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福同享才能有難同當
- 瀆職轉生,到了異世界也想進步
- 李在干什么
- 4100字
- 2024-10-10 08:13:00
這個緣由,就是這個修真的方式。
在東土的諸多國家他們并不是不信神,而是多神的信仰,而這些諸神基本上都是原本的普通人修真修煉上去的,而他們最核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需要普通人的香火供奉。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作為神的強大與否,都是由普通人的香火供奉決定的,而普通人需要什么樣的神,他們就會靠著自己的香火選出需要的神,而香火最多的神,將會成為那個國度的領袖。
當那個國家的普通人不再滿意自己的神明后,轉而以香火供奉其他神明的時候,神明的強弱就會轉變,新的更為強大的神就會上臺成為那個國家的主導者。
和西國這邊完全相反,這邊的力量是由上而下,由那位全知的天父授予的,而在東土的世界中,他們頂層的神的力量是來源于普通人。
“喂,我先說好,你這么翻就算沒看懂我也不負責的,你也必須帶我找勤儉,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只是懂了原因而已。”
李有良粗略的翻完后點了點頭,然后把這本書放了桌上,然后在這圖書館找起了東西。
“啊?懂了?你懂了什么?你這都沒有怎么仔細看,而且這上面也沒有具體的分析,你能明白什么?”
“明白為什么是禁書的原因。”
“……呵呵,隨便你,最好真明白了。”
她坐著椅子上,把臉埋進了了搭在桌上的手臂里,用著半睜半閉的眼睛盯著李有良。
而李有良則是繼續找著東西,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自己要的,一本做好,還沒有寫任何東西的書。
于是,他拿著這書坐了回來,拿出了自己的圣徽,不過當他要繼續行動的時候,就看到對方打算把原先那本放在桌上的禁書回收了。
“欸,等等等,我還要復制一份呢,等會兒。”
“你不是都理解了嗎,還要這個干什么?”
說著,這個黑眼圈的灰毛小姑娘揮了揮手里的禁書,調侃起了李有良。
“我知道又不代表我能直接復制下來,復制一份原本總是好的。”
“你要復制下來干什么?”
“干什么?有這種事情秘聞,我肯定得留一份吧,你不也一樣留著嗎?”
“啊……”
聽到李有良這么說,她趴在桌上又開始唉聲嘆氣了起來,然后幽怨的盯著李有良接著說了起來。
“別和我繞彎子,我沒那個功夫猜來猜去的,直接說原因,要不然我不給你抄。”
“……”
雖然聽對方這么說李有良有些無語,但也還是擺出一副笑容醞釀了一下言詞,這種類型的并不少見吧,感覺就是那種被上級一直當苦力的公職人員,估計對方很討厭李有良用一些比較油滑的方式說話,這類人沒那么多心思去想對方話里的意思。
如果是這種人的話,交流起來確實得換種方式了。
“嗯,要說原因的話當然是好奇了,畢竟根據東土那邊的力量體系來看,這邊全知的天父無非和那邊情況也就差不多,本質力量來源還是人,只不過教廷對民眾捂嘴了而已,所以打出不信全知的天父就是異端這種口號要直接誅滅。所以本質上就是教廷壟斷了香火,剝奪了普通人自由信仰,從而達成了教廷專制的局面,從這角度來看全知的天父根本沒有那么超然,也就是說……”
頓了頓,李有良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彼可取而代之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啪啦——”
顯然,李有良的話是把她嚇到了,她本來瞇著的眼睛看著李有良的瞪的通圓,下巴在嘴微微張開后還有著輕微的顫動,就連手里的禁書都不自覺得掉回桌上散開到旁邊了,這種大不敬的話確實有些太過于駭人了,很難想象這竟然會出自于一個教士之口。
而李有良卻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拿過這禁書后,直接放開了那本空書,然后拿起圣徽運轉起他現在為數不多能夠使用的神術,開始復制起了上面的內容。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啊,差不多這種絕對會被認為是異端,然后給扣個境外異教徒勢力的帽子,然后丟進牢里判了吧。”
李有良還是那一副相當無所謂的樣子,風輕云淡的說著自己剛剛的話會造成什么恐怖的后果。
“那,那你還?你就不怕我現在把你拖走,檢舉你嗎?”
