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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算無遺策!

“曹操入冀州,許攸被許褚所殺!!”

呼!

一陣驚呼之后,整個廳堂又瞬間陷入了沉寂。

只有斥候呼哧呼哧的喘息聲,成了整個新野府衙里的主旋律!

“又如先生所料!”

劉備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驚恐,反而奪了幾分崇敬和欣喜!

“先生所料,料無不中!”

張飛的嘴角長得老大,圓睜的環眼也瞇成了一條線,呆呆的看著陸錦。

似乎瞬息之間王霸的漢子,化身成了陸錦的小迷弟。

而關羽的丹鳳眼,此刻卻反而睜的溜圓,緊緊注視著陸錦:“如此神算,難道我大哥果然求來賢才了!”

趙云早就被陸錦的才能折服,心中暗自慶幸:“若非呂蒙無禮,慢待先生,先生此刻已經渡江東下,又怎么會在我新野這種小縣?”

“主公阻我射他,果然不差!”

“他日我若與他下路相逢,倒不妨饒他一命,以謝他前日賜我大賢之恩!”

……

新野縣衙之中。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憂慮于曹操定北方,必南侵之事的時候。

酒足飯飽的陸錦大笑著長身而起,微微起手作揖:“在下感謝玄德公的盛情招待!”

說罷推案離席,揚長而去。

路過張飛面前的時候,三爺不自主的身子往旁邊一閃,讓開了一條道。

望著陸錦偉岸卓絕的背影。

“簡直神了,他怎么知道許攸會被殺?”

“只愿天可憐我兄長,能真的遇到大賢,助他建功立業!”

關羽的眼眶突然濕潤了。

這么多年來,劉備所經歷的挫折和艱辛,只有他最明白,也只有他最深有體會。

“我主公若能得此軍師,何愁大業不成,漢室不興!”

趙云忍不住往前跟了兩步,到了門檻之外,目送著陸錦走出府衙的大門,折轉路途消失不見,這才不舍的歸來。

眾人重新歸坐,殘席撤下,擺上茶水果品。

糜竺直到這個時候,方才神魂稍定,抬頭看著劉備,一臉的崇敬之意:“主公,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屢次算定天機!”

劉備若有所失,雙目呆滯,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也想知道這個從渡口遇到的奇人,到底是何人。

為何我剛從襄陽脫困逃離,他遠在渡口就已經知道了我的遭際?

為何北方的折報還沒到,他就算定了曹操會打敗烏桓,一統北方?

為什么曹操還沒入冀州,他就知道曹操入冀州之日,就是大功臣許攸的死期,而且還算準了許攸出不了冀州的城門?

簡雍沉吟半晌,端起茶碗喝了幾口,緩緩說道:“數天下謀算之士,出類拔萃者鮮有,多數歸于曹操。江東孫權處也有幾位,周瑜雖然是武將,但謀算如神,不在文臣之下。”

“除了曹操和江東兩處之外,真正配得上‘謀定天下’這四個字的,恐怕只有臥龍鳳雛兩位傳奇人物了!”

劉備猛然想起這次拜訪水鏡山莊的氏族,司馬徽曾對他言講:“數天下謀士,首屈一指的當屬臥龍諸葛和鳳雛龐統,二人得一,可安天下!”

難道眼前的這位,就是臥龍鳳雛其中之一?

劉備心中疑惑重重,但他本就是個性情內斂之人,對于捉摸不定的事,很少輕易下定論斷。

孫乾忽然起身問道:“主公,你和這位先生,是在去往江東的渡口處相遇的么?”

劉備看了看趙云,點頭說道:“不錯!”

“我在襄陽朝會上被蔡瑁兵馬所逼,一路逃亡,躍馬檀溪之后到了水鏡山莊。”

“稍作盤桓之后,子龍也找到了山莊,所以我便同子龍一道取路回新野,不想剛離開水鏡山莊不遠,就在渡口遇到了此人!”

劉備復盤著和陸錦相逢的經過,雖然只不過是最近幾天內發生的事,但事情太過離奇,至今回憶起來,他還是覺得如在夢中一般。

孫乾起身離席,圍著桌子轉了兩圈,忽然頓住了腳步。

所有人的目光,盡皆聚攏在他的身上。

孫乾雖然稱不上智商絕高之人,但他常為使者,交友最廣,見識也最多。

“我曾聽說,鳳雛龐統和江東魯肅過從甚密。”

“聽主公敘說往事,這位先生也是本來打算渡江去見魯肅的,只因呂蒙態度倨傲,惹得先生不悅,才婉拒魯肅跟隨主公來了新野?”

