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怎么沒來?”
“牛兄身體不舒服,便不過來了?!蓖踝域v說道。
開國一脈聚在一起商討事情,唯獨少了鎮國公府。
“那便不等他了,畢竟牛兄已經答應了,那也不會再反悔?!崩韲囊坏茸恿颊f道。
王子騰點了點頭說道:“各位,顧川說了,下次廷推的時候,他便會全力支持我上任兵部尚書?!?
柳芳皺了皺眉,“他真的有這么大的把握?”
“他這般說了應該便不會出錯,這里是都中,他得罪了我們也好受不了?!蓖踝域v說道。
“川哥兒是賈府的親戚,和我們開國一脈是打碎了骨頭連著筋的,自然是不會拿這種大事玩笑?!辟Z赦說道。
其實他心里不太爽利。
顧川明明是賈府的親戚,卻像王夫人一樣都只向著外人,把王子騰推到高位。寧國公府的賈蓉也因為他得了莫大的好處,就算是賈寶玉都去了太子府當了伴讀。
就唯獨他這個榮國府的長房沒得到半點好處,讓他難受的很。
“那各位都和那些親戚故舊走動走動,得到了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對我們都有莫大的好處?!绷颊f道。
柳芳雖然這么說,但畢竟分屬不同的系統,也幫不上太大的忙。
王子騰對賈赦說道:“賈兄,不知道如海那邊?”
“老太太親自給那邊寫了信,如海答應會幫著聯系一些老師同鄉同年?!辟Z赦平淡的說道。
要論權勢,還是他們賈府最盛。
文武皆有人脈,王子騰能坐到這個位置,也不過是靠的賈府。
……
“這次廷推出來的,竟然是王子騰排在第一位?!被实垡馔獾目粗贸鰜淼拿麊巍?
眾臣都一臉平靜,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龐演入閣,王子騰任兵部尚書已經成了定局。
“既然諸位大臣都認可王子騰的能力,那就讓他來當這個兵部尚書吧,任命的招數就由首輔來擬吧?!?
“是。”
皇帝坐在椅子上,放下折子說道:“還有一件關于水師的事情,牛繼宗上折子說愿意為君分憂,自愿調果敢營的兵丁到水師中去。那就抽調他的一萬人吧?!?
京營有十二營,每營有兩萬人,實際有多少不知道。
“諸位議一議,由誰領著兵去南邊合適?”皇帝說道。
諸臣開始議論,在場的都是文臣,但也知道軍隊里面的殘酷。這一萬人去南邊的事情,恐怕不會安穩。
“臣認為水師參軍顧川最合適不過?!饼嬔莩隽姓f道。
“他?一介稚童,不行不行?!被实巯攵紱]想的就拒絕了。
龐演繼續說道:“顧川雖年歲尚幼,但臣觀之有大將之風。而且他也是水師的參軍,被定南侯委托水師之事,是最合適不過的?!?
皇帝搖了搖頭。
你都和他沒見過幾面,還看出他有大將之風了?
“龐閣老言之有理,臣也舉薦顧參軍。”李策說道。
“再議吧,此事不急?!被实壅f道。
和這些大臣們談完之后,皇帝去了賈元春那里。
賈元春從一個女史直接封妃,位格提升的很大,但也沒有引來什么非議。因為賈元春出自一門雙國公的賈府,而且也是趕上了后宮的一次集體升遷。
“陛下?!?
“嗯?!?
皇帝進了賈元春的寢宮,坐在床上,這里他本是不常來的。
“聽說你姑姑要來都中省親?”皇帝對賈元春問道。
賈元春笑了笑,說道:“府里確實是有書信進宮,說雯姑姑可能要來都中省親,也是不放心川哥兒想要來看看。只是不知道是年前,還是開春之后。”
“有朕在都中看著,她還有什么不放心顧川的。”皇帝說道。
“兒行千里母擔憂?!?
皇帝冷笑一聲,“那個不孝子,他母親都多大年紀了,還讓她經歷這些奔波?!?
賈元春面不改色的為皇帝更衣,但心里卻有些古怪。還不是陛下讓川哥兒來的都中嘛,川哥兒要是不來,雯姑姑也不會奔波的。
……
“呦,這么多人來看我,還有寶玉,你怎么不去讀書???”顧川從躺椅上起來,像是迎接什么稀客。
“表哥你怎么這么掃興?!睂氂裨緲分哪標查g都拉了下去。
原本賈府也有族學,他若是不想去了也不過是撒個嬌的事情。但現在不同了,他爹每天用棍棒逼著,賈母和王夫人也一直勸著他去。
最最最可惡的是,他倒是去了,原本也該去的顧川卻是沒去過幾次。
“這不是看表哥的病還沒好,特請了一天的假過來看看你嘛?!睂氂裾伊藗€座坐下。
顧川也躺回自己的躺椅上,用折扇扇著風說道:“那你可是來晚了,我的病都好了,咱身子骨再弱也不能病一個月啊?!?
寶玉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實在是太忙了,沒空想起來這個表哥。
黛玉寶釵和三春幾個姑娘笑著,可兒喚人搬來了椅子和水果吃食,眾人在園子里賞秋景。
“表哥,你這秋天了還拿什么折扇啊,你不冷嗎?”寶玉不解的對顧川問道。
“不冷不冷,其中風雅,你這個俗人是不懂的?!?
被說是俗人,寶玉有些急了。等他看到顧川撐開的折扇之后,忍不住笑了出來,“表哥你比我還俗,哪有這般夸自己的,你也不害臊?!?
顧川的折扇上明晃晃的寫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我哪里夸自己了?”顧川不解的問道。
“你的折扇上都寫那個了,還不是自夸?”寶玉說道。
“不不不?!鳖櫞〒u了搖頭,又用折扇風騷的扇了扇風,慢著語調說道:“這可不是我自己寫的,是林妹妹寫給我的。
所以這也不是自夸,是林妹妹這般夸我的?!?
寶玉看向黛玉,滿臉的不可思議。
林妹妹可從沒這么夸過我。
黛玉吃了個零嘴,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們也不用看我,是表哥央求著我寫的。也是他的臉皮夠厚,能讓我寫那樣的字。”
“那我央求著林姐姐,林姐姐也能給我寫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