒，繼續學就好。吉隆，你學的最快，你來說。”

趙吉隆：“曲屯，現有34戶，218人；曲村，現有108戶，720人；牙山村，現有89戶，643人；帽兒山村，現有150戶，1088人；共計381戶2669人。這些是活著的人。外出征戰的，沒計算在內！”

寶玉：“唉，這群天殺的蠻子啊。真希望戰爭早點結束，希望長輩們能早些回來。”寶玉讓所有人進來，開始訓話：

“你們都學習著點，看看人家吉隆，這算術學的是真好。四個村子有多少戶有多少人，全算出來記在腦子里了。你們也要努力。這些天大家學習訓練，也辛苦了。只要是我賈家的佃戶，夏天不能餓死，冬天也不能凍死。

東家我給你們放假一天，都回去通知到各家，東家我派人給他們修火爐。要是心里著急，就過來跟著穆大柱、李二牛學著做。學會了就回家自己做火爐。蜂窩煤就從咱這里取，馬車驢車任你們用。咱說好了，可不準出去賣呀！”

眾人欣喜若狂：“謝過東家大恩。”

寶玉叫來田青菜、趙吉隆，耳語了好一會兒，兩就出去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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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屯，寶玉自家的院子，放開了修，火爐一下子修了二十多個。寶玉想，“這隨便浪費資源的毛病可不好，可咱為什么這么舒服呢？”

夜里，偏廳，寶玉和妹子們正在琢磨烤肉是用鹽辣椒粉好，還是鹽胡椒粉好，還是只簡單涂一層豆油。

寶玉嘆息道：“可惜呀，沒有豆腐制品，也沒有醬油、紅醋、甜面醬。”

安瀾：“大哥，什么是醬油、紅醋？”

安悅：“什么是甜面醬？”

寶玉一邊輕刷著調味料，一邊說：“這個還真不好解釋了。你們也不用著急，明年春天做出來，你們自然就知道啦。來來來，一個先吃一個烤紅薯。只有一個呀。”

安馨：“可大哥，我還想吃。”

雪梨滿嘴都塞滿了，還在說：“嘿嘿，烤土豆也挺好吃的。”

雪蘋：“我想吃鹵肉。”

寶玉很鄭重的說：“鄉村的人都知道，就算餓死爹娘，也要留下種糧。那些紅薯土豆，可全是種子。明年能種出幾千幾萬畝的。等到明年夏收后，就可以放開了吃啦。等收拾了土匪，哥再做些發吃的給你們。”

此時，寶玉想到了父親做的醬豆白菜。

五個妹子都吃的滿嘴流油：“噢，我們聽大哥的。”

寶玉：“咱家就要發達了。明年，大哥就是大地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