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迷迷糊糊,悠悠蕩蕩。
曾梨忽然清醒,按住陸年撕扯衣服的爪子,急道:“這是借來的!”
好幾萬呢,她流動資金的一半了,還得還呢。
陸年贊道:“果然是高級貨,耐撕!”
曾梨臉頰滾燙,背過身去卸甲,身后那炙熱的目光烤的她纖美的身體更火熱,嬌軟的肌膚滲出點點晶瑩。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暖風夾著梨花的馨香,悠悠飄揚、勾人心魄,間或輕輕一嗅間或大口吐息,心醉了身飄了。
雪白嬌嫩的花瓣,層層疊疊,翩翩起舞,繞指溫柔,由恬雅而逐漸嬌媚。
淡紅的花蕊,春雨溫柔呵護。
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華。
有的占有是滿足之後的空虛,而今陸年體驗到的則是滿足之後的滿足,人生如此不負大丈夫也!
陸年緊緊抱著他的梨花,只想時間定格在此時。
綿延不絕的余韻,妙不可言。
曾梨輕輕吐息,軟綿綿的,輕飄飄的,濕漉漉的,紅彤彤的。
空白是最好的表述。
漸漸的,空白浮現一些色彩,淡淡的絢麗。
絢麗會變成黯淡嗎?
曾梨忽然難受,為什么她不是在最美的年華見到陸先生?如果這是在二年前那該多好啊,偏偏她已經把自己人生弄糟的現在。
一年前,有人對她說,曾梨呀,你以為你十七歲呢,你二十七了,你這個時候的叛逆會給你的人生帶來你承受不得的代價!
那是愛情而不是叛逆,她不是故意選擇了那個男人,是她的愛情選擇如此。一年前的她這么認為,一年後分手的時候她還這么認為。
而現在,綻放的梨花,她茫然了。
是不是只有選擇一個社會地位一般外表一般的男人當男友,才能證明她這個被大家捧為最美花朵的女人值得梨花的“高潔”?
找帥哥?俗。找導演?壞。找大款?賤。
然而現在,曾梨再一次體驗到“愛情的滋味”,和一個見面一個小時就睡在一塊的小她六歲的男人。
原來愛情不一定非得“另類”,大眾的庸俗的也可以很美好。
完美的男人啊,連在睡覺這事上都如此優秀。
所以曾梨難受,偏偏是現在而不是二年前,現在的她還配得上這愛情嗎?掉落在泥土的梨花誰會珍惜誰會贊美呢?
陸先生對她有愛,不只是欲,她分辨的清、感受的到。
如果陸先生對她只有欲,那么問題簡單了,就當是一場交易,她終究還是走上了這種道路,所幸陸先生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理想之選。
她難受,她想,可她覺得自己承受不得陸先生的愛。
她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見面的陸先生對她產生了不會在短時間內出現的愛,難道是因為愛情不需要理由?
陸年輕撫曾梨腦袋,溫柔道:“我們去洗澡好不好?”
曾梨暫時不想從遮羞的羽絲絨被出來,一股腦把各種理智丟開,緊緊抱著陸年低聲問道:“你喜歡我嗎?”
“怎么,你還想要?”陸年動起手來,以為這是呼喚他再次沖鋒。
“哎呀別動,我沒力氣!”曾梨雙腿趕緊夾住手掌。
陸年輕柔親著曾梨嬌美的臉蛋:“我喜歡你,喜歡的很,見到你真人更喜歡,喜歡的陸大善人忍不住化身陸小壞人。”
曾梨再也忍不住,吻在陸年嘴唇:“我也喜歡你,也喜歡的很!”
陸年捧著美女姐姐臉頰,四目相對含情脈脈,溫柔笑著:“曾梨姐姐,你要喜歡我很久很久,因為我會喜歡你很久很久。”
“我——”曾梨一激動,最熾熱的那句情話就要脫口而出。
“噓!”陸年手指堵住,手指輕輕擦著宛如櫻桃的香唇:“不要說一生一世,我們不是十幾歲,我們是真心的,我們不會哄騙對方,做不到的事不要說。”
“我!”曾梨失神地注視著近在咫尺仿佛又會天涯海角的男人,患得患失起來,把話語咽了下去。
很久很久是多久?愿意多久就多久還是想要斷了就斷了?
“我們去洗澡!”
這次曾梨沒有拒絕,她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她不能使著十八歲女生的性子,男人有事要忙。
就只是洗澡,浴缸溫柔的水也消減著身體的沖動、包括情緒。
曾梨平靜下來,暫時不想思考,安靜地泡澡。
這次洗澡陸年很慢,他躺在浴缸,一邊翻看著雜志一邊和美女姐姐坦誠相待。
身體一時的親近拉不近內心的距離,熟悉需要時日。
陸年是認真的,曾梨于他與李若冰不同,他是真心喜歡這位姐姐,他希望和曾梨的關系是互相喜歡。這喜歡,與前世無關,與前身無關,是他新的喜歡。
曾梨的過去,對她很重要,造成了如今的她;對陸年而言沒那么重要,他不打算喜歡曾梨的過去所以干嘛在意呢。
一朵曾經落在牛糞上的梨花,遠離了牛糞,清洗之後飄在天空依舊可以是大家仰頭贊美的高潔。
陸年不懂時尚,也對女性時尚雜志沒有興趣,但他需要這樣。
做事業不怕不懂,只要肯學肯努力又有門路,不懂的也會變成懂的。有人喜歡用我來限定我:我不喜歡什么,我對什么沒有興趣等等。
人都能改變,你不是人嗎?
