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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吾居火爐上

  • 水滸:大宋要完
  • 瞎跳
  • 2216字
  • 2024-11-11 11:59:00

原來這兵,不是那么好帶的。

桃子摘下來,如何吃到肚子里,又成了擺在曹深眼前的難題。

花榮那一巴掌,讓他兩天沒敢出門見人。

即便如此,流言還是傳得甚囂塵上:曹大人在花將軍面前耀武揚威,被花將軍賞了個大耳帖子。

大伙心道,你咋就不敢跟將軍干一架?

你要是剛當場打回去,咱們還敬你是條漢子!

害怕打不過?

噫,恁個哈慫,打不過將軍這不是很正常么?

難道打不過就不打了?

有慕容老兒撐腰,將軍還能殺了你?

橫豎沒有性命之憂,只受點皮肉之苦,慫個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清風寨的兵。

將軍說過,當兵的,要有骨氣。

曹深這才發現,清風寨的兵,跟青州的兵完全不一樣,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過他這個人年少得志,心高氣傲,雖然被這一巴掌折了銳氣,心里卻不肯認輸,悻悻的想道:“一個只會逞匹夫之勇的武夫能壓得住這群兵,沒道理我不行。你瞧著吧,我還要比你做得更好,到時老公祖那里自然見我的功勞。”

他以為,花榮籠絡人心的手段不過三板斧。

第一,和士兵一塊操練。

第二,和士兵一塊吃飯。

第三,不隨意打罵士兵。

他卻不知自己只得其形,沒得其神。

有句話叫看人挑擔不吃力,自己挑擔步步歇。

和士兵們一塊吃飯這條可以瞞天過海,每天在家多吃點,到了大營,借口自己不餓就可以。

操練就做不得假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哪受得了這種苦!

起初看寨兵們背著重物在校場跑圈,他覺得跑步也算操練?

不是有腿就行么?

然后,他還真行!

背著重物跑起來,一般的狗攆不上。

寨兵們也是沒安好心,起哄拱火給曹大人加油。

曹深一聽,更來勁兒了,上午的操練內容一個沒落,滿額完成。

中午吃飯時,往下一坐還不覺得,再想站起來,難了。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動一下都不行。

這就叫小毛驢拉車,沒長勁兒,光腚拉磨,轉圈丟人。

又能怪誰?

自己騎虎難下,只能心里叫苦,面上還得表現得風輕云淡。

他卻不知,這幅模樣落在大伙眼里只剩下滑稽可笑。

都是老兵油子,大伙一撘眼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況且本就是大伙推波助瀾有意給他個難堪。

下午不用操練,卻還得出營幫百姓義務勞動。

曹深本想做做樣子渾水摸魚。

可這樣子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自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連鋤頭都沒摸過,更是連麥子和雜草都分不清。

鄉親們本就對他不滿,怨他搶了花將軍的位子,見他一鋤頭下去,砍死了冬麥秧苗,氣得火冒三丈。

男人倒也不敢太過分,但鄉下已婚婦女哪管這些。

指桑罵槐,含沙射影,葷素不忌,罵起來那叫一個牙磣。

曹深鬧了好大個沒臉,恨不得拿鋤頭挖個坑,腦袋往下一插,像種麥子一樣把自己種上。

回營時還在心里暗罵這幫愚昧無知不懂尊卑的刁民忘恩負義。

這么下去不行,他跟許敬商量。

“許敬軍,我看從今往后,下午就不必出營了,你覺得呢?”

本以為自己稍微點撥,許敬就能領會,兩人達成一致,統一口徑,共同進退。

不想許敬卻裝傻充愣,回道:“每日下午幫鄉親們農忙,這可是將軍定下的規矩,貿然更改,只怕......”

只聽了一半,曹深就臉色大怒,拍案喝道:“將軍,將軍,又是將軍,現在你才是武知寨!”

許敬臉色也頗為難看,心道你這廝若是有真本事,對我呼來喝去也就罷了,一個狗仗人勢的阿諛奉承之輩,怎敢如此?

他的語氣也變得生硬。

“蕭規曹隨一切依照將軍的舊例,是大人的吩咐,末將聽從大人的吩咐,難道不是正當?”

頓住一下,許敬又道:“況且朝令夕改,一來影響大人威信,二來恐怕軍心不穩,末將句句肺腑之言,全無半點私心,望大人三思。”

曹深被這番話噎得語塞詞窮,抖著手指向許敬,咆哮道:“放肆!你全無半點私心,難道曹某所做,就是為了一己私利么?”

許敬低著頭,一言不發。

其實從心里講,最起碼到目前為止,曹深所作所為還不算混蛋。

沒有隨意克扣糧餉,不曾無端打罵士兵,與劉高那廝相比,曹深簡直是個大大的好人。

可這里是軍營,是準備打仗的地方,不是迎來送往和稀泥的青州官場。

軍營里尊敬強者,也可以憐憫弱者。

卻不能本末倒置,弱者坐著高位還想要人尊敬。

將軍說過,坐在該擔責任的位子上,卻擔不起責任,就是最大的原罪。

有時庸官比貪官還可恨。

貪官或許還有自知之明,也瞞不住眾目睽睽。

而庸官自詡清正,一旦鉆了牛角尖兒更荼毒無窮。

庸者可以老老實實做個好人,卻做不了好官。

現如今曹深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不知兵事,放在清風寨就是庸官。

要是兄弟們還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混吃等死,誰來做這個文知寨都無所謂。

可如今兄弟們都被將軍鞭策得有了上進心,有了軍人的榮譽感,再來個曹深這樣的外行指導內行就不合適了。

許敬何嘗不知道曹深心切,想做出點成績來到慕容知府眼前邀功。

你想上進最好,許某有得是法子收拾你,咱們來日方長,我還怕你死豬不懼開水燙。

兩人沒談攏,不歡而散。

曹深生著悶氣出了軍營,冷風一吹閃了汗,回到府上時只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

本想著按照計劃花榮被架空,清風寨軍政大權由自己獨攬,還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誰承想表功的札子在東京轉了一圈,親衛大夫成了景福殿使、濟州刺史。

花榮得了嘉王青眼,曹深還哪敢落井下石,甚至殺雞儆猴?

這可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有苦難言。

偏偏這時候,下人來報,老公祖的書信打青州來。

曹深膽戰心驚的拆開火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老公祖語氣不善,詢問清風寨狀況。

曹深又驚又怕,哪敢如實交代。

只能硬著頭皮扯謊,回信時手抖得厲害。

“老公祖放心,學生幸不辱命,一切盡在掌握。”

這幾句話寫完,竟是渾身打擺子,汗出如漿。

低頭再一看,只覺得這幾個字刺眼極了,面門都跟著發燙。

偏偏手足冰冷,渾身惡寒。

他把筆一撂,想起自己這幾日受到得委屈,撲在案上失聲痛哭。

“苦也!吾居火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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