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郎,奴家想死你了……”
那女子嬌滴滴的聲音能掐出水來,讓人聽得不由骨頭發(fā)酥。
借著微弱的燈光,蘇道瞥見了對方的模樣。
中年男子,相貌普通,臉色略微有些蠟黃,身材精瘦,似乎正是吳長老手底下的第一高手韋順鼎。
聽聞此人一身硬功護(hù)體,金剛不壞,刀槍不入,可手碎青磚,一門鷹爪功練得爐火純青,足以位列江湖一流高手。
如今看來,他這一手鷹爪功的確練得可以,不聲不響就把吳長老的貼身小妾給勾過來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甩得飛起。
二人在門外相互抱著匆忙啃了一會兒,韋順鼎便一把將那女子抱起,進(jìn)了吳長老的臥室內(nèi)。
呦呵,夫目前犯,玩得還挺花。
蘇道從屋頂輕輕落下,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門外打探消息。
房間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
“死鬼,你急什么呢。”
“他不會醒過來吧?”
“放心吧,今天我在他喝的湯藥里加了三兩神仙散,不到明天晌午,這老東西鐵定起不來!”
“那就好。”
“如花,給我看看!”
“討厭,羞死了……”
看著懷里欲拒還迎的嬌羞美人兒,韋順鼎只覺得一陣血氣潮涌,被勾出了心底的邪火,呼吸急促了幾分。
然而,不待他有下一步動作,突然感覺眼前一花,隨即一個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后腦勺。
咚的一聲,這位武道高手連襲擊者的面都沒見著,就被打得昏死過去了。
那名叫如花的女子,也幾乎在同一瞬間挨了一掌刀,得虧蘇道收住了力,否則骨頭都得碎了。
看了一眼韋順鼎那一言難盡的長相,他不由嘆了口氣,對著那女子無力地吐槽了一句。
“你是真的餓了。”
不過,也多虧了這兩人,否則想要順利踏足此處,還需要多費一番手腳。
隨后,他開始在這間臥室內(nèi)搜尋了起來,奈何除了一些女子首飾,連半兩銀子也沒找到。
難不成老板娘的情報推測有誤?
蘇道視線緩緩掃過,再次摸查了一遍,最后將注意力放到了床榻之處。
將三人推到一邊,伸手拍了拍床榻,某處聲音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找到了!”
把一塊床板掀起,露出一個臺階通道,竟然是個密室暗窖。
即便是以蘇道的心性,也被其內(nèi)的收藏震驚不已。
六七個紫木箱子堆放在地窖內(nèi),一一打開后,前幾個箱子里面塞滿了白花花的銀子,最后一個則是光閃閃的金元寶和大黃魚。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還有只唯一上了鎖的小檀木盒,被擺放在神龕之內(nèi),供奉其中,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蘇道率先把這小木盒收入囊中,能讓這吳老頭供起來的,肯定是好東西,回去后再打開看看。
接下來,就是這幾箱金銀財物了。
他也毫不客氣,隨手扛起兩個木箱子,數(shù)百斤的重量,也輕松至極,悄悄摸出房間,避開巡邏家丁,從原路返回,有驚無險地踏出了吳家宅院。
“外面這么黑,他怎么看得清,不會迷路了吧。”
“不曉得。”
“大哥,你覺得他能成嗎?”
“不曉得。”
“那咱們明天吃啥?”
“紅燒肉。”
咕嚕咕嚕,響起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扛著兩大箱銀子的蘇道,在山崖后聽著這兩個大聰明的交談,只覺得有些懷疑他們會不會是猴子請來的豬隊友,
“呼!”
他體內(nèi)的先天之炁猛然爆發(fā),在半山腰間幾個輕點借力,便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回來了!”
“是銀子,好多!”
許大哼和許二哈又驚又喜,捂住嘴忍不住哈哈笑出聲。
他們看向蘇道的眼神,只剩下濃濃的崇拜和敬佩,五體投體。
“趕緊把銀子抬出去,動靜小點。”
蘇道也懶得搭理這兩個活寶,又折身往吳家宅院的方向回去。
好在,一直到他搬完最后一箱,天色漸亮之時,依舊無人察覺。
吳長老積攢多年的小金庫,算是被他徹底掏空了。
臨走前,他看了看依舊還在熟睡的吳凡生,感慨了一句。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生帶不來,死帶不去,干脆我?guī)湍懔侠砹恕!?
至于韋順鼎和那女子,他們只是偷情而已,罪不至死。
再說了,三個人平平淡淡地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事了撫衣去,深藏功與名!
蘇道轉(zhuǎn)身離開。
不得不說,吳長老的藏銀之多,超乎了他的想象。
五六大箱雪花銀,加起來就有幾萬兩。
若非又抽調(diào)了一輛馬車,都不一定能全部拉走。
而這些銀子,都借著采購藥材的名義,大搖大擺地進(jìn)入了藥堂之內(nèi)。
“小郎君,真有你的!”
葉芊芊眸中異彩連連,看著堆放在庫房內(nèi)的六七大箱的銀子元寶,興奮得俏臉微紅。
同時,也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能從吳家宅院里,在夜色中一個人帶出這么多東西,不留痕跡,還不曾被察覺,如入無人之境,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蘇道卻做到了。
這讓他在其心中,又增添了一道神秘的光環(huán)。
她的眼底閃爍著小星星。
“咱們發(fā)財了!”
“回主子,粗略地清點了一下,銀子共計三萬一千三百多兩,銀票八千兩,金子五百八十多兩……”
“蘇公子買元參八百兩,后又借藥堂銀票一千,紋銀二十兩……”
齊管家拿著算盤啪啪的一通敲,最后開口說道。
“蘇公子您一共可分得銀子兩萬三千六百……”
“您看是折成現(xiàn)銀給你,還是先掛藥堂賬上?”
“折五千兩銀票給我,其他的掛賬吧,日后你們藥堂的大藥,我都要了。”
齊管家那僵硬的臉上難得浮現(xiàn)一抹笑容,態(tài)度更是溫和了幾分。
只要是給藥堂花銀子的大主顧,那就都是爺,得小心伺候著。
“小郎君,要不要喝一杯……”
葉芊芊笑瞇瞇地邀請?zhí)K道喝頓酒,卻被無情地拒絕了。
“多謝老板娘好意,一夜未睡,蘇某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不顧對方那幽怨的眼神,蘇道揣著懷里的小木盒,急急忙忙地趕回了礦監(jiān)司自己的房間內(nèi)。
手上運轉(zhuǎn)先天之炁,那把小銅鎖被他隨手?jǐn)Q斷,隨后露出了檀木盒內(nèi)的藏物。
一枚灰不溜秋的玉簡,靜靜地擱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