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媽媽死后爸爸瘋了,我通靈了
- 魚灰
- 4934字
- 2024-10-16 16:11:20
01
1996年的夏天,燥熱難耐,大地仿佛被炙烤,人們慵懶地躲在蔭涼閑著,手持芭蕉扇,聽著聒噪的蟬鳴,熱風間歇襲面,裹挾著一股悶熱而潮濕的味道,一天特別漫長。
夏離穿一襲粉白相間的連衣裙,腳踩粉紅的涼鞋,白色尼龍襪,粉嘟嘟的頭花,整個人都是粉嫩粉嫩的,惹人憐愛。
其母趙然,一襲花格裙,領著她去街邊小賣部買冰棍兒吃。
小賣部門口,有兩桌人,圍著一塊木板、踮起石頭搭成的簡易牌桌玩紙牌,一人找一塊比較平坦的石頭、墊一張紙板坐著,男的一桌,女的一桌,每桌四人。
男的光膀子,穿一條寬大的短褲,趿拉著破拖鞋,一邊用力摔牌出,一邊斜眼偷瞄趙然的美。
趙然出門,習慣畫個淡妝,描眉、撲粉、口紅,她五官立體,眼睛大大的,在這個小地方,特別顯眼。
她是小學的美術老師,同學都很喜歡她,常常把她當作夢姑來議論。男老師對她也很殷勤,但她是個保守的有夫之婦,平時低調,從不與人來往過密。
那些盯著她看的,打牌的男人,或許身體的荷爾蒙作祟,身體有些反應,但她只是領著夏離,進入小賣部,買了兩根冰棍兒出來。
那桌女的,看到趙然,和她打個招呼。
陳蕓還要順嘴夸夏離一句:“這小姑娘,越長越像她媽了,尊得很!”
趙然聽了,禮貌一笑,“走啦!”
夏離對這些話還沒有任何感覺,沉浸在啃冰棍兒的美味中。
陳蕓的兒子叫葉良辰,和夏離是同學,也是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馬,皮的很。他正躲在別家小岔路的圍墻后面,手捏一顆小石子,偷瞄往家走的夏離,輕輕拋出去,小石子打到她裸露的香肩,雖然力度不大,但有點疼。
夏離被趙然領著手,因而沒有叫喊,只是循著石子飛來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葉良辰那張黑乎乎的臉,仿佛他父親平時修的不是車,而是他那張臉,全是機油。葉良辰扒在圍墻上,沖她咧嘴笑,兩排大白牙,在黑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耀眼。
夏離剛到家,葉良辰就追到了家門口。
他沒有進院子,也沒有暴露身份,只是用小石子丟她家的鐵門,發出“哐”的清脆音。
趙然在屋里,坐在竹椅上,翹著二郎腿,啃最后那兩口冰棍兒,另一只手握著一本陳舊的言情小說,癡迷地閱讀,絲毫沒注意這蟬鳴聒噪的夏日里,那偶然的一聲清脆之音。
但夏離不一樣,那是孩子們之間的一種暗語,就如特殊時期的摩斯密碼一樣,懂的人會很懂。
她悄無聲息溜出院子,四下張望,不見人影,嘟著嘴,有點生氣。這時候,一顆小石子從頭頂掉落,砸到她腳邊。她低頭,縮起腳趾,抬頭,看見葉良辰就趴在她家院門口那棵大核桃樹上。
夏離示意,讓他趕緊下來,別被她媽媽看到。
葉良辰透過她家窗子,清晰看到趙然正如癡如醉閱讀著那本小說,嘴角時而上揚,時而眉頭緊鎖,完全融入了小說作者所塑造的人物性格,正乘著故事情節,徜徉在荒誕不羈的人物故事中。
但葉良辰不癡迷于趙然,他心里只有夏離,急忙悄悄爬下樹,站在夏離跟前,盯著她粉糯的朱唇,想要咬上一口。
幾次沖動,幾次被遏制。
就在他下定決心,偷嘗禁果的時候,夏離一聲輕喝,將陷入愛河無法自拔的葉良辰驚醒。
一只毛茸茸的迷彩肉蟲——臊交子,正在努力爬上夏離的涼鞋,如果蟲子接觸到皮膚,會立刻一陣刺癢,難受得很。
葉良辰立刻蹲下來,用一根隨手撿到的小樹枝,把臊交子從她涼鞋尖上扒拉開,站起來,狠狠一腳踩下去,將臊交子踩得稀巴爛。
夏離看著那只可愛的小蟲子,被他這樣無情滅殺,目瞪口呆道:“你可真殘忍!”