“不會啊,因為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出賣我的。”
李有良瞇著眼對她笑了笑,然后繼續毫不在意地復制起了這禁書的內容。
“欸,唉?你……你怎么知道,可你都不知道我名字,就這么相信我,和我說這些?”
她的語氣明顯和剛才不太一樣了,少了挺多的喪氣,和不耐煩地感覺,音色明顯的少女了起來,如果說之前是死氣沉沉的話,現在她的聲音終于有了些活力了。
“對哦,說起來都聊到這了,我還沒問你叫什么?我應該怎么稱呼你呢?”
確實,她不說李有良都忘了自己還不知道她名字,拉扯這么久了問都還沒問。
“蘿……蘿絲,你,你為什么連名字都不知道,就這么相信我不會揭發你嗎?”
說著,她帶有些期許的目光看著李有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頹廢的灰頭發都有些光澤,眼睛旁的黑眼圈也沒那么明顯了。
“很簡單,因為這個內容是你告訴我的。雖然禁書這個東西應該確實是處于一個在非普通人圈子里默許流傳的,但是如果出現了真的對教廷有反心的,那絕對會被一起連坐查處,就算是無心的也不例外。為了以儆效尤,輕的大概率會開除教籍,重點的話……大概人就消失了。所以你不可能會告發我的,我說的沒錯吧?”
說著,將手中的禁書拷貝完后,李有良拿起了這禁書遞向了面前的蘿絲,不過他卻發現蘿絲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變回了之前死氣沉沉的樣子,此時正用著和之前別無二致的死魚眼瞪著李有良。
奇怪,難道說錯了?不可能才對,總不能是對方分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吧?
當李有良想著要不要再把利害關系給對方詮釋清楚的到時候,蘿絲一把搶過了李有良遞過來的禁書,然后朝著李有良揮舞砸了起來。
雖然不怎么砸的到,碰到的兩下也不疼,但很明顯她的喪氣和怨氣更大了。
“哈?那要是我鐵了心,要給教廷除掉一個未來的反賊呢?全知的天父肯定會因為我揭發了一個企圖僭越的反賊,寬恕我的。”
“不不不!這你就錯了,我根本就不是反賊。我很相信你,你肯定能夠明白這點的,在你給我這禁書前我壓根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很好奇而已,你要揭發我根本不是除掉一個反賊,頂多是個剛開了眼的普通教士,為此你還可能麻煩到自己,你想想看要一大堆調查,你辦完自己的事情還要被審判所查來查去,到處開庭跑,準備材料,好不容易幾個月甚至幾年完事了你還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給補了,這好嗎?這不好吧,對你我都不好。”
雖然明顯有些著急了,但李有良還是一如既往的抓住了關鍵點,蘿絲怕麻煩,可能是因為經常被安排麻煩事,所以很討厭這種麻煩事,所以即使是她憑借著怨氣可能一度要激動地舉報李有良,在李有良提出這些后也還是冷靜下來一些了,盡管看著李有良的眼神還是有些不滿。
這就是利益共同了,畢竟和李有良做了交易,查李有良深查下去,也是要不可避免的查到蘿絲自己的,所以即使是或許有些問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人之常情都是會稍微袒護一下。
“當然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是一個修士,全心全意為了教會服務,永遠支持跟隨教廷的領導,堅決擁護圣座的權威,我都是靠著教廷養著的我反什么,長長見識而已,別當真,別當真。”