劉備心中咯噔一下,臉上變色道:“公佑的意思,這位先生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鳳雛先生龐統么?”

臥龍鳳雛,二人得一,可安天下!

想到司馬徽的話,劉備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

難道真的是苦盡甘來,上蒼可憐我漢室江山,賜我如此賢達之士,拯救天下?

糜竺連連搖頭:“不像!不像!”

“公佑的分析雖然也在禮,但是也有不通之處。”

“我雖然并未見過龐統。可是也曾聽人說過,龐統出身荊州龐氏家族,可謂顯貴!”

“但此人卻生的面貌丑陋,槽牙黑臉。但主公帶來的這人,卻風姿卓約,雋永如仙,簡直和龐統的長相天差地別!”

糜竺的話音未落,坐在劉備下手的張飛呲牙說道:“子仲,你說的這話俺不愛聽!”

“這長相嘛,因人而異!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出無鹽!”

“就拿俺張飛來說,你們私下里都叫俺黑三,可是俺媳婦卻說俺英俊瀟灑,一等長相!”

眾人哄堂大笑,劉備也忍俊不禁。

大堂上的氣氛瞬息之間舒緩了許多!

關羽拈須說道:“若此人真是龐統,倒是我新野的福氣了!”

“曹操回南之后,必來入侵。我新野彈丸之地,不宜堅守,到底如何用兵,還需一位頂級謀士給兄長畫策才行!”

眾人正在議論,忽然門外有人稟報:“報!荊州別駕伊籍前來拜見劉玄德公!”

糜竺當先鼓掌笑道:“他來的正是時候!”

“伊籍久在荊州,自然認識龐統,此人到底是不是龐統,讓伊籍一看便知!”

劉備在襄陽朝會的時候,差點被蔡瑁所算,幸好有伊籍在為劉備把盞的時候,暗舉戒刀以示警戒。

劉備才借故上廁所,偷偷跑了出來,死里逃生回到新野。

“隨我迎接!”

聽到恩人到來,劉備起身帶領文武眾將,迎接道府外。

伊籍帶著兩擔禮品,來到府前,躬身拜道:“劉景升聽聞了蔡瑁在襄陽之會上對玄德公下手之事,狠狠的責罰了蔡瑁。”

“劉荊州唯恐玄德公見怪,所以命伊籍攜帶重禮前來,一來解釋此事,讓玄德公莫要放在心上,二來也當犒賞三軍了!”

張飛性情耿直,站在劉備的身后長著脖子笑道:“劉荊州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平日里不見他來犒賞,現在曹操平定北方,就要南下了,他來犒軍了。”

“還不就是想讓俺哥哥替他鎮守新野,阻擋曹軍嗎!”

劉備急忙回身白了張飛一眼,笑著對伊籍道:“我三弟性子耿直,說話倘有不當之處,還請伊別駕莫要放在心上。”

伊籍哈哈笑道:“豈敢!豈敢?何況翼德所說,也是實話,劉荊州當初調玄德公來新野駐守,本就是為了防止曹軍南下的。”

“路人皆知的事,又何必遮蓋隱瞞呢?”

伊籍雖然是劉表的別駕,但跟劉備關系極好,與劉備屬下文武也多有交情,所以說起話來并無避忌,暢所欲言。

眾人簇擁著伊籍道內堂坐定,糜竺親自給伊籍把盞,趁勢說道:“機伯,你來的正好,我主有一件事,需要你來釋疑。”

伊籍一愣,將手里的茶碗放下,側身看著劉備:“不知玄德公有何事動問?伊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備輕輕咳嗽了一聲,猶豫再三,終究還是問道:“不知伊別駕可識得鳳雛龐統么?”

不想這句話問出,伊籍又是一陣大笑!

“玄德公這話,問的真是時候!”

“伊籍來見玄德公之前,順道去拜望龐德公,正好得遇其侄子鳳雛先生從江東歸來,還曾寒暄了兩句!”

“不知道玄德公今日為何突然提及鳳雛先生?”

劉備登時語塞,干咳了幾聲之后,才隱去了自己內心的尷尬,嘆息說道:“劉備日夜思念大賢,又何止今日?”