葉良辰像是被這句話鼓舞,點燃了他內心那股英勇大義之情,挺起胸膛,自以為是道:“你信嗎,我以后會這樣保護你,消滅所有想要接近你的壞人!”
夏離聽得后怕,眉頭微蹙道:“我不要!你太血腥暴力了!”
葉良辰有點退縮,摸著后腦勺,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很怕自己嚇跑她,但他只想每天見到她。
傍晚時候,天色驟然陰沉,天邊烏云密布,如一張魔毯,載著天兵天將朝這邊席卷而來。
夏離躲在屋里,跪在窗邊的彈簧沙發上,臉貼著窗玻璃,盯著那片襲來的烏云,仿佛感覺就要地動山搖,災難降臨了。
突然,狂風大作,看小說入迷的趙然,竟然以為是小說中所描述的陰云密布,遲遲沒能從情節中走出來,直到妖風吹動防蚊蠅的門簾,根根條簾子,如風帆偶遇狂風暴雨般,劇烈搖擺,沙沙作響,才驚醒了趙然。
她急忙起身,奔出院子,去收晃條上晾曬的大褲衩背心。幸而夾著夾子,不然這妖風四起,肯定早就被吹跑了。
抬頭,瞇縫眼看去,風口上飄著白色的塑料袋,很高,很遠,塑料袋在眼中就像一張麻將牌大小,豆大的雨點,淅淅瀝瀝,突然就砸下來,打到趙然臉上,有痛感,就像夏離有時候用小手拍打熟睡中的她一樣,急忙轉身,回屋。
干裂的土地上,一個雨點一個雨點的暈開,慢慢組成圍棋盤,很快,雨點密集而來,地面驟然濕了一層,土地表皮被砸爛,砸出一個個隕石坑模樣,升騰起塵土混雜雨水的土腥味。
蟬鳴驟停。
一種聒噪,取代另一種聒噪。
密集的雨點,砸在“人”字型的青石板瓦房頂,劈里啪啦響個不停,像是倍速砸下來的豆子聲。
窗外的一切,樹、藍天、電線桿子……都被淹沒于雨霧中。
入夜,雨才停,池塘水大漲,水里的青蛙,一群群,“咕咕”叫個不停,像是盲人觀賞的交響樂,夏離躺在木床的竹披涼席上,頭頂被支起的白色蚊帳籠罩,空氣悶熱,偶有一絲涼意,身上蓋著毛巾被,精神得很,不太睡得著。
仿佛哪里藏著好幾只蛐蛐兒、蟈蟈兒,不間斷地叫著,仿若在對夏離說著什么暗語,告訴她雨后各家的一些秘密。
夏離腦海中想象著,有那么一個沉默寡言的男生,站在她面前,聽她毫無邏輯地絮叨,偶有回話,簡短有力,聰慧過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如若她靈魂深處的一只小精靈,陪她探索這個未知的世界。
會有這么一個人,出現在她身旁嗎?