最近陸年對時尚挺感興趣,看多了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在大開眼界的同時,之前覺得很怪的東西也能欣賞出美來了。
曾梨放空自己,安靜享受和他在一塊的時間。
越看他,越喜歡,怎么可能會不喜歡呢,哪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能不喜歡連身材都極為誘人的陸先生呢。
浴缸不小幾個平方。
曾梨游過去,拉起他胳膊鉆進他懷中,緊緊的抱著他,靜靜的欣賞他。
一道電波劃過,曾梨身體更酥軟了。
一個手掌攀登到高峰,猶不滿足,撥弄起來,輕描淡寫。
曾梨呼吸急促,美人蛇一般扭動身體。
陸年放下雜志,笑吟吟的瞧著曾梨:“姐姐,等下我還有事呢,這個時候該您發揮姐姐威風啦,姐姐請拒絕我!”
“哼!”曾梨嬌羞地背過臉去,拒絕的話語還是沒說出。
嘩啦!
陸年抱起曾梨踏出浴缸,進入隔間榻上,一邊探索著一邊低聲道:“再晚遲了,姐姐請拒絕我,讓我把請來的客人晾在樓下很不應該的。”
“唔!”曾梨大羞,想開口已不可能,靈活的劍刃已經攻入堂口。
放下佳人,躺在榻上,再次抱起佳人。
放在身上。
四目相對,火焰在燃燒,春風在激揚。
陸年一邊磨合著一邊故作推辭:“姐姐別這樣,我年輕血氣未定要戒色呢,姐姐成熟得照顧我身體,姐姐請拒絕我,再這樣下去真晚了。”
“閉嘴!”曾梨實在聽不下去了,羞急地撲在陸年身上,以口閉嘴。
春雨又濕梨花蕊,沁香再滿紅顏居。
陸年軟綿綿困乎乎的躺在榻上,聽著耳邊余韻不絕的喘息,心中暗道失算,怎么這次一半時間他在被動還這么消耗體力呢。
下次試一試完全由美女姐姐主動。
看了一下時間,他再次抱起曾梨,嚇的曾梨臉色一白:“還來?”
“洗澡!”
“你先洗吧!”曾梨怕了,她也很累的。
“只洗澡!”陸年抱著曾梨踏進浴缸時,腳下打滑差點摔倒。
曾梨這下真被嚇到了,趕緊抱著陸年一臉心疼和後悔:“下次不能這樣了,你腳都站不穩了。”
“是水滑!”
曾梨哄著:“好好,是水滑,不是你腳步飄了。”
陸年急了:“我身體特別好的!這才兩次,根本不礙事!”
“關鍵是時間長呀。”
“也對。”陸年轉急為樂,他這戰斗力才配得上“雄風”二字,臺島那什么玩意也敢用這作導彈名。
呃,好吧,現在鄙夷臺島那邊的武器還沒足夠的底氣。
曾梨這回拿出姐姐的態度,拒絕了陸年互相幫助洗澡的提議,長腿戒備著不讓陸年游過來,飛快洗好。
陸年出來,曾梨正心疼地看著從奢飾品店借來的禮裙,終究這是衣服耐斯也耐不住一片一片的春痕。
陸年拉著曾梨來到衣物間一個衣柜前,打開柜子,指著琳瑯滿目的奢侈女裝:“雖然這樣說會顯得我很俗,我還是得說:錢對我來說不算事!”
一件高檔衣服而已,哪怕一輛跑車毀了陸年也無所謂。
曾梨眼花繚亂,喜不自勝,每一件都想試一試,隨即發現這衣服尺寸竟然符合她的身高,他提前為她準備好的?
陸年道:“等下我和上影杜總有個見面,你陪我下去。”
曾梨猶豫:“這不好吧。”
她很糾結,很想又很怕別人知道她和陸先生的關系——這是什么關系?這顯然不是一般的戀人關系,她沒底氣也沒資格要求陸年什么。
情人嗎?她終究還是給有錢人當情人了?
陸年知道曾梨是很重視自身品行的人、對自己的風評很在意,不是那種會愿意為了事業而付出自己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喜歡了。
身份這個事不能追究到底。
陸年道:“你是我朋友,遮遮掩掩才奇怪呢!難道咱們不堂堂正正的給別人看咱們關系好,這個圈的別人就不會知道了嗎?”
成年人的世界離不開事業。
陸年當然會把曾梨的事業安排的很好,那么圈里的別人自然就會明白,有些事情根本不必親眼看到就能確定。
真的有男人純粹出于對一個女人的欣賞、或朋友的友誼,而付出超出這人市場價值的資源嗎?
不能說完全沒有,數量太少大家都把它當作不存在。
“朋友,”曾梨呢喃一句,神情苦澀:“算了,我不下去了。”
“好吧。”陸年只得作罷,這確實太快了,不是每個女人都是李若冰,所以曾梨事業相比李若冰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