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甜知道自己是當不了陸年女友的，第一天就知道。
這不可能，階層差距太大，她除了姿色和舞蹈專業水平之外，有什么是值得陸年以女友身份對待的？而她所優勢的姿色，對于陸年而言是廣泛的資源。
她和網上一些人認為的一樣：能一下子捐出14億的人，意志該多堅定啊！
這樣的男人，豈會被小情小愛所束縛？
但是金甜很想“得到”陸年，越來越渴望，即便她成功進入新年公司也受領導重視回來會有不錯的演藝事業、這些足夠她的人生絢麗多彩。
她從來沒這么渴望過得到什么，這種渴望讓她一下子看清了未來堅定了內心，讓她從渾渾噩噩的生活中清醒過來，讓她開始新的人生。
所以，現在，她不管別人怎么看她，也不管會受到什么懲罰，她只想把這個在心里憋了許久的話語告知陸年：
我，金甜，想成為您陸年的情人！
我，金甜，知道我到不了您陸年那個地位，但我也想在您的身邊過人生！
“如果我是您的情人——”
這句話在陸年耳邊回響，他被震驚住了，他從未想到過有人而且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對他說這些話，還是當著大眾！
金甜的眼神很堅定，直直的瞧著陸年，毫無退縮。
陸年眼眸平靜，反問：“你覺得呢？”
當面臨一個棘手的問題時，有幾種處理方式，比如避而不談，比如反問。
“我覺得您不會！”金甜語氣無比肯定。
“胡鬧！”張偉怒了，氣沖沖的站起來，就要讓人把搗亂的金甜送出去。
“淡定！”陸年看了一下張偉，止住別人的動作。
少年是可以犯一次不違法犯罪的錯誤而被原諒的，少女的金甜是錯了，但不至于陸年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一次交流會而已，還是公司內部的閉門的會議，即便有人說出像現在金甜這樣大膽的話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問題，真要處理也不能當時就進行。
陸年微笑著看著金甜：“你有答案了，為什么還問我？”
“我想知道您的回答！”金甜心沉了下來，從張偉董事的反應她知道自己恐怕會受到非常嚴厲的處罰，會被開除嗎？既然如此，那就破罐破摔！
陸年收起笑容，平靜的看著眾人：“我的回答剛才已經說了，人情世故要擺在臺面上要受到約束。比如說，我有三個免試推薦藝人的權限，我至今還沒用過。”
眾人不敢做什么反應，不能點頭更不能搖頭，目光亂飄。
原來公司給陸董的“三個免試推薦藝人權限”某種程度是這個意思，是給陸董情人開的綠色通道？那陸董免試推薦的，公司會不重視？
有人則在心中道，您陸董即便讓情人不占用這三個名額別人也不知道啊，因為您可以直接讓下屬簽約這情人給這情人好資源！
又或者，本來不是情人，但是進入公司了成為您情人，這這么算？
陸年看向金甜：“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金甜低著頭，不吱聲。
陸年主持會議：“繼續，下一個該誰發言了？”
被金甜這么一弄，會議氣氛嚴肅又緊張，發言者寧愿被罵廢話被訓斥發言空洞也不敢自由發揮了，乖乖的念稿。
陸年低頭看之前的會議文字記錄。
相比聽別人說，文字閱讀快，但信息有限，并不知道說這些話的人當時是什么狀態也不知道別人的反應。
陸年看完會議記錄，開始看別的文件。
會議下午四點準時結束。
陸年坐著目送大家離去，揮手讓張偉、李夏也出去。
只留著走到窗邊看風景的張均甯，
和剛才膽大包天這會坐立難安腦袋幾乎低到桌面的金甜。
李曉冉走時欲言又止，還是作罷，以她的地位以她和陸年的關系，沒資格在這樣的事上發言，她只能在心里為金甜祈禱。
偌大的會議室，忽然冷清下來，金甜內心卻很不冷靜腦袋嗡嗡的。
陸年回完幾條消息，坐在金甜旁邊，驚的她差點往一邊倒去。
陸年淡淡道：“小妹妹，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金甜倔勁上來，說就說誰怕誰，怯怯的道：“陸董，您不會生氣了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是太崇拜您了！”
“你今年十六對嗎？”
“啊？嗯！”
“你知道在美國法律中，和未成年人發生關系且二人年齡差超過4歲，這個成年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你丫的這種行為是在引誘我犯法你知道嗎！