想著想著,夏離終于在大自然聒噪的喧囂中入眠了。
第二天,又是開學的好日子。
雨后天晴,天空如洗,碧空湛藍,如一個少年清澈的心。
葉良辰準時等在夏離家門外,背著日漫圖案的書包,焦急地揉搓小手,腳下搓著土路上的小石子,黑色布鞋很快就被塵土浸漬,臟兮兮的,和他那張永遠洗不干凈的臉一樣。
直到夏離的出現,如路邊別人家菜園子上探出頭的牽牛花般,給了葉良辰滿眼的五光十色,仿若他的生命才煥發出勃勃生機。
他沖著穿花裙子的夏離咧嘴笑,兩排大白牙奪目耀眼,晃得她不忍直視,想說他兩句,以后見到她能不能不要總是笑,她不喜歡愛笑的男生,可這些話,在腸子里轉了三圈,覺得都是女孩子的心聲,不方便隨意透露給男生,便作罷,就當他是個話劇舞臺上的小丑角色,做她的背景板吧。
在夏離的眼中,每天的生活就是一個舞臺,她是這個舞臺上唯一的主角,無可取代,所有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人,都是她的完美配角。
舞臺上,一場戲接著下一場戲,她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會遇到誰,發生些什么,她期待,有一些美好的意外發生,給她精彩的人生,攪動出一些別樣的滋味。
她期待絢麗多姿的舞臺。
課前,班主任老師宣布,班里來了一位轉學生,大家一臉平靜,對這件事沒有什么概念,直到他站在了同學們面前那一刻,有些人的臉上才有了起伏的情緒。
老師道:“新同學,你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他看上去不是很活躍,甚至有些膽怯,藏在他善于偽裝的面無表情下,這一切,正如夏離時常幻想中的某些情景一樣,覺得他是一個冷酷外表下內心溫暖的人,他或許不能溫暖這個世界,但他只要能夠溫暖夏離心底的蒼涼,那他就是夏離的整個世界了。
一個因緊張而顫音的微弱聲音道:“大家好,我叫蘇澤,今天的轉學生,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臺下同學立刻一陣騷亂,都在嘲笑他剛說的話,顯得很社會,好像生活在最底層,經常被壓榨的窮苦人,以乞求來贏得別人的憐憫。
葉良辰很討厭這樣沒有骨氣的男生,蔑視地瞧了他一眼,從他悲憫的神態中,仿佛看到了下水道中疾步穿梭的老鼠,想吐。
夏離大概有著類似的感受,因期待落空而略顯失落,大概以后會成為裝作不認識的關系。
02
課后,同學們如走下馬戲團的各種動物,以各自的習性自由活動著。有結伴去廁所的,有瘋跑出去消失了的,有留在教室三五一群說笑打鬧的,還有,就像一顆木頭,沒有任何反應的。
夏離不想去廁所,也不想找人說話,就安靜坐在課桌上,大腦一片空白。很快,她發現,趴在課桌上,頭枕在右胳膊上,向她的左后方看過去,剛好能夠看到那棵木頭一樣的蘇澤。
他在做什么?發呆嗎?還是在恐懼著各種?或是想著如何討好誰?夏離也搞不懂自己,為什么對他如此好奇,只是,在這聒噪的課間里,唯有他是夏日的寧靜。
突然,背后有人揪她頭發,用力適度,但痛感明顯。夏離呲牙咧嘴,一邊起身,一邊用右手護著被揪住的頭發,以免力度再大,她更加疼痛。
直到她低頭,看見那雙浸滿土漬的臟布鞋,才放心喝斥道:“放開……我讓你放開!”
淘氣的葉良辰,本來想隱藏自己的身份,畢竟夏離背對著自己,沒想到自己這么容易就暴露了身份,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太過熟悉,什么都逃不過夏離的認知,“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夏離撒謊。
“少來!要是別人,你恐怕不敢這么放肆。”
“為什么不敢?”
“我了解你啊,你的脾氣分人,知道是我,對你毫無威脅,你才敢這么理直氣壯。”
“哼!你這么了解我?”
“當然!不敢說,我是最了解你的那個人,但至少,我是那個最愿意花時間精力去了解你的人。”
夏離不傻,她感覺得到,但把話說的這么直白,他難道不覺得害臊嗎?
這時候,有其他男同學起哄:“葉良辰喜歡夏離!”