“可惜鳳雛先生乃是荊州氏族的出身,如今劉備不被荊州氏族所容,排擠道新野小縣之中,想那鳳雛又怎么可能助我……”

說到這里,皆是失望沮喪之意。

伊籍趕忙安慰了幾句,因急著回轉襄陽向劉表復命,不敢久留,匆匆離去。

眾人聽到伊籍的說話,已經能確定劉備所帶來的這人,并非鳳雛先生,心中各有幾分失落。

畢竟臥龍鳳雛,乃是當世無三的頂級存在。

就算眼前的這人真是個具備真才實學的人,難道他還能超越得了鳳雛先生?

但此人屢次算破天機……

又似乎連臥龍鳳雛,也有所不及……

……

“曹操兵入冀州,先斬許攸!”

許攸乃當世名臣,智略超凡,若無許攸,曹操難入冀州!

“曹操斬許攸,自損羽翼!”

這本該是一個絕好的消息,可是卻宛若新野上空的一個巨雷霹靂,震徹千里!

“又一次!”

劉備的手里還擎著茶碗,但整個人卻已經木然如石雕一般!

“先生又一次料中!”

大堂上,文武十余人,一片議論,但這一切仿佛皆已與他無關。

“先生為何能如此神算?”

如果說前次陸錦在江邊的渡口,謀面之初一語道破了劉備從襄陽死里逃生已經讓劉備咋舌稱奇。

那么這次陸錦的再一次隨口所說的許攸出不了冀州回不了許都,可就真的是“玄之又玄”了!

“子龍!”

劉備猛然醒悟,將手里的茶碗頓在桌上,疾聲呼道。

“主公,可是要去尋先生來么?”

趙云神情不同平常,興奮之中,更多的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莫要打擾先生……”

劉備擺了擺手,唯恐手下稍有不慎,惹得先生不快,負氣而走。

畢竟先生本來是要前往江東,就是因為呂蒙出言狂傲,才致令先生心中不高興,轉而來了新野。

“你安排得力的人去,遠遠的護衛先生。”

“先生才來新野不久,必然疲乏,萬萬不可讓先生受人打擾!”

趙云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剛到了院中,即將要邁出院門的時候,后面又傳來劉備的呼喚聲。

劉備急匆匆跑出來,手執趙云的手:“隨便一言,便是天機……”

劉備仰首望天,盡是崇敬。

“主公放心,我全都明白!”

趙云久隨劉備,已經領會了劉備的意思:“若先生還有離開新野的意思,我一定先行勸阻,及時報與主公知道。”

劉備微微點頭,這才放開趙云的手,看著他消失在門外。

“主公從渡口引來的這個人,莫非是神仙轉世不成?”

大堂里,簡雍手執斥候的文書,一臉的不可思議:“新野距離冀州,何止數百里?為何此人能在幾天前便一語道破?”

糜竺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必是巧合!”

“此等神算,或許遍閱天書,能得窺一二。肉體凡胎,焉能做到?”

孫乾面色緊張,低聲道:“此人風姿卓越,氣貌不凡。或許真是天外散仙,也未必不可能……”

“我見主公已經差派趙云離去,必是先去那人的居所查看,是否已經騰云離開……”

簡雍和糜竺也隨之一陣緊張,不約而同的齊聲急道:“天地垂憐,新野絕地逢生!有他相助主公,何愁大事不成?”

眾人也知神鬼怪異之事絕不可能,但主公劉備帶回的這位先生,不但預知了曹操大敗烏桓,凱旋歸來,還精確算出許攸必死,而且還會死在冀州城門之下!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除非神靈,凡人豈能有以為之?

“二哥,許攸真的被曹賊宰了?”

“許褚有這么大的膽子,連曹操的故舊好友,拿下冀州的首要功臣都敢當街殺了?”

張飛摸摸腦袋,恍然若夢。

“如沒有曹操的授意,許褚怎敢輕動殺戮?此中必定另有隱情……”

關羽猜測著東北冀州的動靜,但是目光卻反向西南看著陸錦所居住小院的方向。

“大哥帶來的這人,連這個都能料中?”

張飛實感不可思議。

“看折報的日期,確是從冀州星夜馳騁而來,并無耽擱,絕無信息滯后的可能,此人怎么就能猜出來奪下冀州的最大功臣,會死在冀州的城門之下的呢??”

張飛震驚之余,滿腦皆是漿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關羽拈須嘆道:“恐怕絕非是‘猜’如此簡單!”