雖然李有良心里還真有真通過拿普通人香火上去的可能性,但回頭一想這在現在的西國基本不可能,敢有這種動作就一定會被教廷重拳出擊,但未來就不一定了。
畢竟李有良知道,未來是會有一波宗教改革的,而伴隨著宗教改革的就是叛教和起義。
說不定真有用到的那一天。
“呵,官話背的還挺流利,算了,確實麻煩,我也沒什么興趣,你愛反就反吧。”
說完,蘿絲就拿起一旁的禁書,然后隨意的丟回了自己的空間,然后就繼續趴在了桌上。
雖然剛才又亢奮了一小會兒,但總體上來說她還是偏向疲勞的,眼皮又開始打架,有些昏昏欲睡了。
看她這樣,李有良看了看外面早就黑下來的天空,然后閉上眼感受了一下,信仰全知的天父還是有很多方便的功能,由于能夠精確感知到受難日和禮拜日的時間點,所以他們都可以算出現在是什么時候。
稍微計算了一下,李有良就得出了現在應該是晚上八九點左右的感覺。
“……不是吧,這才八九點就困了嗎,雖然如果是這個身體這個點睡也不奇怪就是了。”
李有良還是收斂了一下,雖然他很想吐槽對方是不是真是個小學生,但鑒于對方剛剛的態度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
不過可能是李有良多慮了,現在的蘿絲可能已經聽不太清他說什么了。
“我回房去睡了……”
說著,蘿絲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睛和扒拉著自己有些亂的灰毛,一邊有些不穩的打算出圖書館,可能是打算往自己在這暫住的房間回去了。
但很明顯,她現在已經走路不穩了,沒走出兩步就晃悠悠了起來,這種狀態完全不像是能夠自己走回去的樣子,根據李有良的記憶來說客房遠遠稱不上就在隔壁,就算不是特別遠但離閱覽室起碼也有個幾十米的距離的。
“喂,你這下行嗎……喂——”
就在李有良面前不遠,蘿絲似乎是一個沒站穩就直接向前傾了過去,如果就這么摔下去就算不會出大問題,運氣不好也要磕破頭或者撞碎牙,李有良也沒多說,下意識一個箭步上去挽住了要摔倒的蘿絲。
“呼——呼嚕——”
“不是吧,真至于直接倒頭就睡嗎……這真不是小孩嗎……”
看著面前挽住的蘿絲眼睛旁厚重的黑眼圈,李有良也有些于心不忍就這么把她又喊起來。
不過就算他想要把對方給雷起來,這種能夠在走路的情況下睡著的狀態也不是他能夠喊起來的吧?
那么,現在李有良就要面臨一個小選擇了,是直接把人扔這里不管好呢,還是給她送回去放床上好呢?
想了想,李有良很快就得出了結論,蘿絲雖然可能幫不了他什么忙,但做人能夠順手幫忙還是順手幫忙的比較好,畢竟哪天就用上了是不是,花點功夫,能搞好關系就搞好關系,這才是想往上爬的人該做的事情。
“唉,不過講真確實有點不當人了,哪兒一定要這個孩子一樣體型的到處跑還累成這樣的,這給貴族當農奴九九六或者零零七都沒這么慘的吧?”
這么感嘆了一下,為了讓她舒服一點,李有良抱起了蘿絲,然后朝著客房過去了。
去客房的路并不算遠,稍微走一會兒就到了,因為修道院沒太多客人,修士們基本上都住一塊,所以蘿絲暫住的地方只有她一個人,不過當然也是地鋪了。
幫她勻稱了一下毯子,然后幫她蓋上后,李有良就打算離開了,不過在起身走的李有良卻感受到背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著自己,回頭一看,睡夢中的蘿絲呢喃著一些話,然后拉著他的袖子。
“……什么?干什么?”
對方沒有放開,李有良雖然皺著眉頭但也沒有不太耐煩,而是稍微傾聽了一下對方在說什么。
“……別走,別走……爸爸……”
“……”
聽著這話,李有良沉默了,他看著這個在床上拉著自己袖子,和自己身體年齡明明差不多大,但卻和小學生別無二致的灰發小女孩。
他們似乎都是一個老的靈魂,套在了一個更小的肉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