“啊？”金甜慌了，想到陸年的美國人身份要受這種約束，胡言亂語起來：“我才沒那么想呢！我，我是華國人不受美國法律的約束！我，我們可以先不發生關系！”
陸年嚴肅道：“這種行為在華國是不犯法的，我認為這不對！未成年人不能保護好自己，而成年人在社會關系上是占據優勢的一方！”
落後不只是經濟上的落後。
是的，美國也有這些行為，但是這些行為只能私下不能公開，公開則會被追究刑事法律責任。而在華國，只對一些老男人睡十五六歲少女作道德上的批評。
金甜羞愧不已：“我，我，對不起，陸董！”
是她錯了，她只考慮到自己，沒考慮到會給陸年帶來什么影響，更想不到這會涉及法律問題。她是無意的，但行為確實錯了。
“你想要的是情人身份還是情人關系？”
“啊？兩者不一樣？”金甜心中狂喜，陸董這話的意思是？
“當然不一樣。情人身份，就是別人認為A是B的情人。情人關系，則是A是B的情人。有情人關系的未必有情人身份，反過來也一樣。”
金甜這會兒腦子轉的很快，馬上理解了，這是在問她想要哪個！
金甜毫無猶豫道：“情人關系！”
陸年有些無語，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這么理直氣壯，仿佛情人是多么高貴的身份，難道不知道情人在社會道德上是被批評的嗎？
但他可以理解，正如很多十六歲的少男也會想和二十幾歲的漂亮姐姐一起在床，十六歲的少女也有沖動。
“兩個條件，第一，你得成年。第二，你得讓我喜歡，我喜歡有文化的有涵養的當然也年輕漂亮的。你現在兩個條件都不符合！”
金甜揚起拳頭鄭重道：“我會努力的！”
“嗯，你去吧！”陸年揮手。
金甜整理一下興高采烈的情緒，她現在腦子特清醒特好使，知道她應該以被陸董狠狠訓過一頓的樣子走出去給別人看。
于是，她耷拉著腦袋眼眶泛紅俏臉苦兮兮的走了出去。
李夏看到她這副樣子，怒氣仍舊未消，冷著臉讓徐青蘭把金甜送去港島培訓，立刻現在馬上！這丫頭有多遠滾多遠吧！
李夏心情無比糟糕，這要是被陸董認為金甜是她李夏指使的，玩了！
金甜哭著向李夏告別：“夏姐，對不起，我會努力的！”
“滾！”李夏不耐煩的揮手。
今天這事怎么辦？怎么向陸董交代？精心挑選的要培養的大言不慚說的又一個劉茜茜的是這樣的？
李夏沉著臉進入會議室，低著腦袋來到陸年旁邊站著。
李夏知道自己不能解釋，一開口就會被誤解。
陸年靠在椅背，面容冷峻：“我知道不是你指使的，但是事情發生在你組織的會議上，你得承擔相應責任、次要責任，藝人培養部的事你別插手了。”
公司一開始只有藝人經紀部，李夏負責，藝人培養部成立之後出于工作需要還由李夏幫忙管著。
通過此事陸年認識到，李夏不適合培養藝人，未免有“揠苗助長”的作風。
“是！陸董。”
“劉茜茜的錄音是怎么回事？”陸年開心這種安排，并不意味著他認可此舉。
“劉茜茜說和你是朋友。”李夏誠懇道：“陸董，請您體諒一下我們這些下屬，如果不清楚您和劉茜茜的關系，那我們對待劉茜茜的言行或許會讓您不舒服！”
“唉！”陸年嘆氣：“歸根到底，你還是想知道。李夏，我在公事上信任你，但我和劉茜茜的關系是私事！”
“然而私事會影響公事！”李夏不退縮。
“舉個例子！”
“為了胡鴿的演藝事業為了仙劍這部戲的成功，需要拍二人接吻的戲，公司以及劇組能施壓劉美莉接受這安排嗎？”
劉茜茜又不是自家公司的藝人，那么干嘛不用劉茜茜的“熒幕初吻”來給公司力推的新人男演員增加話題呢？
劉美莉不接受？劇組的事她說了算？她是想因為一場吻戲而讓業內的認為她女兒不能像別的專業演員一樣拍戲嗎？她不怕得罪新年文化嗎？
陸年皺眉：“劉茜茜還沒成年，為什么要吻戲？親臉頰的戲還不夠？”
“觀眾不會看戲里面的角色實際上有沒有成年！在戲里，趙靈兒和李逍遙是結婚同房還有孩子的夫妻！只有親臉頰的戲，觀眾會覺得有說服力，會覺得過癮？”
觀眾雖然親不著，但是觀眾想看到親著的，觀眾覺得應該吻戲的時候沒有觀眾會失望的——這是對于男女兩個演員的。
陸年沉默，似乎這個問題無法回避了，至少在李夏這里。
思考一番，陸年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李夏保證道。
陸年在手機上打出兩個字：妹妹。
李夏先是震驚，隨即理所當然的點頭，她知道怎么做了，確實這是最好的解釋。
譽滿天下的陸董怎么能喜歡十七歲的未成年少女呢？是劉茜茜也不行！
必須也只有可能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