“此人身在渡口,便知大哥被困襄陽,死里逃生。”

“和大哥對話之時,又曾偶爾說過曹操大敗烏桓,平定北地!”

“幾番應驗,料無不中!這豈是‘猜測’?”

此乃卜算天機!

……

許昌,陳群的府邸里。

后堂之中,一桌并不算太大的宴席上,卻排擺著當世所能做出的最為出色的菜肴。

身在京師,又是潁川大族,更是曹丞相的得力大臣。

就算是皇宮里的御廚,也隨便他們呼來支用。

至于能用錢買到的珍稀食材,那就更不是事了。

“司馬先生,久聞令四子仲達聰穎過人,近今日何不帶來,讓我們也認識認識?”

坐在主坐的陳群見鐘繇和司馬防皆已就位,首先開口說道。

“小子無知,貽笑大方。若能讓他聆聽二位的教誨,倒是他的造化了。”

“只是二位難道忘了,司馬仲達跟隨丕公子征伐袁紹,現在冀州,并不在許昌。”

陳群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忽然想起一事,低聲笑道:“我聞二公子在鄴城,奪了袁紹次子袁熙的妻室甄氏,納之為妾。”

鐘繇也含笑插口道:“聽說二公子搶在許褚之前奪了甄氏,明明丞相要將甄姬送給曹昂,如今曹丕虎口奪食啊!真是膽大妄為,不過,能輔佐曹丕并且,得到丞相稱贊的,除了令嗣司馬仲達之外,還能有誰?”

司馬防面色一紅,低頭咬牙道:“此子無德,敗壞門風!回來之后,我饒不了他!”

當曹丕搶在許褚的身前納了甄氏的消息傳來許昌之后,司馬防就已經猜到了這肯定是司馬懿在后給曹丕設謀。

司馬家作為潁川的大族世家,由來已久,但要保持司馬家的榮耀,就必須做到有先見之明。

司馬防當初做京兆尹的時候,力舉曹操為司隸校尉,也算對曹操有知遇之恩。

所以曹操得勢之后,也并沒有虧待司馬氏,在許昌為司馬防分配了府邸宅院,高薪養老。

司馬防所生司馬八達,皆是當世人才,唯有四子司馬懿,為人低調,卻眼光獨到。

當眾人皆以為曹操的三子曹植聰穎好學,最具天賦的時候,司馬懿自薦為次子曹丕府邸的主簿,將司馬氏的賭注,壓到了曹丕的身上。

他倒是很想拜入長公子曹昂的府邸,奈何曹昂已經有陸錦,如今陸錦被驅逐許昌,許昌氏族又有機會,入主長公子曹昂的府邸了!

司馬防顯然并不想多議司馬懿幫助曹丕納妾的事,話鋒一轉,凝眉說道:“你們可聽說了么?烏桓之戰,曹操借陸錦之頭平息眾怒,但據說那掛于轅門之上的頭顱,并非是陸錦的……”

陳群端著酒杯正要喝下,聽了之后放下酒杯擺了擺手:“不用‘聽說’,這件事已經坐實了!”

“昨日來自冀州的折報,陸錦掛印封金金蟬脫殼,戲弄了曹丞相一遭,偷離曹營不知所蹤。”

“荀令君還月下奮馬直追,想要追他回來,可最終還是沒能找到這廝。”

司馬防緊皺雙眉,不解的說道:“真不知道,為何荀彧對此人如此鐘愛?”

“當初我們潁川氏族聯合火燒許昌學堂的時候,他便從中作梗,不但拒絕參與,還私下里借故調走了陸錦,讓他得以死里逃生。”

鐘繇放聲大笑,端起酒杯來和陳群司馬防對飲一杯,輕蔑的說道:“數年之前,陸錦在許昌的資產巨厚,卻在五年之內消耗一光,難道都投在了學堂里?恐怕荀令君也收了他的好處,才對他略有照顧吧!”

“像這種蠱惑賤民,不學無術的妖邪,能有什么真才實學!恐怕荀令君也被他蠱惑住了,所以才愚蠢的效法蕭何追韓信,在北地來了這么一出月下追陸錦。”

司馬防聽到鐘繇所說,回憶過往,點頭笑道:“確實如此!”

“我記得曾經在許昌學堂里,陸錦的門下弟子有一名華佗者,陸錦教他治病,還要刨開病人胸腹,直取五臟,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許昌學堂被我們火化為灰之后,華佗好像也是死里逃生,一直龜縮吳地,不敢再進中原了!”

