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華在家里看電視，TVB電視臺播放著午間新聞。

[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落下帷幕，大陸導演顧長青打破記錄，成為有史以來亞洲第一位獲得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的導演，他今年只有24歲。

同樣是大陸導演的張一謀憑借《紅高粱》獲得評審團特別獎。

蘇聯導演亞歷山大-阿斯柯爾道夫憑借《女政委》獲得最佳導演銀熊獎。

美國女演員霍利-亨特獲得最佳女演員獎…………]

看著熟悉的陌生人上臺領獎畫面，李碧華想起幾個月前的男人，一口北方話，找她買《霸王別姬》影視改編權。

當時他曾問過，如果獲得三大電影節金獎，《霸王別姬》影視改編權能否賣給他？

“啪！”的一聲。

憤怒中的李碧華把書狠狠摔在地上。

“這個北方仔，怎么會獲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李碧華不想相信顧長青獲獎，她也不想將《霸王別姬》影視改編權賣給他。

在港臺地區隨便找個人，盡快賣掉《霸王別姬》影視改編權，到時顧長青找到自己時，李碧華借口已經賣掉。

香港電影圈的人們談論著《獨立電影》以及顧長青這個人。

……

睡醒后的顧長青，以為昨晚做了一場夢，他從床上坐起來，看到金燦燦的金熊獎，拿起沉甸甸的金熊，喜悅又上心頭。

他慶幸自己沒抄襲后世出名電影，《獨立電影》劇本是他自己寫的，電影也是他親自拍的，這一切回報都是努力結果。

點上一根煙，靠在床頭想著以后的路。

在餐廳吃早飯時，朱霖問他：“小顧，你買什么禮物回去？”

“我買一些電子產品吧。”

說到買禮物，顧長青想到房東老朱，他這位房東有些不講究，請他吃肯德基、東來順，從香港回來還帶電子表送給老朱。

對方沒請他吃過一頓飯。

有來有回才是情分。

現在搞的像顧長青要討好他似的，這次從柏林回京城，不給老朱帶任何禮物。

這就像后世南方人說東北人假大方一樣。

凡事上趕著都不好。

請對方吃兩頓飯，別人會感覺心安理得，第三頓飯不請他，就會被罵假大方。

“我看看吧。”

朱霖開口問著：“小顧，《獨立電影》發行權賣出去，能借我一些美元嗎？”

“霖姐，你需要多少？”

“500美元。”

顧長青一擺手：“這500美元我獎勵你，不過回國后就不會再給你錢，我賺到一些錢，也希望你保密，現在國內治安還不太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謝謝啦。”朱霖面帶笑容。

上午九點多，MK2電影公司的馬林-卡密茲到酒店找顧長青。

他們在大廳簽的《獨立電影》發行權協議。

《獨立電影》膠片正在拷貝，等MK2電影公司把210萬美元轉入顧長青匯豐銀行賬戶上，他就把拷貝給馬林-卡密茲。

這有些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他們剛走不久，環球影業的吉米-霍洛沃茲帶著人也到酒店找顧長青。

簽協議時，他問著：“霍洛沃茲先生，環球影業有全球發行渠道，《獨立電影》想要在日本、韓國上映，我應該怎么辦？”

“GU，你可以把《獨立電影》日本、韓國發行權賣給松竹映畫，日本電影市場是全球第二大，全年總票房1358億日元。”

“我該如何聯系松竹映畫？”顧長青問道。

“我想《獨立電影》在北美上映后，松竹映畫會主動聯系你。”

顧長青心里想著：但愿如此吧。

《獨立電影》北美發行權和錄像帶版權賣出150萬美元。

膠片拷貝完，錢會轉入匯豐銀行賬戶上。

……

張一謀他們睡醒后，接到西影廠廠長吳天明電話。

“一謀，《紅高粱》能獲獎太好了，等你回來開慶功會，廠里開會商議，獎勵你2000元現金。”

“謝謝廠長。”張一謀難掩心中的喜悅。

他一個月工資才86塊錢，這次獎勵2000元現金，能頂兩年工資。

想到李連杰拍《少林寺》片酬一天一塊錢，這次廠里獎勵自己2000元，老謀子心里很高興。

他抱著鞏俐，大叫出來。

“這次回去我給你買裙子，廠長剛打來電話，要獎勵咱們2000塊錢。”

鞏俐笑著說：“不知道顧長青拍電影干嘛？《獨立電影》又不能在國內上映，他們自己花錢到柏林，這次又要原路返回。”

此時姜聞在自己房間給劉小慶打電話。

他先以退為進。

“我要去美國學電影，回來也做導演。”

劉小慶在電話里勸他：“你都25了，學幾年電影回來都30歲，到時拍電影就晚了，我認識一位四川老板，還有一位香港投資人，等你回國見一見。”

女人有了新戀情，就顧不上家里的老公，心里都是小男友，劉小慶不想讓姜聞去美國。

姜聞也知道自己這招以退為進奏效，他在電話里笑著說：“寶貝兒，謝謝你。”

“你和我說什么謝？”劉小慶對著電話親一下。

……

2月25日。

老謀子、姜聞、鞏俐、顧常衛他們乘坐飛機回國。

而顧長青和朱霖還要再等兩天才能回去，《獨立電影》膠片還沒拷貝完，德國這里人工作效率有些慢。

翌日，上午。

顧長青把《獨立電影》拷貝交給MK2電影公司的馬林-卡密茲，還有環球影業的吉米-霍洛沃茲。

他已經確認，自己匯豐銀行到賬360萬美元。

……

同一時間，京城已是下午。

張一謀、鞏俐、姜聞、顧常衛、以及西影廠的人員們走出機場，看到出口有人舉著大紅條幅。

《大眾電影》、《華西都市報》、《電影與觀眾》等媒體記者舉著話筒問。

“顧導演在嗎？”

“你們看到顧長青沒有？”

滿心歡喜的張一謀已經把采訪要回答的話想好，現在這些記者要采訪顧長青。

這怎么能讓他不生氣。

“顧長青還沒有回來。”

老謀子淡淡說著。

他想賭氣說不認識顧長青，又怕自己說錯話，思來想去只能應付著。

這一幕讓姜聞也很生氣，他直接開懟：“你們是瞎子嗎？”

“不認識顧長青，還不認識我們嗎？”

一位女記者說：“你又不是好萊塢大明星，我們問問還不行啊。”

被她的話給噎住，姜聞用手指著“你是哪家報紙的？”

“沒有一點職業素養。”

這個女記者不再搭理他，而是和同伴閑聊。

坐車回賓館路上，張一謀已下定決心舉報顧長青，《獨立電影》違規參加西柏林國際電影節，這部影片里的情節毫無下限。

他自己不會出面，而是讓西影廠里的一位年輕人去舉報。

在老謀子心里，如果沒有顧長青的《獨立電影》，那么《紅高粱》會獲得金熊獎。

這個獎是顧長青從他手中搶走的。

……

柏林這里也有匯豐銀行，顧長青在銀行里取出10000美元，他先遞給朱霖500美元。

“霖姐，這個錢是給你的獎金，不用還我。”

“謝謝了。”

他們兩個人在商業街購物，買一些禮物帶回去。

回到酒店后，定了兩張回京城機票。

明天下午16：50飛機，飛行13個小時，第二天中午11：40到京城首都機場。