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種類的魔藥帶來的寶藏大致是相似的，如果你服用了‘密語者’或者‘強獅’我能把挖掘進度量化。

最短幾個月時間，讓你將基礎‘密語者’的寶藏完全挖掘出來，但是……”

荊蕙用鋼筆一端點了萊利一下，不言而喻。

“總警所有基礎階段‘研究員’寶藏挖掘的相應資料，不過這需要一定的代價?！?

“多少錢？”

我知道老于勒的私房錢藏在哪兒，如果還不夠，那就在今天晚飯時間向嬸嬸提出借錢。

艾蒂今晚回家，她會為了在女兒面前維持好心嬸嬸的角色收斂她的尖刻。

萊利腦海里浮現出一張嘴唇薄牙齒白的嘴唇，伶俐迅速地開合，吐出一個個快得令人反應不過來的單詞。

“知識無價?！?

不等萊利詢問，荊蕙繼續說道，“就我所知，你是第一個成功服食‘研究員’的非華裔。

如果你愿意作研究對象，定期、實時向我們告知狀況，我可以幫你申請。”

研究……萊利想到手術刀切片、數噸重的福爾馬林池子、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女人對著手術臺上赤裸身體的自己指指點點。

他們鏡片后的黑色眼睛里，冷靜下蘊藏狂熱。

“不直接參與研究，不確切同意的情況下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這一點你可以相信我們。”

荊蕙似乎看出了萊利的想法。

“只是作一個控制變量的參數，定期向我們匯報你的情況。

事實上，這對你也有好處，幫助你挖掘寶藏，更容易獲得后續的序列進階。”

華人的信譽確實值得信賴……萊利點了點頭：“我同意?！?

“明天早上來找我。”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在趕人，華人的含蓄……萊利默默吐槽一句，起身。

“好的，我去工作?！?

“不需要，今天是你第一次服食魔藥，保持身體狀態。

你可以去三樓選擇一間靜室休息?！?

……

砰地輕聲關上門，萊利吐出一口氣。

‘密語者’魔藥力量的外在表現形式是語言，通過語言影響現實，同時能使他人注意不到自己，一定程度上達到隱身效果。

‘強獅’強化身體，提高敏捷、力量、耐力等等。

不知道‘研究員’能挖掘出什么能力，一想到研究，萊利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一柄手術刀的樣子。

食指長短，銀白銳利，刀鋒放著刺人的寒芒。

不管怎樣，千難萬險，總算是邁出第一步了。

萊利收回心神，順著階梯往下，同時打量五層五角樓的內部景象。

五條邊線整齊對著，整體裝飾很少，只有建筑材料本身的黑色，帶著一股冷硬的味道。

樓梯在中間旋繞而下，從五樓一直最底下的一樓。

樓梯上和各層間的人腳步匆匆，沉悶地繃著一張臉。

一樓是大廳，二樓是警員工作地點，三樓是靜室，五樓是三名華捕的辦公室，如果不是抓了大和人，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機會上五樓。

四樓是什么……

萊利扶著扶手一階階向下，忽然與一名抬頭向上的警員對了個正著。

他身材高大，威嚴肅穆的警服被底下的肌肉撐得鼓鼓囊囊，肩膀又寬又厚，掩住半張臉的濃密絡腮胡搶眼又顯眼。

看到萊利，絡腮胡抖動，他臉上綻放出熱情的笑容。

“萊利，聽說你抓了個大和人？剛從五樓下來？

上頭最討厭大和人，進入警所第一天就立下功勞，干得不錯。”

“是的，哈森叔叔?！比R利笑應。

這個壯得像熊一樣的男人叫哈森·貝爾曼，是老于勒的搭檔，‘強獅’魔藥的服食者。

如果不是于勒為了照應萊利，特地進行了申請，今天應該是他和老于勒一起巡街。

哈森站在萊利下方兩個臺階位置，肩膀近乎與他齊平。

“我聞到你身上有魔藥殘留的氣味?！惫]上眼，抽動鼻子，仔細分辨。

“這是‘強獅’給我的珍寶，草原上的雄獅甚至能聞到三英里之外的獵物。

嗯，你身上的氣味有些陌生，不是‘密語者’也不是‘強獅’，也不像其他幾種常見的魔藥?！?

與他雄壯體型極不相稱的是，哈森有點嘮叨。

“老于勒跟我說你將成為和他一樣的密語者，你臨時改了主意？”

“是的?！?

萊利向下走了兩步，與哈森站在同一臺階的左右，抬頭看了看比自己高整整一頭的哈森。

“它叫‘研究員’，來自遠東的神秘魔藥。”

“神秘魔藥……”哈森咕噥兩聲，“神秘意味著危險，對我們來說，安全才最重要。

你應該等老于勒回來，和他商量決定。”

“機會不會停下原地等待，失去了不會再回來。”萊利晦澀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揚了揚手里鑲銀的胡桃木手杖。

“老于勒還在巡街，我不認為荊警長會給我留下等待他回來，再與他進行討論的時間?！?

“年輕人總有自己的想法，它們絕大部分都是錯的。”哈森搖頭，拋開這個問題。

“它的寶庫里有什么？

這個問題并不唐突，我們總有一起戰斗的時刻，提前知道你的能力是提前應對危險的舉措。”

“目前還不知道，荊警長會代我向總警所申請幫助，這個問題需要等到明天?！?

“好吧，那你選了什么武器？”哈森提了提掛在側腰的木制警棍，“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魔藥不能改變，武器可以更換，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呃……”

萊利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和荊蕙都忘了挑選序列武器的事。

“我想這個問題同樣得等到明天?！?

一直仰頭看著，萊利的脖子開始酸疼，他搶在哈森之前。

“哈森叔叔，我需要去三樓安靜的房間休息，下次再聊?！?

“好。”

哈森濃密的絡腮胡動了動，蹦出個單詞。

“再見。”

萊利低下頭，抬手按了按脖子，下到三樓，挑選了一間沒人的房間。

房間很小，很簡陋，更像是臨時的休息室。

‘研究員’相關資料在總警所，與崖口警所間的直線距離跨越了大半個租界，荊蕙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拿來。

好學生總是會提前預習功課，萊利閉上眼休息，仔細回味喝下魔藥后的一系列感受。

清涼、灼熱、刺痛……交替出現。

隱隱中，他好像看見了什么東西，模模糊糊，朦朦朧朧地看不清。

突然，萊利莫名察覺，疑惑地擰眉，面對門站起，盯著木門上順暢柔滑的紋理。

下一刻，砰地一聲響，老于勒怒氣沖沖地推開門。

“你竟然沒按我們說好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