三人想起昔日許昌學堂里那些“古怪荒唐”的教學,與四書五經,三綱五常等傳統背離甚遠,格格不入。

都覺陸錦必是山野粗鄙之人,意外得了橫財,便想效法張角。

只不過張角以教義吸引百姓,而陸錦以學堂傳授弟子,博取虛名,然后必會讓弟子散播各地,收徒授徒,擴展實力。

“我們燒其學堂,可謂挖苗斷根,從此士族再無憂慮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議論朝廷大事,皆認為丞相這次北伐大捷之后,必定會劍指西南,先下荊州,再圖江東。

但不覺之間,話題又回到了陸錦的身上。

陳群捏著酒杯,睜著醉眼微笑著,一臉得意之色:“你們可猜猜看,陸錦逃離軍營之后,能去哪里?”

不待別人開言,他便先說了自己的看法:“既然華佗藏于吳地,我料陸錦多半也會倉促南下,渡江歸附江東!”

“這才真的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江東便是那藏污納垢之所!”

鐘繇嗤之以鼻,冷笑著說道:“陸錦想要借著歪門邪說,趁著天下大亂的機會逐鹿中原,真是自不量力!”

“他以為在許昌待不下去,斗不過我們這些潁川氏族,到了江東就能好過么?”

“江東的四大氏族,個個也不是善茬,連孫權都要對他們容讓三分,何況區區一個陸錦!”

司馬防插口說道:“也不一定去往江東,或許……荊州也是他的落腳之地。”

荊州?

鐘繇和陳群對望一言,盡皆放聲大笑!

“他若是到了荊州,那就死的更快了!”

“荊州蔡蒯黃龐四大氏族,更是惡虎瘋狼,劉備乃是荊州之主劉表的同宗兄弟,都被排擠到了新野那個彈丸小縣,何況毫無身份背景的陸錦?”

“他若真的是到了荊州,反而是省了我們的心了!”

“不用三個月,必會死于荊州氏族之手!”

陳群嘴角一撇,反問道:“三個月?”

“只怕三個月后,荊州已經納入曹丞相的版圖了吧!”

司馬防沉吟半晌,十分謹慎的說道:“兩位雖然言之有理,但此事還是不當大意!”

“眾位也應該知道,當年許昌學堂興盛之時,影響甚大,遠近各州皆有人來求學。”

“死灰復燃,也未可知。當年張角的太平道,若不是朝廷疏忽大意,怎能釀成黃巾起義,致令漢室從此傾頹。”

陳群和鐘繇對司馬防甚是敬服,齊聲說道:“建功之言甚是!”

“如陸錦這種挑戰我士族權威之人,怎能輕易放過他!”

“我們明日便派人前往荊州和江東私下查探,尋找陸錦的消息!”

……

待過幾個月,長公子曹昂回來,咱們便可成為長公子幕僚,被長公子所依仗!

長公子,便不會被陸錦所蠱惑!

誰都知道,曹操的基業,必被長公子繼承!

陸錦若在,曹昂最信陸錦!

有朝一日,曹操死,陸錦必權傾天下!

所以!

陸錦必除!

……

不覺之間,日已西斜。

眾人議論曹操即將南征的事,心中各自彷徨。

以新野之地對抗曹操百萬之眾,簡直就是個笑話!

可是若要放棄新野,南方諸郡都掌握在劉表部下的士族之中,而以蔡瑁張允為首的荊州氏族,似乎已經跟劉備撕破了臉……

新野上下,彌漫在一股緊張的氣氛之中,人心惶惶,惴惴難安。

劉備心中煩悶至極,獨自一人出了府衙,信步前行,心中如亂麻一般。

猛虎南下,新野存亡危在旦夕。

如果以前的時候,自己一敗再敗,還有機會的話。

那么這次曹操若再南征,就是他的最后一次機會了。

“若再敗亡,我又當何去何從?”

昔日有呂布、袁紹等可以牽制和分散曹操的兵力,如今這些往日凌霸天下的諸侯,盡已歸于黃土……

“我若再敗,只怕泱泱華夏,再也沒有我劉備的容身之地,難道真的只能流落化外蠻族,從此郁郁寡歡,了此殘生?”

“天下之大,到底誰能與我指點江山!”

夕陽斜照,更增惆悵。

不知不覺間,面前忽然閃過一座宅院,擋在眼前!

“是先生的宅院!”

天崩之局,先生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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