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為天下谷
書名: 重回1994,我把校長給開除了作者名: 何方行者本章字數: 2108字更新時間: 2024-10-27 00:06:05
林逸飛在張曉紅身后,手舞足蹈地向徐子漆使眼色。
徐子漆全神貫注地與張曉紅交談,詳細講述著林逸飛在校的表現,完全忽略了林逸飛的存在,這讓他焦急萬分。
然而,這次徐子漆似乎變得聰明起來,她按照李睿博的指示,輕描淡寫地提及林逸飛打碎玻璃卻不愿叫家長的事情,而將重點放在了他的學習成績上。
“林逸飛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考上縣一中,對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為了讓張曉紅更好地理解,她還特意補充道:“‘易如反掌’就是說非常輕松就能做到。”
接著,她又夸贊道:“林逸飛即將代表石谷學區,參加縣里的數學競賽,我估計,即使拿不到第一名,至少也能進入前三。”
徐子漆一個勁地夸贊,讓張曉紅不禁對她的教師身份產生了懷疑:“您真的是林逸飛的老師嗎?您是教什么的?”
徐子漆微笑著回答:“我是57班的副班主任,同時教他們數學課。如果林逸飛在競賽中取得前三名,我也能被評為優秀教師呢。”
林逸飛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還是平時那個木訥、呆萌、毫無心機的徐子漆嗎?
此刻的她,簡直就像是被于晨汐附體了,盡說些好聽的話。
“老師,您先休息休息,我出去一下。”張曉紅見徐子漆夸贊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
徐子漆微笑著點頭:“好的,你先忙。”
張曉紅轉身走進堂屋,拿來一架梯子靠在墻上,迅速爬了上去,推開上面的木板,上了二樓。
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一張漁網下來了。
“林媽媽,你這是要干什么啊?”徐子漆好奇地問道。
“老師難得來一次,家里沒什么好吃的菜,我想到河里打幾條魚上來。”張曉紅解釋道。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徐子漆客氣地拒絕道。
“沒事的,也順便給林逸飛改善一下伙食。”張曉紅堅持道。
聽到她這么說,徐子漆也不好再推辭:“那好吧。”
待張曉紅走遠后,徐子漆對林逸飛說:“其實你媽媽也挺好的。”
林逸飛微笑著點頭。
徐子漆看了看手表:“現在吃飯還早,要不你帶我,到你們那個道觀去看看吧?”
林逸飛對她今天的表現非常滿意,對她的要求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林逸飛家后面有一道長約一公里多、高數十米的陡峭石山,中間斷開了一道三米左右寬的口子,像極了一道石門。這就是下谷村石門組“石門”二字的來歷。
從他家出來往西走數百米,石山的半腰徒壁上,天生一個石洞,喇叭口、八字形,高約10米、寬約20米、深近百米。
洞內寬敞明亮,有石桌、有泉水,冬暖夏涼。
洞頂有一道筆直的天然裂縫,近五米高。裂縫下側掛著一副牌匾,上面寫著“為天下谷”。
據說這副牌匾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但文物專家一直沒有給出準確的說法。
當地人一直認為,谷山就是因為這道牌匾而得名的,而谷陽市、谷西縣、石谷鎮也都是因為谷山而得名的。雖然這個說法,沒有得到官方承認,但當地人一直為此沾沾自喜。
右邊的石壁上刻著古人手書的“天開石洞”四個大字,旁邊還賦有一首詩:“天造古觀,開辟亦嘉;石山戴土,洞索煙霞。”旁邊還特別刻了“大清道光年間”的字樣。
相傳明代禮部尚書燕泉先生未遇之時,曾在這個山洞里讀書,辭官后,又在這里隱居了一段時間,還在這里開辦過學堂。
不過后來林逸飛在網上查過,并沒有找到任何文字記載,說他曾經來過這里。這也只是當地人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
不過,這個牌匾確實是林逸飛從小就有的。當時他還不懂其意思,一直認為是“為天下公”四個字。
后來他才明白“為天下谷”來源于《道德經》:“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于樸。”
這句話的意思是,深知什么是榮耀,卻安守卑辱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川谷。甘愿做天下的川谷,永恒的德性才得以充足,回復到自然本初的素樸純真狀態。
“這里太舒服了。”徐子漆站在洞口,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前方是數十平方公里的平原,腳下數百米的地方就是永樂江。清風徐來,讓人倍感愜意。
林逸飛獨自一人往洞里面走去。
洞的深處有一座太上老君的像,常年香火不斷。
林逸飛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因為他的奶奶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一年365天,每天雷打不動地都會來這里送燈油。
其實就是每天帶一小壺茶油過來,拜了菩薩以后,再往長明燈里滴幾滴茶油。但每天不間斷,堅持幾十年,也實屬難得。
前方坐著一個道士,不停地敲著面前的銅磬。
林逸飛定睛一看,卻不是自己熟悉的道觀觀主。只見他身著古樸的青衫,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起,面容清癯眼神深邃而平和,透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道士見到林逸飛也很是驚訝:“你不屬于這里,為何要來到此處?”
林逸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說什么?”
“罷了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過你切記,一定要低調行事,不可過分造次。”道士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道。
石洞里燈光昏暗,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起來。
林逸飛不愿意搭理這個人,轉身往外走。
“切記,為天下谷,為天下谷……”道士的聲音悠揚而又深遠。
林逸飛走到洞外,發現徐子漆還在那里吹風。
她的裙擺隨風輕輕搖曳,宛如一朵綻放的幽蘭;幾縷發絲隨風飄舞,拂過她白皙的臉龐;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淡然與超脫;就像是一幅動人的畫卷,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你怎么出來了?”徐子漆好奇地問道。
“里面有點黑。”林逸飛回答道。
“有點黑怎么了?你怕了?”徐子漆調皮地問道。
林逸飛當然不愿意承認:“沒有。”
徐子漆拉著他往里走,林逸飛卻發現那個道士已經不見了。難道剛剛是自己眼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