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鐘聲敲響,宮門大開,群臣魚貫而入,趙三甲跟在后,本想著和劉志文一起的。
走到半路,這貨卻是開口道:“趙大人,到前面去吧。”
“啊?”
“呵呵,我是四品,您可是正二八百的三品官,武將第三列,跟我站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趙三甲點點頭,快步往前走去。
“可是趙指揮使?”
就在趙三甲不知道該站在什么地方的時候,一個長相略顯老成的中年拉住他問了一句。
趙三甲點點頭:“正是。”
“別瞎跑了,跟我走。”
“您是?”
“中都督雨化龍,待會兒你站我邊上就行。”
趙三甲來了興趣,這家伙要是叫雨化田,他都覺得自己跑錯地方了。
“原來是雨都督,在下……”
雨化龍臉色黑了下來:“要聊等下朝之后再聊,你的話怎么這么多?”
“這是聊天的地方嗎?”
趙三甲有些尷尬,本想學著電視上那套搭關系,誰想到卻是一盆冷水。
“陛下駕到!”
隨著陳公公的一聲喊,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皇帝來了,不過并沒有穿龍袍,也沒有板著臉。
還是之前見到的那一套,好像他就這一套衣服。
“吾皇圣安!!”
皇帝落座,群臣俯首。
趙三甲還有些不習慣,邊上的雨化龍輕輕一拉,將其拉到地上:“跪下。”
趙三甲有些無語,但入鄉隨俗嘛,也學著雨化龍行禮。
“起來吧。”
皇帝的聲音有種魔力,趙三甲感覺有什么東西給自己從地上托了起來。
不只是趙三甲,群臣皆驚,不過就是那么一瞬就都恢復了正常。
群臣心思各異,這是百年來,皇帝重新回到朝堂上來。
這一手也是為了告訴眾臣,老子挺好的,你們繼續。
“諸位愛卿,妖族大舉進攻,攜百萬妖眾攻打落日城,雖然大將軍楚行云已經去了,但,這戰爭要打多久,多久才算結束?
還請各位愛卿拿出個章程來,好盡快結束戰事。”
其實以如今大云的實力來看,要想結束戰爭很快的,光是京都就有三十萬的精兵,這是真正的精兵。
最低修為被定在鍛骨境巔峰,更別說這里面還有五萬鐵穹精銳,全是通脈境的。
而且還有軍魂,拉出去是可以獵殺大妖王的。
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要的就是別這么快結束戰爭,起碼楚行云沒死之前是不能結束的。
李維開口了,走出行列中說道:“陛下,臣舉薦中都督雨化龍為第二路元帥,攜兵十萬,前往落日城支援。”
雨化龍聞言低聲罵道:“老狐貍,你丫的怎么不去?”
“哦?”
“雨化龍?”
“雨愛卿,你怎么看?”
雨化龍走出來淡淡道:“好叫陛下知道,大云精銳大部分都在邊關戍邊,剩下的都在保衛皇城。”
“臣倒是不怕死,就是李相要臣帶兵十萬,那不得重新招募?”
“加上選人,訓練的時間,起碼得一年,而且上了戰場,還不知道能不能打,只怕是會拖老將軍后腿,那臣不是成了罪人嘛。”
趙三甲臉上浮現笑意,但都是低著頭的,他怕忍不住笑出來。
以前在電視上看那些皇帝開會還不覺得有什么。
身臨其境了才覺得好笑,這些人,不管是武將還是文臣,個頂個的好。
借口都不用編,只要點到他名字了,站出來就能說,還說得頭頭是道。
“哼,雨都督,各地守備人馬不是人嗎?”
“我看,你就是不想去。”
說著,不等李維說話,站在文臣一列的一名中年站出來向皇帝行禮:“陛下,臣彈劾中都督雨化龍失職之罪。”
“各地守備皆有數十萬兵馬,各中抽調一些,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雨化龍有監察地方軍隊的職責,卻謊報,這不是欺君嗎?這不是失職嗎?”
雨化龍一抬頭,那表情極為精彩,突然站直了腰:“你個史官,對地方上的情況比我都了解,守備有多少人你都知道,怎么?”
“你為造反做準備啊?”
中年氣到顫抖,指著雨化龍半天說不出來話:“陛下,雨都督這是強詞奪理。”
“行了。”
皇帝開口,兩人立馬閉嘴,李維站在原地閉目養神,他只需要開個頭就行了。
其他的自然有人會按照他的心思來說話。
“右相,你怎么看。”
黃舒立馬裝糊涂:“陛下,老臣覺得,左相說的有道理,雨都督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然后就沒了,趙三甲都懵了,他知道會敷衍,可沒有想到會這樣敷衍。
關鍵是,皇帝似乎也覺得挺合理的。
隨后看向雨化龍,這廝對上他的眼神后立馬轉頭,然后神游天外。
“趙愛卿,你,有什么看法?”
皇帝的聲音響起,趙三甲還在夢游,直到雨化龍提醒,趙三甲才知道皇帝喊的是他。
有些別扭的走出來,先是一禮:“回陛下,臣出身低微,未見過這般大場面,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擺擺手:“無礙,說說你的看法。”
“謝陛下。”
“陛下是讓臣說野話還是文話?”
“哦?”
“和解?”
趙三甲清了下嗓子說道:“這文話就是,臣覺得,李相和黃相以及雨大人說的都對。”
黃舒聞言轉頭看去,眼里全是欣賞。
“那野話呢?”
皇帝也是來了興趣,他真想知道,趙三甲會說什么。
就連坐在皇帝左邊的劉繼也伸長了脖子。
“這野話嘛,就是,干他娘的,區區妖族竟敢犯境,殺,都殺了,一個不留。”
聲音洪亮,落地有聲,滿堂沉寂。
不過就那么幾秒的時間,文官陣營有了動靜。
“粗鄙不堪,簡直是粗鄙不堪,枉為我大云官員。”
“陛下,臣彈劾鎮妖司指揮使咆哮朝堂……”
“陛下,此人不配為我大云官員。”
“陛下,我要和趙大人單挑……”
不知道是誰最后說出了這個話,朝堂上再次沉寂了下來。
皇帝也看向文官隊伍末尾,那兒站著一個年輕人,模樣看上去和趙三甲差不多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