葉良辰并不忌諱別人知道這件事,他甚至還要開誠布公,“對!沒錯!我就是喜歡夏離,怎么樣?所以,夏離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惦記!”
話音未落,同學們哄堂大笑,刺耳的笑聲,掩蓋了上課鈴聲。
想必此刻,校長正站在辦公室房前的那棵細高的柿子樹下,手握一根麻繩,麻繩上端,系著個小鐵錘,他手腕這么一晃,小鐵錘隨之敲擊一尊小鐵鐘,響聲傳到前后兩排子房,從一到六年級的同學,全都聽得到。
而夏離的教室如此吵鬧,恐怕是掩蓋住了上課鈴聲,沒有同學注意到,班主任老師已經拿著試卷,踩著她的高跟鞋,啪嗒啪嗒走進了教室。聽教室內如此喧囂,正好奇站在門口,向教室內環顧,以摸清所有內情。
之后,陸續有同學發現了孟老師,并漸漸回到各自座位,安分下來,因為沒有同學不怕孟老師的。
那是1996年,老師可以打罵學生的年代。
那一刻,葉良辰慌忙松開揪住夏離頭發的手,慌亂跑回座位,一臉慌張,故作鎮定。他盯著孟老師的一舉一動,孟老師黑著臉,環顧整個教室,似乎在心里給某些人定著罪,以安排接下來的刑罰。
蘇澤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因為在他轉學之前的學校,校鈴兒已經是電控的,學生在教學樓里上課,而不是這種村落的民房式,更不存在老師打罵學生的事情。眼前,同學們臉上顯現的,對于老師的懼怕心理,更增添了他內心的不安。
孟老師生氣了,把試卷摔在講臺桌上,按照每一列的人數,分疊分發給每一列的第一桌同學,之后每人拿一張試卷,并向身后的同學傳遞,直到每列最后一桌同學,拿到那一疊的最后一份試卷。
“今天,新學期的第一堂隨考,看誰假期把學的知識都給丟了,不怕丟人,那咱們走著瞧,我有辦法讓你長記性。”
孟老師一字一頓,說的鏗鏘有力。教室一片死寂,只有嘩啦啦的翻動試卷的聲音,仿佛連教室里的蛐蛐兒都閉了嘴。
“葉良辰!你過來!”
孟老師坐在講臺前,盯著走過來認罰的葉良辰。他因為調皮搗蛋,平時沒少受到孟老師的特別關照,他心里有那個噼啪作響的記憶。
“葉良辰,你放假都干嘛了?”
孟老師沒有直接開始動罰,而是選擇審問一番,無疑對葉良辰的心理構成一種極大的挑戰,就如第一次坐過山車,只知道自己被掛在半空中,會忽上忽下,旋轉翻滾,但那究竟作何滋味,恐怕只有機器運轉起來,才想起來后怕一樣。
“學習。”葉良辰乖巧的,像是剛才做自我介紹的蘇澤,但沒人敢此刻笑他慫了。
蘇澤死死盯著葉良辰,自己也仿若感同身受,不覺緊張起來。
夏離早已見慣不怪,低頭看著試卷,開始落筆答題。
孟老師嚴厲道:“你學什么了?跟我說說!”
“就……”葉良辰是真的一眼書本都沒看,腦子里空空如也,嘴巴像是被他爸給焊住了,什么都講不出來。
“你就個屁啊!剛才還那調戲人家夏離呢!夏離那么優秀,會看上你?人家將來學有所成,考大學,畢業有份體面的工作,不得去找各方面都優秀的對象,你憑什么?憑你爸的汽修專業?”
“我……”葉良辰臉上掛著厭惡,他討厭別人拿他爸的工作說事,只是他不敢反抗孟老師,否則他很想像對付臊交子一樣,把她踩在腳下,踩爛。
孟老師看出了他心里的憤怒情緒,“覺得我說的難聽了?想反駁我?那你不如好好學習,用成績證明給我看,是我錯了!”
葉良辰更討厭別人逼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頭腦一熱,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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